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半人

“调查员？”小明坐着，没什么兴趣的看了一眼李昊鉴。

李昊鉴身上力气回复了些，勉强坐起来，想要引导脆弱的小明：“对，你，是不是犯过罪，杀过人，所以心里很难受？”

小明低着头：“不难受，只是想起以前，我的意识根本就不清醒，很多事都不是我想做的。哼哼，不过我也不介意做过。”

李昊鉴没想到小明是这种想法：“小明，你”

小明抬头看了一眼李昊鉴：“我不叫小明，这名字多傻逼，跟小学生一样。”

李昊鉴有点尴尬：“啊，是吗，也对啊，那你叫什么名字？”

小明看了李昊鉴一样，用低沉的声音说：“巴勒蒙甘。”

“你是蒙古人？”李昊鉴听了这名字问。

巴勒蒙甘嗯了一声：“对，我来自大草原，我，还能算是人吗？”

李昊鉴安慰：“你也不用这样评价你自己，人孰无过是不？”

巴勒蒙甘将头靠在石壁上：“不是，我说的不是人品，我是试验品。”

李昊鉴也撑起身子，靠在石壁上，觉得现在巴勒蒙甘进攻欲望不强，就先让自己的姿势舒服一些：“试验品？什么意思？”

巴勒蒙甘眼神空洞：“我只知道，我是被创造出来的东西，半人类，半机器，也可能半人都算不上，就是借用了人形。”

“你是科学家弄的改造战士？”李昊鉴恍然，难怪巴勒蒙甘喝了自己的血没事。

巴勒蒙甘缓缓说：“是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技术，我只记得我不愿意配合他们，他们就电击我的头，后来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只记得最后从那个地方冲了出来，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我身上都是血，在大草原上走，一直走，一直走，再后来，有个门派收留了我，但是我杀了门派的人，跑了出来，后来就遇到了金狮老大，一直躲在这种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醒过来了，以前的一切，都像是做梦。”

李昊鉴暗想看来是因为自己的血液营养丰富，治愈了巴勒蒙甘被电傻的大脑。

不过这个巴勒蒙甘醒了之后是敌是友不好分辨，大概率还是敌人。

“这家伙罪孽深重啊。”李昊鉴想着，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巴勒蒙甘，拍拍屁股走人？好似是稳妥的方法。

此时，李昊鉴和巴勒蒙甘的肚子同时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山洞中回响。

“你也饿了？”巴勒蒙甘问：“对了，你怎么长的这么奇怪，你也是试验品吗？还是我已经被抓回来了？”

李昊鉴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想起自己还在龙化，将龙鳞散去之后，李昊鉴眼窝深陷，眼圈发黑，脸色发青，呼吸微弱，看着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对，我饿了。”李昊鉴无力一笑。

巴勒蒙甘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李昊鉴身边，李昊鉴正不知道这个巴勒蒙甘要干什么，巴勒蒙甘伸手将李昊鉴拉了起来，随后无力的单腿跪地：“不行，我没有力气了。”

李昊鉴肚子里的饥饿感袭来，如一把钢刀在切李昊鉴的胃，李昊鉴赶紧打开正一洞天的门，要是自己饿死在这那可是不值，开门几乎用尽了李昊鉴所有力气，身子一歪，向着正一洞天内部倒下，连带着将巴勒蒙甘给拉了进去。

噗通两声响，正一洞天的门自行关闭，柳生真月听到声音跑了过来，看到李昊鉴形容枯槁，赶紧过去将其抱起：“主人！”同时充满杀气的看了一眼仍抓着李昊鉴肩膀的巴勒蒙甘，只要李昊鉴一声令下，就要让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大个子身首异处。

“真月，我饿！”李昊鉴挤出声音来。

巴勒蒙甘跟着说：“我也饿。”

柳生真月问：“主人，你认识这个人？”

李昊鉴咽了口口水：“算是吧，也给他些吃的，快给我摘些五行灵果。”

柳生真月抱起李昊鉴就冲到五行灵果树下，随手摘了几个果子给李昊鉴，然后取出些食物和一盆水，给巴勒蒙甘送了过去。

巴勒蒙甘看到实物，顾不上是什么，直接往嘴里塞，柳生真月怀疑巴勒蒙甘没有咀嚼，直接把烟熏火腿肉给咽了下去。

不过柳生真月并不是很关心巴勒蒙甘，一心想着李昊鉴，回到灵果树下，看李昊鉴已经能够自己跳起来摘果子吃，吃相没比巴勒蒙甘好多少，好似无论多少能量都能被李昊鉴吸收。

柳生真月不禁有些担心：“主人，你怎么了？”

李昊鉴一嘴的果子：“我二次洗髓了。”

