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豪华suv在漫天的飞雪中沿着公路飞快地行驶着。在车队的前方几公里的位置,两辆清雪车正在拼命的铲雪和喷洒除雪剂。公路的一侧,树木和草地已经盖上了一层皑皑白雪。
另一侧,海浪拍打在裸露的岩石上发出轰隆隆的声响。这原本并不是一条滨海公路,远处的海面上依稀还可以看到,被淹没的城市留在海面上的栋栋高楼。在这雪雾弥漫下,就像一座原本就建在海上城市。
离开海岸之后不久,前方的路面上又恢复了冰雪覆盖的样子,而清雪车也停在路旁。车队并没有减速,而是在快到路尽头的时候拐向了一旁的雪地。白茫茫的雪地尽头是一座临海的矮山,车队径直从山下的隧道口钻了进去。
隧道的出口是巨大而明亮的空腔,就像是整座矮山都被掏空了一般。这间巨大的空室四周布置着各种吊臂和设备,中央是一个长方形的水池,其面积占到了整个空室的一半。
水池里停着一艘只比水池小一圈、造型很奇特的船。整艘船大半都淹没在水中,露在水面上的部分很少。整个外观非常圆润,甚至连舰桥也非常低矮。
车子在水池前停了下来,十几名士兵立刻围了上去。他们有的打开车门,有的从尾箱中取出花花绿绿的行李箱。下车的人都衣着光鲜,男人们或是穿着考究的西装,或是穿着军礼服。而女人们也都是锦衣绣袄,她们有的怀里甚至还抱着宠物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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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斯爵士带着皇家科学院的几名专家迎了上去。其中一个身材细长,皓首白须的男人和他握手说道:
“戴维斯,能在这儿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孩子们多耽误了点时间,希望我们还来得及。”
戴维斯保持着谦恭的微笑:
“当然了,我的陛下。时间还来得及,但是我们得抓紧了。”
“好的,那我们就赶紧登船吧!相信你和你的同事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男人说完就要转身。
戴维斯提高了些许音量:
“尊贵的陛下,实际上我是来跟您和首相女士告别的。”
男人一愣,脸上立刻挂起了浓重的忧虑: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戴维斯依然保持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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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的同事们完全能够为您和您的家人提供服务,我想留下来,希望您可以理解。”
男人看起来很犹豫,他身后的众人也停下了脚步。这时,旁边一位中年女子走了过来,她的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
“如果戴维斯爵士想要留下来,我想我们应该尊重他的决定。而且,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越早启航,会越安全。”
“是的,请您赶紧出发吧!”戴维斯说道。
一群人登上大船以后,戴维斯回到了车上,在水池喷溅的水花中,大船沉入了水中。
“先生,您想去哪儿?”前排的司机问道。
戴维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孩子,你家住在哪儿?”
司机愣了一下,礼貌地回答道:
“我之前住在伦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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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斯笑了笑:
“哦,我以前也住在伦敦。可现在海水已经把那儿给淹了,泰晤士河已经变得像海湾一样宽广。”
司机点头:
“是的,先生!”
“那你的家人呢?现在被安置在哪里?”戴维斯又问道。
“我父母在危机时代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我一个人生活。”司机回答道。
戴维斯叹息了一声:
“可怜的孩子,那我们就去多佛吧,如果还能到那儿的话。”
司机启动了汽车,开出了隧道:
“我想应该没问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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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斯解下领结,拿在手里摩挲着:
“你知道刚才那艘船是做什么的吗?”
司机浅浅摇头:
“不清楚,您知道。我们的工作纪律,不允许我们谈论和探听工作中的见闻。”
戴维斯苦笑了一声:
“呵呵,让那些该死纪律见鬼去吧!反正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司机没有说话,他接待过很多戴维斯一样的高级人物。但还从来没有哪位乘客像这样和他交流过,这让他一时没能适应。戴维斯继续说道:
“那是一艘特制的核动力潜艇,她叫‘皇家方舟号’。她没有鱼雷,也没有导弹。上边装载着非常完善的生命维持系统和大洋物资摄取系统,她能带着上边的人藏在海里很长的时间。”
司机一怔,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记得‘花环计划’被曝光以后,eda不是全面禁止了这样的逃跑计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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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斯冷笑了一声:
“从‘方舟计划’到‘花环计划’再到这个没有名字的计划。他们只是一再缩小了计划的规模,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上帝也算眷顾我们的帝国,在电磁脉冲风暴在各大城市上空爆发的时候,‘皇家方舟’甚至因为在外海试航而毫发无损。”
他话语的后半句充满了讥讽和嘲笑的意味。
司机的情绪已没有了之前拘谨:
“那他们不是就已经抛弃了自己的子民了吗?”
戴维斯把手中的领结随意地扔到了座椅上:
“是的,孩子。”
“可他们向上帝发过誓的!”司机愤愤地说道。
“昨天他们都依然坚持要和人们待在一起。可今天早上,外海巡逻船带回来的一条消息把他们给吓坏了。
不列颠岛西南面的洋流温度已经降低到了0度以下,海面上漂浮着的冰块都快连成浮桥了。这股冰冷洋流到达不列颠岛的时候,会和北方的极地寒流融合,形成一股我们难以想象的极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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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抓着方向盘,戴维斯通过后视镜看到了他惊恐的眼神。他轻轻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别怕,孩子!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对所有人来说都一样,没人能例外。”
车子来到了多佛海岸高耸的白崖之上,戴维斯打开车门,凛冽的寒风一瞬间吹散了车内的暖气。
“你可以留下来,也可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总之,一切都结束了。”
戴维斯穿着单薄的西服向崖边走去,风雪很快就在他已经花白的头发上结上了一层冰晶,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这一道被称为不列颠象征的白墙,曾经让拿破仑只能望而轻叹,也曾放飞过伦敦上空的鹰,还成为过敦刻尔克归来士兵的希望。而此刻的白墙再无往日的荣光,百米高的白崖已有大半没入水中,汹涌的海浪拍打在白崖上发出隆隆巨响。
戴维斯拄着拐杖挺立在崖边,远眺海面,另一面毗连海天的白色巨墙正碾压而来。他脸上渐渐泛起了被定格一般笑容。
白墙横扫了整个不列颠和北欧。所到之处无论是海浪、城市、树木或是人,都被定格在了他们最后时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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