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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散场,陆铭三人从剧院出来,却见台阶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又有一些彪形大汉驱赶人群,正从剧院台阶往下走的人流在大汉们吆喝下都躲得远远的,就好像水流被从中间噼开,都从左右绕行。
轿车旁站着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是韩安麟,见到陆铭出现在台阶上忙迎上来。
“七哥!”韩安妮打招呼。
韩安麟笑呵呵:“小妹。”心里却奇怪极了,看着挽着“妹夫”胳膊的那年轻漂亮女孩,心下无比怪异,妹妹明明是莫说不是自由恋爱,其实便是嫁人好像一直都不想的,认为男人就没有好东西,听医生说,她这种心理障碍,是因为她母亲的经历。
可这是怎么着?好不容易说有意中人了,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都允许意中人有小的了?还是在她眼皮底下?
不过嘛,“妹夫”眼光不是一般的高,妹妹自不必说,就这“小”的,那也是省城名花级别了。
穿得这身少女系小蓝裙子,蕾丝白袜小皮鞋,更是清纯秀丽。
陆铭看着韩安麟一笑:“七哥,怎么样了?”
韩安麟神色就严肃起来,“查清楚了,那叫赵劲松的死了,战乱后他迁来市里不久就发生了意外,留下的遗霜和儿子,现在生活的挺艰难。”
陆铭蹙眉,“好吧!”
赵劲松?韩安妮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
“这样吧七哥,你回头替我送五百元慰问金。”陆铭看看左右,驼龙婆婆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递上了现金支票本。
陆铭撕了张五百元面额的支票递过去,心知这点事,韩安麟如果还截留的话,那也不配在韩家生活了。
韩安麟忙道:“不用不用,我去办就好了,咱哥俩这点数目还计较?……”
但陆铭还是将支票塞进了他手里,笑道:“那我们就回了!”
“好好!”韩安麟连连点头。
……
轿车缓缓行驶,开车的是洪八,副驾驶坐着洪九。
陆铭三人坐在车后排,陆铭思索着,突然说:“安妮你看来忘了,当初你和李明轩控告我的桉子,赵劲松是第一证人,就是那巡警。”
“啊!”韩安妮恍然,怪不得名字很耳熟。
薛紫涵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并不多问。
陆铭沉吟着道:“赵劲松不是说接到了匿名电话举报我那辆车里有尸体么?李明轩曾经想去查这个打到警局的匿名电话,结果全家遇难。到现在,几年过去,我想电话局里的通话记录肯定早被消除了,赵劲松也早不在了,看来从这个桉子,很难追根朔源,只能等他们再来找我了。”
韩安妮轻轻颔首。
陆铭却是琢磨,如果不是因为北域有户籍制度,这赵劲松只怕怎么消失的都没人会知道,其实现今年代来说,户籍制度对社会稳定是很有利的,可进入工业化时代,就会产生很大的不公平了。
边琢磨边道:“我叫七哥帮我查,但不要打电话告诉我结果,等我来市里会知会他。”
韩安妮点点头:“怪不得你想尽办法也要来看这场电影。”转头对薛紫涵道:“紫涵,看到没有,铭先生做任何事情,那都是有弯弯绕的,哪是要和你看电影啊?女朋友的感受算什么?女朋友需要哄么?根本不需要,利用来做事便好!”
薛紫涵听着“铭先生”自然是以为“张阿明”的“明”先生,听韩安妮的话,小声说:“安妮姐,老爷本来就是做大事的。”
韩安妮无奈看着她:“你呀,没救了!”
陆铭咳嗽一声,“安妮其实认真来说,我也不是没哄过女孩子,你是唯二中的一个!”这话,倒不是虚言。
韩安妮冷笑:“是吗?你是说在东海吧?拿我逗趣就算哄过我了?那你送了瓶香水就拿走人家贞操的女孩子呢?从回到武安,你去看过她一眼还是提过她一嘴?”
“什么?”陆铭一怔,“哪有此事?”
“你提到赵劲松,我才想起来了,是赵劲松曾经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他才那样恨你!当着我的面,他痛骂你的时候,提到过这件事。”韩安妮满脸不屑。
陆铭额头便有些冒汗,应该都是自己来之前的原主的风流债,但自己来后,脱胎换骨,大烟瘾从生理到心理都没了就可想而知,躯壳发生了很大变化,更莫说后来又逆鳞、又化鳞的,自己现在这傀儡身,就是化鳞的产物。
所以,便是原来的“自己”有私生子,都应该算不上是自己的,更别说只是春风一度的女人了。
想来自己以前纨绔大少,有过露水姻缘的女孩子不会少。
但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记忆碎片里,并没有这类的记忆。
“那真不是我……”陆铭无奈的说,也只能这样说了,也解释不清楚。
薛紫涵满脸不信,“安妮姐,你是不是被人骗了?老爷怎么会是这种人?”
韩安妮心里其实也拿不准,尤其从去了东海和这家伙接触多了,这家伙虽然很花心,和他有花边新闻的上流阶层女子就不知凡几,更有些秘密的小姨太太之类,肯定数不胜数。
但还真不至于骗了女孩子身子,转身就抛弃的那种。
反而他这性格,怕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想从他身边逃走都不行。
冷哼一声,韩安妮也就不再说。
“安妮,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叫斧声烛影!”陆铭笑着说,“说是古代有一个国家……”
讲的是前世赵氏兄弟一起打天下,兄死后,年富力强的弟弟继位,兄长的那刚毅果敢的儿子被逼死的一系列惊心动魄故事,包括兄死时的斧声烛影疑桉。
韩安妮听着听着,突然道:“和齐怀德、齐怀仁兄弟很像啊!”
陆铭笑而不语。
“齐怀仁是北疆派驻安山的和平军总司令,看似是齐怀德现今最大臂助,但齐怀德未必不忌惮他。”韩安妮琢磨着,道:“既然理查德一方将马全友集团一直和北疆和平军捆绑,那么我们干脆加控齐怀德是造成这起反人类灾难的过失者之一,是他治军不严,管控不了马全友集团,所以才酿成了发生在松山道的惨烈罪行。”
“法庭还真有可能接受,对吧?因为齐怀德有可能会觉得,这是削弱其弟弟威信的良机,虽说肯定不会令其弟弟受什么惩罚,但成为被告的那一天,就可以大大打击其弟弟的威信了。”
韩安妮说着话,看向陆铭:“你鬼点子真多,那理查德,是怎么也想不到的!他将马全友匪帮的所有行为逻辑都置于北疆和平军的羽翼下,认为你投鼠忌器,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将马全友匪帮和北疆和平军剥离,可你偏偏反其道行之,一定可以打乱他的阵脚。”
陆铭笑笑:“走着看吧。”
韩安妮却是满脸的兴奋,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握紧拳头,怕是恨不得插翅膀飞回去,将一些新想法落实为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