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红说的情况也是确实存在的,很多人在能够掌控上市公司内幕消息的时候,往往难以经受起诱惑,就借用别人的身份证开立股票账户,炒作这只股票。特别是现在的股票市场并不规范,股票的炒作不是看上市公司的基本面,而更多的是靠上市公司的内幕消息。提前能够掌控内幕消息,也就等于是掌控了一笔财富,因此很多人都在私底下这么做的,因此这种情况是大量存在的。
在这个前提下,谈红认为傅华可能瞒着她在私底下炒作海川重机的股票,也是在情理之中,更何况她建议过傅华这么做的。傅华并不以为意,笑笑说“别人会不会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不会的。你问这个干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谈红说“你会不会我就不管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有或者你朋友有海川重机的股票,过些日子等重组后重新恢复交易之后,第一波大涨的时候,赶紧出货,千万别贪心。”
傅华愣了一下,他感到有些意外,他是认为海川重机重组方案就要过会了,下一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什么,可是现在谈红的说法却好像海川重机会出事的一样,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觉得汤言这一次要出问题?”
谈红笑笑,反问说“你说呢?”
傅华说“不会吧?汤言做事一向是设想周详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谈红笑笑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话说得,现在谁能确定应该有还是应该没有啊?”
虽然傅华跟汤言之间并不友善,但是他也是不想看到汤言真的出什么问题,再说如果汤言能够顺利重组的话,对海川重机也是有好处的。他心中就很想知道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了。
傅华问道“谈红,你别打哑谜,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谈红笑了,说“傅华啊,你不觉得这话你不该问吗?如果你有海川重机的股票,你听我的话就行了,别的吗,就不要打听了。”
不该问这话当初谈红想从傅华那里打听海川重机的消息时,傅华对她这么说过,现在谈红把这话又回敬了他,这让傅华感觉到很尴尬,他笑了笑,说“对,这话我是不该问的,谢谢你了谈红,还专门打来电话提醒我。”
傅华这么说,谈红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她心中对傅华毕竟也有些情意的,便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了,估计汤言那边现在已经得到消息了,行内有几家曾经被汤言狙击过的证券公司准备这一次海川重机重组上狙击他,以报一箭之仇,我想这一次汤言没那么容易就能顺利赚到钱了。”
傅华说“这几家证券公司都很厉害吗?”
谈红笑了笑说“也不都是很厉害,不过其中有一家苍河证券在行内还是很有实力的,其他几家实力也都不弱,他们联合在一起的实力不可小觑。这几家都是吃过汤言亏的,早就憋着劲想要报复一下。这一次汤言倒霉就倒霉在他把重组的时间和阵线拉的太长了,让这些人弄清了他的底牌。这些人本来就很注意他,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汤言要坐庄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看来真是要有一场恶战了,也不知道汤言能不能应付过来?傅华苦笑了一下,说“想不到你们证券行业争斗的还这么厉害啊?”
谈红笑了起来,说“傅华,你是不懂这行,通常一个证券公司要做庄,必然会做很多准备工作的,如何进入,如何拉升,怎样撤出,这都需要一个通盘的计划的。人家证券公司费了很多心血才搞出来的东西,汤言却伸手就把桃子给摘走了,放在谁身上,谁不生气啦?以前大家拿汤言没招,是因为他基本上只是跟庄,而不是坐庄。现在他不该一改以往猎庄的作风,想要坐庄了。这庄是随便人都能做的吗?我怕这一次汤言恐怕要出点血了。”
确实是坐庄和猎庄完全是两种路数,猎庄只要摸准庄的思路,跟着庄的思路走就行了;而坐庄就不同了,你必须要由一个通盘的思路,还不能被猎庄者摸准了脉搏才行。这两者的角色完全是颠倒的,汤言猎庄厉害,不代表他坐庄也会那么厉害。
傅华说“谈红,你们顶峰证券这一次也参与要猎汤言的庄吗?”
