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欣雁说“傅董啊,说起这件事情来,我是要说你几句的,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啊?你要去香港也不事先跟我们公司知会一声,你知会一声我们中衡建工也可以安排谈判改期啊,结果可倒好,我把一帮人号在那里了,你却没来。”
傅华心说这个女人还真是难缠啊,明明是你不跟汤曼谈的,结果却倒咬一口,把责任推到了我身上。不过傅华并不想跟余欣雁吵架,就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啊,原本我以为我的助手汤曼是可以代表我们熙海投资跟你谈判的。”
余欣雁说“这不是你的助手能不能代表熙海公司来谈判的问题,而是你们公司对这个项目够不够重视的问题,现在我们的合作还没开始,你这个董事长就不拿这个项目当回事,那我们的合作还怎么开展呢?”
傅华感觉余欣雁实在是有些强词夺理,不够心中也明白现在余欣雁仗恃着中衡建工是处于优势地位的,便强压住了心中的不满,笑了笑说“余助理,是我错了,这总行了吧?现在可以说我们两家公司什么时间可以坐到一起去好好谈一谈了吧?”
余欣雁说“你急什么,我的话还么说完呢。”
傅华心说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他笑了笑说“行,你说我听就是了。”
余欣雁便说道“我们双方既然要合作,有几项事情我需要提醒你注意,首先一点,就是要尊重对方的工作,像你这种临时跑去香港的情况是一定要跟我们知会一声,我方也好根据情况对工作做相应的调整。”
第二……
第三……
余欣雁一二三四说了一大套,无非都是一些约束熙海投资要怎么做的条款,傅华心中对此虽然心中有所不满,但是中衡建工在合作中处于强势地位,傅华也是不得不签订这个城下之盟的。因此在余欣雁交代完了之后,他笑了笑说“行啊,余助理,我们熙海投资会严格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余欣雁说“傅董,你别说得好听,你们真的能做到吗?”
傅华笑了起来,说“余助理,你怎么这么不相信人呢?我们熙海投资现在是有求于中衡建工的,你既然提出了要求,我们哪敢不做到啊?”
余欣雁说“别嘻嘻哈哈的,要我相信你能做到也行啊,你把刚才我说的这些条款给我复述一遍。你能复述一遍我就相信你能做到了。”
听余欣雁这么说,傅华就有些傻眼了,他是无法全部复述余欣雁的要求的,一来他本来就没认真听余欣雁讲了些什么;二来他昨晚一夜未睡,只是在飞机上小憩了一下,精神本来就有些恍惚,他就算是听到了一些余欣雁讲的要求,他也是没记住的。
傅华知道要让他讲出来余欣雁刚才说了些什么是不太可能了,他灵机一动,便想到了一个把余欣雁应付过去的办法,便笑了笑说“余助理啊,你对工作可是真的太认真负责了,这样吧,为了保证执行你的要求不走样,请你把你刚才所说的这些条款形成一份文件,传真给我公司,这样子白纸黑字,我们执行起来就不会有什么偏差了。”
“形成一份文件?”余欣雁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重复了一下傅华的要求。
“对啊,”傅华笑了笑说,“形成文件就会更准确一些的,我们也可以拿着文件遵照执行。”
“你太过分了,”余欣雁还是反应了过来,她叫道,“你拿我当傻瓜啊?合着我刚才说了半天,你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啊?”
傅华心里暗自叫苦,看余欣雁反应这么激烈的劲,这一次他恐怕是又把她惹得不轻,话说他已经尽量忍气吞声了,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寸劲,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惹到了她。
傅华赶忙解释说“不是的,余助理,你误会了,我不是没认真听你讲话,这不是为了更好的执行你的要求吗?”
余欣雁冷笑了一声,说“你认真听了不是吗?好啊,那你现在就把我刚才讲了什么都给我讲一遍吧?”
