“那行,马上就到老高那里了,到时候我们坐下休息休息,在那好好喝口水。”
“在军子那里搞了这么久,水都没喝一口,嘴巴都在冒烟,快渴死我了。”
王建党不肯让他搭手,邝老六也没勉强,他知道王建党力气大着呢,这点东西还难不倒他。
等一到老高那里,两人也没怎么休息,喝了两口水,休息了十来分钟,说了一会儿话,两人就告别了老高,往红星镇赶了。
“呼——”邝老六在一颗大树下直接就停下了单车:“建党,等会再走吧!太热了,感觉我的脑袋都快能直接冒烟了,太累了,休息休息,等会再走吧!”
自从他在黑市里混开以后,他还真没怎么干过累活苦活了,现在才骑了小半个小时,就不太行了。
可真怀念年轻的时候啊!那时候可真有劲啊,辛苦的忙碌一整天,晚上睡一觉,第二天一起来照样生龙活虎,现在不行了啊!才骑了这么一会儿就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嗯嗯,刚刚那段路上坡多,这才会这么累的,接下了的路会好走很多,大多都是下坡的。”王建党对着气喘吁吁的邝老六安慰道。
他还好,虽然中间偶尔下来爬了几个坡,但这对经常拿满工分的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可惜我不会骑车,不然我就能替替你,一人一段路,你也不用那么累。”
“是啊,你要是会骑车,我就没这么累了。”邝老六也是顺着王建党的话,感慨道。
以前他也是很能吃苦的,可能是最近这些年日子好过了,他也轻松了许多,现在已经干不了什么重活了。
“王老弟啊,你知道吗?我以前也是很能干活的,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每天过得那叫一个简单,那叫一个充实,可现在...”
“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有多羡慕你。”邝老六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句话。
说实话,他也是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的,他说完之后自己也很惊讶,难道这就是他心中一直念着的事吗?
可是回不去了。
“六哥,你不是在说笑吧?你羡慕我?你说反了吧!”王建党不敢置信的反问道。
“你现在日子过的多惬意风光啊!哪像我,就乡下一种地的,屁本事没有,我有什么好值得你羡慕的。”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王建党眼中闪过自嘲。
其实他每次拿自己跟邝老六一比,都挺自卑的,人现在爬起来了,自己还在泥沼里挣扎,看不到出路呢!
也就这次的事情,才算是给了他一点启发。
“你不懂...算了,不说了,也有这么久了,我们赶路吧!”邝老六想了想,到底没再说什么,他不喜欢向别人倾述自己的私事,这会让他感到很难为情。
“嗯。”邝老六说了赶路,王建党自是不会反对,也没有他反对的份,毕竟在两个人当中,邝老六毫无疑问是占据主导位置的人。
王建党现在更多是身为一个从属者的一个身份,两人之间的地位并不平等。
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候,邝老流终于骑到了红星镇上。
去的时候下坡多,两人只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回的时候上坡多,两人至少花了一个半小时。
“六哥,这一份是你的。”王建党直接从背篓里把上面那个麻袋提了出来,邝老六在陈军那里买的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了。
“行。”邝老六也是知道他的袋子放的是最上面,故而没有检查,直接接了过来,单手提着。
“建党,等我把这东西放好,我直接送你回上河村。”邝老六动了动手里提溜着的东西,向王建党示意道。
“别,六哥,就这点路,还是我自己走回去算了,你也骑了这么久的车了,再骑,那大腿还不得给你磨烂了。”
“再说,现在时间不早了,你等会还得再去县城,事情多着呢!我这里你就不用担心了。”王建党直接拒绝了邝老六要送他的话。
红星镇到上河村也不是很远,他要是走快一点,一个小时就能到,何必再麻烦邝老六。
“没事,晚上我坐刚子后面,我就不骑车了,你别担心。”
刚子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他进了黑市站稳了脚跟后,把刚子也叫了过去,虽说外人听着有些不太好听,可到底比土里刨食强多了。
晚上他一般都是和刚子一起排班的,两人平时都是相互照顾的。
今天他骑了这么久的车,无论他送不送王建党,这两天他都不会再骑车了,受不住。
“那也不用,就这么点路,我随便走走就回去了,哪还用得着你送。”王建党听着邝老六的话,虽然有些意动,可吐出的话语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这人情已经欠大了,还是不要再给人添麻烦吧!
没错,王建党这点跟宝琳非常相像,那就是怕麻烦别人,他俩都是巴不得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己解决的,如果实在是解决不了的,才会想着向别人寻求帮助。
“那也行,不过,六哥家的水你总得喝上几口才准走,这大热天的,才一个多小时,就口渴的不行了。”
“走,跟着六哥进去,好好喝上几口水,再继续赶路。”
眼看王建党如此坚决,邝老六也没再勉强了,王建党他有自己的想法,既然他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拒绝他,那他也就不用继续劝说了。
“那当然的,刘哥家的井水甜着呢!”邝老六不再劝说,王建党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夸着他家的井水。
其实他自己私心里觉得,这水还是没有上河村雷公井里的水好喝。
“那是,我告诉你,整个红星镇,没有几家人家里的井打的比我家深。”
“当初我为了这井,又是拖关系又是花钱,事实证明,哥没错,这水好着呢!”
“十几年前,红星镇大旱,到处都缺水,那井要不是打不上了水要不就是那水很脏,可我家的不一样啊!还是清甜清甜的,当时可把镇上的人羡慕坏了。”
王建党颇为自豪的述说着他家这井的来历,以及他认为的不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