柳生真月低声轻呼：“二次洗髓，那不是很危险？主人，你现在没事吗？”

李昊鉴身体正缓慢的恢复，咽下嘴里的苍炎果实：“不好说，要不是八尺之门自己开了，我怕是撑不住，不知道八尺之门趁机侵蚀了多少身体，不过我现在感觉特别的好。”

说话间，巴勒蒙甘已经吃完了食物，跑了过来：“还有没有吃的？我饿。”

李昊鉴不禁一皱眉：“看来这货对食物的渴望没有变。”

柳生真月再次问：“主人，这是谁？”

李昊鉴说：“他叫巴勒蒙甘，以前叫小明，是恶人谷的十大恶人之一。以前脑子不清楚，喝了我的血之后清醒了现在，先给他些吃的吧，免得他发狂闹事。”

柳生真月对李昊鉴的话绝对顺从，又去取了不少吃的出来，有熏鸡腊肉，巴勒蒙甘看到食物之后满眼放光，口水直流，根本容不下其他事物，上前要去抓柳生真月手中大托盘上的肉，柳生真月向后一退：“你要感谢主人。”

巴勒蒙甘急急点头：“好，给我食物的就是恩人，就是主人。”

李昊鉴看巴勒蒙甘的眼神再次变得有点不正常，对食物的渴望正在让巴勒蒙甘变成一头野兽。

“这就是传说中的嗜食症吗？”李昊鉴自行分析，这种病症就是在饥饿的时候，人会陷入癫狂状态，根据病人的精神状况分为轻度和重度，重度嗜食症患者会在极度饥饿的时候失去理智。

而嗜食症患者非常容易饿。

不知道是嗜食症让巴勒蒙甘变得精神不正常，还是创造出巴勒蒙甘的研究所让他精神不正常之后患上了嗜食症。

巴勒蒙甘双眼发红，身上肌肉暴起，鼻子不住抽动，贪婪的吮吸着食物的香味，一步一步走向柳生真月，双臂张开，双手成爪：“食物，食物！给我！”

李昊鉴面色发冷，将手中的冥葵果实扔到桌上，如果巴勒蒙甘暴起伤人，李昊鉴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想吃东西，跪下！”柳生真月干脆的说。

李昊鉴有点无奈的看了一眼柳生真月，要是这样有用，巴勒蒙甘还能成为十大恶人？

结果是，巴勒蒙甘立即双膝跪倒：“食物，恩人，主人！”

李昊鉴看的直想问候创造了巴勒蒙甘的研究员的十八代祖宗。

柳生真月很满意：“听话，我就给你这个烧鸡吃。”

巴勒蒙甘立即点头，口水直流。

李昊鉴直掐自己脑门：“金狮是不是也是这么控制巴勒蒙甘的？”

最终在柳生真月的谆谆教导下，巴勒蒙甘和柳生真月签了圣契，彻底卖身，不过看巴勒蒙甘并不在意，只要有吃的，就很满意。

“主人，既然小明已经见过正一洞天，我们如果不除掉他，就只能用这个方法，为了不让主人的灵魂受到污染，就由我来签订圣契。”柳生真月解释。

李昊鉴倒是不在意，不过有句名言，国王的仆从的仆从，不是国王的仆从，所以巴勒蒙甘听不听李昊鉴的话，李昊鉴自己也不确定。倒是柳生真月不愿意叫巴勒蒙甘的全名，只叫他小明，李昊鉴不明所以。

“巴勒蒙甘-明，这名字挺好。”李昊鉴看着巴勒蒙甘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不知不觉自己又饿了，跟着吃起了烤肉。

吃饱喝足之后，柳生真月清点粮食，存粮被吃掉了三分之一。

巴勒蒙甘吃的肚子圆滚滚，躺在地上睡着了，李昊鉴已经恢复精神，只是稍稍瘦了一圈。

“主人，现在感觉怎么样？”柳生真月关切的问。

李昊鉴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握了握拳：“走，去石林！”

站在一对儿大锤前，李昊鉴再次尝试，这次终于能够双手提起大锤，在空中晃了几下，还是觉得颇为沉重，但速度已不比柳生真月挥舞时慢多少。

“加强锻炼，很快就能用这大锤实战了。”李昊鉴没想到自己进步这么快，又是高兴又是担忧，这实在不是正常的成长速度，不知道八尺之门到底对身体造成了多大影响。

那如神明般的虚影仍留在李昊鉴心中，李昊鉴不打算说出去。

“真月，我得出去了，现在小明跟你签了圣契，很安全，你可以问问他的过去和恶人谷的事，只是怕他记得的不多。”李昊鉴安排之后，回到山洞中，凭着记忆向着巴勒蒙甘所住的山洞走去，正好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