傅华当然是讲不出来的,同时他也觉得余欣雁这么做也太让他下不来台了,这个女人怎么一点为人处事的圆滑都不懂啊?他明明已经一再忍让她的过分的要求的。
傅华就忍不住的说“我说余助理啊,你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熙海投资这一次跟中衡建工合作,熙海投资是有求于中衡建工不假,但是中衡建工也是有着很大的利益的,双方是互利互惠的,为了有利于双方的合作,你最好还是不要这么盛气凌人好不好?你不就是……”
傅华本来是想说余欣雁你不就是倪氏杰的情人吗?至于这么嚣张吗?但话到嘴边他马上就意识到不能这么说的。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这么说实际上是揭了余欣雁和倪氏杰的短了,则就会让他和余欣雁之间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了。
余欣雁愣了一下,说“我不就是什么啊,你怎么不说了?”
傅华反应也快,他马上就换了说法,他说“你以为我不敢说啊,你不就是倪董的助理吗?倪董都还没对我这样呢?”
傅华这话虽然也是有些看不起人的意思,但是却比说余欣雁是倪氏杰的情人要好的太多了。像余欣雁和倪氏杰这种暧昧的男女关系,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却就是另一回事了。知道了但不说出来,是不会得罪人的。但是如果你当面给他们点出来了,那你就算是把他们得罪狠了。
“你终于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余欣雁说,“我就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是看不起我的,又是我没经验又是什么的,都约定好了要谈判你却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去了香港,你对我这个项目负责人还有一点基本的尊重没有啊?”
“余欣雁,你别胡搅蛮缠了好不好?”傅华也火了,他叫道,“我看倒是你倒打一耙才对,你一直对我在倪董面前对你有所质疑有所不满,处处找茬来刁难我。我们两家公司合作的框架基本上已经达成了,我派汤曼作为代表去谈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有什么不可以啊?就算这样我也忍了你了,还专门打电话想跟你重新敲定谈判的时间,你倒好,一句在开会就把我晾在那里了。”
“谁晾你了,”余欣雁叫了起来,说,“我是真的在开会,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余欣雁,你糊弄谁啊?”傅华冷笑了一声说,“这个时间段本来是定好了跟我们熙海投资公司谈判的,你有什么会议要开啊?要撒谎你也不打打草稿。”
“谁骗你了,”余欣雁说,“这个会议是董事长召开的,他见我没能跟你们开始谈判,就让我也去参加了这次会议。”
“好好,”傅华说,“就算是我误会你了,但是你也不需要故意找我的茬吧?你说我不尊重你,但是你尊重我了吗?你当我们熙海投资是中衡建工的下属单位啊,要一二三四的约法三章?最过分的是你居然还要求我给你复述一遍,你当我小学生啊?”
“明明是你的态度有问题嘛,”余欣雁说,“我给你约法三章也是希望你能把态度端正起来的,你却倒好,连听都没认真听,最后还有脸冲我发火。”
傅华说“是你先发火的好不好?”
余欣雁说“你让我下不来台,我还不该冲你发火啊?”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谁让你下不来台了?你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啊?我跟你说让你形成文件不就是做台阶给你下的吗?你却非要拆穿我没认真听你的话,搞得大家都这么尴尬?话说我昨天在香港忙了一天了,今天一早又坐飞机返回北京,真是一刻都没停下来,又哪有精力去听你的一二三四啊?你回头问问你们倪董好了,他管理公司是不是要对公司的每一项事务都一清二楚啊?”
说到这里,傅华停顿了一下,说“余助理,现在我们俩也算是把话给说开了,看来我们都对对方是有成见的,我想你我都清楚带着这种成见我们是很难合作好的。你看是你去找倪董说要退出项目呢,还是我去找倪董要求撤换项目的负责人呢?”
“你想把我赶出这个项目?”余欣雁冷笑了一声,说,“你想得到美,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为了这个项目做了不少的工作了,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放手的。”
傅华这时才意识到两家公司合作的这个项目实际上对余欣雁来说是一次很大的机会,一个从来没做过项目的人是很少有机会能负责到这么大项目的。而且这个项目能做好的话,一下子就可以奠定余欣雁在中衡建工发展的坚实基础了。所以要这个女人主动退出项目,几乎是不太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