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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巴德尔出现了动摇,黑暗中的海拉立刻乘胜追击,她又问:
“那你还记得托尔的山羊吗?就是帮他拉青铜战车的那两头。”
“我记得,磨齿者坦格里斯尼尔和咬齿者坦格乔斯特,它们凶猛且忠诚,能够生撕虎豹,是托尔的好战友,那缠绕着雷霆的战车肯定如今还经常出现在冰霜巨人的噩梦里。”
光明之神的记忆力惊人,他广受人们爱戴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能够记住仙宫中每个人的名字不说,甚至还能记住每个人宠物的名字。
假如有人给自己的兵器起了名字并当作宠物来爱护,那他也能记住这些武器的名字。要知道仙宫风格的名字往往非常长,而且异常拗口。
说起托尔的山羊,巴德尔也露出了一点笑意,像是回想起了过去有趣的兄弟生活和娱乐活动。
比如砍冰霜巨人,砍冰霜巨人,砍冰霜巨人什么的。
可是还不等他在回忆中取得温暖,海拉就把他拉回了冰冷的现实。
“那是你活着的时候,几十年前它们被洛基杀了,如今生活在我的冥界里。”
女神翻手释放了一个魔法,向着弟弟展示自己那鬼气森森的世界,展示那正在和大狗一起啃死人骨头的山羊:
“因为托尔和伙伴们经常同洛基打赌,赌注就是谁输了去打扫羊圈,洛基经常输,又觉得托尔偏爱自己的坐骑,于是把它们偷偷宰了一劳永逸。告诉我,我善良的弟弟啊,杀死兄长亲密战友这件事,洛基做得对吗?”
巴德尔无言以对,他同样没办法代替那两头羊原谅洛基,而且猎犬、坐骑之类的动物伙伴,对于每一个仙宫战士来说都是重要的战友。
“杀死兄长的战友,这不对,既不荣耀,也不光明。”
海拉缓缓点头,收起了魔法影像,变出一根黑石尖刺来梳理自己的头发,又问:
“前不久,洛基为了破坏托尔和希芙的婚事,带着托尔逃入了米德加德,介绍了一个卑微的人类女子给他,而托尔被那女人迷得头晕目眩,甚至还想娶她为妻,完全忘记了神王奥丁的期望,这么做对吗?”
“不,这不对,人类女子光是能诞下仙宫荣耀的血脉就该自觉荣幸无比,但卑贱的她们不该奢求妻子的地位。”
巴德尔越说越顺畅了,原来自己死了之后,洛基不光没有消停,反而变本加厉了么?
看看这是做的什么事啊!
怎么能故意让托尔爱上卑劣的人类,断绝自己哥哥的血脉,损害他的荣耀呢?
米德加德的人类大多数都不具有荣耀之心,他们蝇营狗苟,每天在土地里翻找可怜的食物,人类女子怎么配得上仙宫的王子?
如果托尔真的带着一个人类女子进入仙宫,还要娶她为妻,这样的行为恐怕会把奥丁活活气死。
不好!奥丁现在已经死了,那么现在洛基做主的话,他肯定会允许托尔这么做......
这已经超出恶作剧的范畴了,洛基故意放任这件事,就是在玷污自己兄弟的荣耀,太卑鄙了!
“不行,我不能对此放任不管,姐姐,现在我们就得赶回仙宫去!”巴德尔站了起来,他营养不良的瘦弱身躯如今显得无比高大,仿佛挑起了沉甸甸的责任落在了自己肩上:“绝不能让托尔娶一个凡人女子,我这做兄长的绝不同意!”
海拉也微笑着站起身来,身下的黑石再度融入地面。
就这?丧钟给出的计划才进行到话术类中第三步,巴德尔就撑不住了么?
她正准备诬陷洛基偷走了托尔的锤子,把那锤子交给了一个胸脯比脑袋还大的凡人女子......
至于为什么洛基能举起偷走妙尔尼尔?不知道!问奥丁去!
嗷,奥丁死了,死无对证了呢。
在阿斯加德,继承别人的兵器意味着继承了前者的荣耀,偷走别人的兵器就相当于偷走并玷污了荣耀,是更加严重的一项罪名。
在仙宫,你想要的东西可以抢,可以决斗打赌去赢,因为那些都是荣耀之举。
但偷窃是令人不齿的。
巴德尔太过于光明,也太过于在意仙宫的荣耀了,丧钟就仿佛认识了他千百年一样了解这些弱点,并且进行了最直接的利用。
现在自己的好弟弟主动要去仙宫了,恐怕拦都拦不住的那种,尽管他之前说过自己不会为米德加德的人类所驱使,可现在就用行动诠释了真香定律......
关键是他自己还不知道是被人类操纵了,因为一切都是按照他自己的念头去做的。
“别着急,巴德尔,我带来了你过去的铠甲,你不想这个模样去和洛基对峙吧?”
“谢谢你海拉,看来这些年不见,你变了很多。”巴德尔接过了海拉递来的盔甲,几乎和托尔的盔甲同款,只不过他的是土豪金版本。
海拉只是翘起了一侧嘴角,冷淡地微笑:“人都是会变的,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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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呋~~~”
地洞的出口外,丧钟一边看着灰色天空中那飘来飘去的触手怪物,一边悠哉地抽着香烟等待,青色的烟雾笼罩了他的面孔,在这无风的维度中久久不散。
“能成吗,老师?”
秘客托着自己的胳膊肘,用利爪摩擦自己头上的尖角。
“肯定没问题,巴德尔的灵魂过去在冥界被海拉折磨玩弄,听起来残酷又无情,可实际上你可以换个角度看这问题。”
至尊法师笑着回答,他嘴里的烟气从鼻子里喷出,仿佛都是笑的模样:
“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有一天你死了,再也见不到你哥哥,也见不到朋友们,你的灵魂落在了一个亲属手里,虽然这个亲戚天天折腾你玩,但这难道就不是一种亲人的陪伴吗?”
秘客圆滚滚的眼珠里燃烧这黑色的火焰,那是来自红石的力量不可抑制地发散,她瞬间明悟:
“我懂了,就像是常见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绑架的人渐渐会开始同情劫匪,并站在劫匪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因为执掌他生死的人就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人。”
“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忽悠巴德尔这件事只有海拉能做,你我都不行。”丧钟朝一旁弹弹烟灰,又摸出酒瓶来喝了一口:“实际上,也是海拉天天折磨他的灵魂,才让他能记住自己是谁,否则他早就忘记生前的一切,变成和冥界之中其他无脑怨灵一样的货色了,那就不好用了,如今这种情况,只能说是天助我等。”
“不,老师,我觉得是‘天助自助者’,你也是付出了努力才想到这个计划的吧?”
秘客摇摇头,她的尾巴也跟着摇了摇。
丧钟摸摸她的头顶,温和地回答:
“你就保持这样的想法就好,很多时候事实并不重要......行,人要出来了,台词背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