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穆衍扛着一个大麻袋走进来,“侍卫”们纷纷鼓起腮帮让到了一旁。
“他们三个……”
警觉地扫了一眼,穆衍示意紫熙已将人带回。
“无妨,他们现在都是自己人,穆管家你可还记得我让你给小伍喂下的哑药?”
“啊……记得啊!”
嗯?三脸茫然?哑药?难不成要我们装哑巴?
“这三个小侍卫也服下了,不过,这次不是哑药,是毒药,而且解药只有我能配出来,他们要是不听话,咔,随时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紫熙洋洋得意地说道。
你就吹吧……我这点儿小伎俩倒成了你炫耀的资本了!见穆衍用迟疑的目光看向自己,竹澜立即点头称“是”。
你就吹吧……还给我们灌毒药,你怎么不说自己会收魂呢!埋头忍笑,三个“侍卫”看起来很是沮丧。
哦呦,真是有手段……穆衍刚想将麻袋放下,又听这丫头小声说道:
“先把他扛到西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着。”
“是!”
扛着小伍,同情地看了看三个“中毒”的侍卫,穆衍疾步向西屋走去。
“哈~~”
打了一个哈欠,紫熙朝几人摆了下手:“困死我了,我先进去睡了,你们都退下吧!”
小丫头!真拿自己当主子了?看着那个摇摇晃晃,哈欠连天的背影,几个人同时叹了口气:她可比这御宫里的主子们难搞多了……
滕璇云比自己想象的坚强,既然现在再无顾虑,那么就要养精蓄锐,准备正式“迎战”了!
这一觉,紫熙睡的格外香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被昕若的声音喊醒……
“姑奶奶,你怎么还在睡!陛下要召见月陆!”
啊?这么快?
掀开被子,跳到地上,迅速裹裙,随便整理了一下头发,紫熙半踩着鞋就要往外跑。
“你就这么出去?”
“哎呀!快点儿吧!一会来不及了!我先过去,你快点去喊王后!”
御书房,南丹王正襟危坐,月陆双膝跪地。
“你究竟做了何事?让王后如此不满?”
“奴,奴婢该死!”
挑眉凝神,南丹王很是好奇:
“怎么个该死法?说来让寡人听听。”
眼神愈发明亮,月陆伏地轻泣:
“奴婢在干花之中混入了……”
“拦我干嘛!让我进去!”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打断了月陆的陈述。
“何人?”
南丹王面露不悦,大声问道。
“启禀陛下,是,是王后宫中的白薇姑娘。”
白薇?她来做什么?
“让她进来!”
比蓬头垢面略微好那么一点点,紫熙气呼呼地走到南丹王面前,象征性的行了个礼后,冲着月陆大喊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那点小错不值一提,我又没怎么样!昕若只是希望你办事能仔细一点儿!何必非要惊动陛下呢!”
这丫头的机灵,自己已经领教过了,虽然她是王后的人,但是不知为何,南丹王还是觉得她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很是难得。
“白薇,寡人为何听不明白你的话?这个婢女,到底犯了什么错?”
面色缓和,乖巧诚恳,这次,紫熙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陛下,不过是件小事,前几日我在花圃遇到月陆,就与她闲聊了几句,我告诉她我喜欢喝梨花泡的茶,这不,她就特意为我晒制了一些,可是,喝完之后我就闹了一整天的肚子……”
“王后驾到!”
还好,来得及!
紫熙暗暗松了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伏地的月陆。
“陛下,都是臣妾不好,一点小事,竟劳烦您费心。”
见王后匆匆赶来,南丹王笑脸相迎:“无妨,寡人是怕这些奴婢办事不利,让王后生气。”
“哎,薇儿喝了梨花泡的茶,身体感觉有些不适,我这才叫月陆过去问话,许是前两日下雨,雨水没有冲洗干净,一场误会而已,薇儿喝过药,已经没事了,惊扰到陛下,实在是臣妾之过。”
南丹王摆了摆手,对月陆说:
“原来如此,你先退下吧!”
原本以为这也算是个扳倒王后的机会,可惜啊……
“是……谢陛下王后宽容,奴婢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仔细,不会再出差错了。”
“嗯,去吧!”
好险,顺了顺糟乱的头发,紫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嘿……刚刚在花圃捉蝴蝶来着,看见您派人将月陆带走了,我这心里一着急,摔了一跤,人家好心为我制茶,要是因为这个受罚,我这心里多过意不去啊,嘿嘿……”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你倒是很有善心呐!难怪王后如此紧张你!”
切!论演技,姑奶奶还没服过谁,今日,甘拜下风!
“四殿下和六殿下不在,王后整日无聊,我就是陪着她解解闷而已。”
“好,好啊!有你这个开心果在王后身边,寡人甚是欣慰!”
开心果,哼,我不仅是王后的开心果,我还是你的拦路虎呢!
“陛下,若无其它事,臣妾就先带薇儿回去了,看这丫头的邋遢样,实在是太无礼了。”
南丹王笑容满面:“去吧去吧,她这副样子,实在是有点儿丢人。”
“哈哈哈哈,陛下,我好歹是个姑娘家,您就不能说的委婉点嘛!哦对了,我能不能把月陆带回翔坤宫啊,我也想学晒制干花,还有茶道,王后说我没个姑娘样,要多学学这些东西才好。”
“这点小事,不用问寡人,王后做主就好了。”
行礼告退,心有余悸。
再晚一点儿,今日恐怕就不是这般局面了。
回宫的路上,紫熙搀扶着王后的手臂,缓缓而行。
“薇儿,你为何要将月陆带回翔坤宫?”
“我不想她死。”
“你是说,她背后的人想要灭口?”
“不,是她甘愿为那个人赴死。”
停下脚步,王后面露惊色:“为何这么说?”
“受王后指使,勾结二皇子暗害南丹王,以扶四皇子上位。这个罪名,能活吗?”
是啊,自己一直身处高位,看事情的角度肯定与平常人不同,之前,只知道如果这件事成了,那么自己与熠儿怕是难逃一劫,月陆,她这是飞蛾扑火啊……
“本宫明白了,就照你的意思办,再怎么说,她也是赵女使临终前托付于我的,哎!她既能豁出去自己的性命,我们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紫熙点点头:“我只是想让她留住性命,其它的,我自己查!”
见她平安归来,众人心落胆放。
“如何?”
昕若一边倒水一边问道。
嗯?他们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哼!
“南丹王说我丢人……”
“什么?”
“哎!昕若,这一屋子,恐怕只有你没听懂这句话!”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管家,一个少主,三个“侍卫”,哄堂大笑。
果然,男人最在意的还是女子的容貌。
“笑吧笑吧,你们这些以貌取人的家伙!姑奶奶我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你们这些肤浅的人,哼!还不去烧水!”
“是!”
三个“侍卫”笑着喊道。
“白薇姑娘,若无其它吩咐,我就先回西屋了。”
“穆管家等一下,你先去御茗司把月陆带回来!刚刚南丹王允准的!”
“好……”
“薇儿,你要做什么?引狼入室吗?”
待穆衍走远,昕若不解地问道。
“嗯。”
“啊?”
“昕若,她累了,还是先帮她沐浴更衣吧!”
指了指那乱糟糟的头发和歪歪扭扭的衣领,竹澜轻声说道。
“哼!现在知道装体贴了?刚才你笑的也很欢啊!”
“我…..我去看看水烧好了没!”
“昕若,一会帮我梳个飒利些的发髻!”
“干嘛?”
“踹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