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万鬼朝拜,奇迹之种

“来了。”

满目叹服的燕荆话音方落，半神尸鬼们便齐齐躬身，主城外面数以亿万计的尸鬼们，则是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就像是浪花那样，层层叠叠的蔓延开来。

这万鬼朝拜的诡异莫名让守再也无法迈步…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是绝对无法，也不能有能量波动的时候，否则他们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呜呜、呜呜！

随着朝拜的完成，凄厉呜咽回荡开来，蜂巢似的整座主城自中央一分为二，有无尽星光迸发开来。

根本就来不及躲避，在意识到有光芒的瞬间就沐浴其中的众人，皆是心中一颤，然而想象中的诡异、痛苦，危险并没有到来，反倒是有温暖如水的感觉将身体、灵魂一同包裹。

所有的疲惫、不安都在此刻被抚平，懒洋洋的让人想要睡觉…这感觉是那么的如梦似幻，有着巨大的不真实，却无法抗拒。

“哈、啊…路哥？”

舒适到打起哈欠的陈小青感受到了什么，被她这么一提醒，众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星光的尽头，有一道人影缓步而来，在他脚下是明亮而璀璨的星光大道。

这光芒有些过于耀眼，以至于众人看不清来人样貌，他们下意识的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这光芒才不再那么强烈，让来人有了轮廓。

身形笔挺，面孔刀削斧刻，黑眸灿若星辰，神态从容而自信，这的确是路非的——模样。

但这里面的灵魂，还是吗？

也怪不得众人如此想，因为在路非的现在的动作是这样的…左手扶着剑柄，右手抬起托举着潘多拉魔盒。

它呈现出打开的姿态，如其名字所代表的含义那样，释放出了无穷无尽的灵魂如海洋那般遍布星空…这些灵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魔物有野兽，种种不已，千奇百怪。

“这不是在释放…而是吸收，是路哥，路哥没事！”

曾经使用过潘多拉魔盒的陈小青，欢呼雀跃着给出确认，她甚至想要上前去诉说重逢的喜悦，却被燕荆及时拦下，“这可不是路小子…起码现在不是。”

“我想，应该称呼为…”

念慈斟酌了一下语气，如尸鬼们那样微微躬身道：“尊敬的天灾领主·比拉尔。”

“也就是说战斗结束了，我们又什么都没能做到？”

初夏有些茫然的看了过来，路非与身后的灵魂海洋一同开口：“你们让我感受到了威胁…有资格接受考验。”

“路…比拉尔大人，是什么考验？”

及时改口的陈小青，也意识到路非此时的不同…他现在即是路非，也是由万千灵魂汇聚而成的城主比拉尔。

“由绝望走廊登顶，成功者将会得到奇迹的种子。”

隆隆的声音直入灵魂，众人感觉自己飘了起来，视线迅速升高，来到这座蜂巢城市的顶端，那里有大染坊似的一个个圆形“大缸”，那些大缸里装满了不同颜色的液体，有紫色，有白色，有绿色等等，这让他们想起了城外的尸鬼。

“好了，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我了。”

路非的话语将众人拽了回来，没有星光满载，手中潘多拉魔盒也收起来的他，就像一个最平凡的普通人站在那里，感受不到一丝神性，也没有任何威严。

“我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如此大了吗？”

“燕哥大可不必如此，我只是侥幸成为了‘比拉尔’而已，失去了这个加持的我，仅仅只是个半神。”

“外来的力量，可要谨慎使用…奇迹的种子我就不参与了。”

这让燕荆想起之前领域关闭时带来的失落，路非脸色古怪道：“燕哥先不要急着拒绝，绝望走廊…看大家的表情，应该已经知道了。”

“能勾起生灵心底最深沉的绝望，对吗…路哥？”陈小青一语双关。

“对，一旦踏上去就要直面这种绝望…那些发生过的，惧怕的，以及未来会发生的…都会出现。”路非深深的看了陈小青一眼，以回家为目标的她，如果在这个未来中看到被“冻结”的蓝星时，该会时怎样的表情？

庆幸、痛苦，悲伤，不甘…？

“如果没能抵抗住这些绝望呢？”陈小青的目光逐渐变得坚毅起来，她能感受道路非的复杂心情，这种深沉的目光让她莫名想起父亲…那是她远走他乡去往大学时的事情，那时父亲也是这样看她的。

既是担忧，又是鼓励。

“没有如果。”路非的话让陈小青楞了一下，随即呢喃道：“没有如果，没有如果…我这就去！”

“祝你登顶，我送你。”

陈小青在星光中消散不见，送走她的路非看向略显担忧的初夏：“奇迹的种子，在这之前被称为绝望之种…外面的尸鬼，就是这样诞生的。”

“奇迹、绝望…”细细品着这两个关键词的初夏，眼睛越来越明亮：“绝望的极致便是奇迹…所以如今这个种子，能带来…”

后面的话初夏没有说出来，但是脸颊泛起了红晕…她所梦想过的奇迹，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去！”

“记住…”

“没有如果。”

和初夏默契一笑的路非将她送走…若是不带着这样的觉悟踏上绝望走廊，那最终只会变得如外面的尸鬼那样，而且不可逆转。

要是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也有办法…用比拉尔的身份开后门，在他们激活重生十字章的时候，将这段绝望的记忆抹去。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等将来登临神位时，过往种种都会出现。

只不过到了那时，在回首去看过去所面临的绝望，就是一笑了之的程度了。

“念慈女士，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绝望走廊对你来说，或许是一场不错的心灵之旅。”

“多谢…燕哥，我先走一步。”

“嗯…”

目送念慈消失的燕荆，回转过来与路非四目相对，一旁的守似乎被遗忘了，就在她怀疑这两人是否要看着彼此到天荒地老时，路非开口了：“既然燕哥坚持，那我就为你安排一条特别的绝望走廊…不成半神，便沉沦。”

“又欠你一次，路小子。”

燕荆心满意足的离去，路非目光转向最后的守…是时候为这场信仰之争画上句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