谈红笑了笑说“我们手头是有海川证券的股票的,按照目前这个形式来看,海川重机的股价一定会大起大落的,这样的好机会我们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不过,我们跟他也没那么大仇,这一次我们只是跟着喝点露水就好了。”
傅华笑了,说“你们倒是够精明的。”
谈红笑笑说“没办法,证券公司一大帮人要等着吃饭呢。行了,不跟你罗嗦了,替我跟郑莉问声好,再见了。”
谈红就挂了电话,傅华拿着电话在那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汤言是不是知道这个情况?是不是把这个情况跟汤言说一下?他觉得还是说一下比较好,就算是提醒汤言注意一下也好。
傅华就拨通了汤言的电话,汤言接通了,笑了笑说“傅华,什么事啊?”
傅华笑笑说“汤少,我刚跟朋友闲聊,说起了海川重机重组的事情。”
汤言没等傅华说完,就有些不高兴地说“傅华,你可别在外面瞎说啊,要不然的话,是可以追究你的责任的。”
傅华笑了,说“你听我说完好吗?”
汤言说“行,你说吧。”
傅华说“我听我朋友说有几家证券公司准备这一次在海川重机重组上狙击你,看来你要小心些了。”
汤言顿了一下,说“你也听到这个消息了,你的朋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傅华就跟汤言说了他从谈红那里听到的消息,汤言听完,好半天才说“你过来一下,我在办公室,我们当面谈吧。”
傅华看汤言语气似乎不在那么轻松了,知道他这一次可能遇到了强大的对手了,便说道“那行,我过去。”
傅华就去了汤言的办公室,坐定之后,汤言看着傅华说“你那朋友是顶峰证券的谈红吧?”
傅华点了点头,说“是,是她。”
汤言说“那顶峰证券这一次持什么立场?是要一起猎我的庄呢,还是怎么地?”
傅华说“顶峰证券并不想参与太多,只是想跟着赚点露水喝。”
汤言笑了笑说“反正就是趁火打劫就是了,呵呵,这种事情我也干过。”
傅华看了看汤言,说“你准备怎么应对啊?”
汤言笑笑说“还能怎么应对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汤言不怕他们的。”
傅华笑了,说“我怎么听着你的话底气不是很足啊?”
汤言看了傅华一眼,迟疑了一下,说“是,我这一次底气是不太足,苍河证券想要出手对付我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集结了这些证券公司来一起对付我,出手一定会很狠的,实话说我还真是有点怵头。”
傅华说“能不能不跟他们斗啊,大家协商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和平解决啊?”
汤言笑了起来,说“不可能的,我曾经摆了苍河证券一道狠的,不但从他们嘴里抢了一块肥肉吃,还打乱了他们整个的做庄计划。”
傅华看了看汤言,说“不是吧,你做事就这么不留余地啊?”
汤言笑了,说“那一次我是太贪了,你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完全掐准了庄家的思路,整个坐庄的过程就好像是我设计的一样,我总能抢先他们一步。最不该的是我当时以为做了很多的掩饰工作,苍河证券应该找不到我的,所以就没给他们留什么余地。最后我赚了不少的钱,可苍河证券整个的部署都被我打乱了,不得不放弃了坐庄。那一次他们损失惨重,据说他们的老总下了江湖追杀令,非要把我找出来给干掉不可。为此,他们动用了不少的关系,也花了大价钱,一步步的追查,最终找到了我。不过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没敢做什么小动作。可是苍河证券就此就盯上了我,总想找个机会报复我。”
汤言说到这里看了看傅华,笑笑说“有些时候有个好父亲还是有不少的好处的。”
傅华笑了,说“废话,没你父亲罩着你,你能这么张扬跋扈?”
汤言笑了笑说“是啊,我是张扬跋扈,而且还很张扬跋扈,这又怎么样呢?有些时候我也问我自己,这么张扬是不是有些过头了?可是转念一想,人生在世,白云苍狗,转瞬即逝。既然这么短暂,我又何必要委屈自己去装什么三孙子呢?我就由着自己的心情张扬的过日子不是挺好吗?反正怎么地也是一辈子。你这样子夹着尾巴做人也是一辈子,我这样张扬跋扈也是一辈子,起码我还赚了个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