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砺锋离开后，办公室只剩下戚云蔚和颜醉两个人。
戚云蔚问：“今天还去餐厅吃饭吗？”
公司职员现在这么恨她，如果去了都是人的餐厅，不会有人忍不住在颜醉面前揍她一顿吧？
“不用。”颜醉说。
她并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一群人盯着，尤其是吃自己喜爱的美食的时候。
那就好，戚云蔚松了一口气。
她这哪是送饭，简直和送死差不多了。
颜醉坐到沙发上，将饭盒放到茶几上打开，从里面拿出戚云蔚带来的饭菜。
戚云蔚注意到颜醉看见色泽金黄诱人，气味酸甜可口的锅包肉时，透蓝的黑眸亮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颜醉很专心，两个人默默吃完，颜醉将饭盒收拾好，忽然道：“戚云蔚，刚才在门外是怎么回事？你和秦砺锋有矛盾？”
戚云蔚愣了一下，选择坦白，“确实有矛盾，他不喜欢我，我也厌恶他。”
所以上次才会和她说换个保镖吗。
颜醉问：“你们之前认识？”
“不认识。”戚云蔚摇头。
“你讨厌他什么？”颜醉瞥了她一眼问。
秦砺锋工作能力强，如果不出意外，将会在她身边担任很长一段时间的保镖，而她和戚云蔚也会为了演戏给长辈看经常在一起，秦砺锋和戚云蔚遇见在所难免。
戚云蔚皱眉道：“你不觉得秦砺锋太高太壮了吗？”
“这就是你讨厌他的原因？你嫉妒他又高又壮？”颜醉匪夷所思。
“不是，你没有抓住重点。”戚云蔚解释道，“我是担心你啊，我这两天电脑上网混论坛，看见有人卖Alpha信息素抑制剂，每月口服一次就能掩盖身上属于Alpha的气息，很多Alpha借此伪装成Beta接近Oga，所以我怀疑秦砺锋的性别存疑。”
颜醉还以为戚云蔚要说什么，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信息素抑制剂是违禁药品，价格昂贵，平常人买不起也没有购买渠道，秦砺锋只是个保镖，工作三十年才能买一支信息素抑制剂。秦砺锋跟在我身边十七个月，需要工作五百一十年。”
【颜醉不知道秦砺锋的真实身份才不信的，主人你快点接着劝啊！】小满比戚云蔚还着急。
戚云蔚站起来走到颜醉旁边坐下，道：“你说的我当然知道。问题是秦砺锋身上的疑点太多，比如他讨厌我这一点，名义上我是他老板的Alpha，他就算不对我恭敬有加，也应该有基本的礼貌吧，可我好几次见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恨，好像把我当成了情敌似的。”
颜醉道：“昨天中午在餐厅，其他Beta看你的眼神也是一样的。”
“万一他不仅仅是个保镖呢？万一他很有钱呢？颜醉你是不是不了解自己对顶级Alpha的吸引力？”戚云蔚说。
颜醉谈够了这个话题，“我只了解我对废柴Alpha的吸引力。留在这里发呆或者离开，自己选一个。”
颜醉起身离开，坐到办公桌后面，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戚云蔚被刺了依旧不屈不挠，跟过去道：“今天上午秦砺锋在你们公司发布了关于我的黑料，所以他们才突然那么恨我。”
颜醉抬眸，“你怎么知道是秦砺锋发的？你们之前不认识，他哪里来的关于你的黑料？”
“所以他的真实身份肯定不简单，秦砺锋昨天请假说不定就是去调查我的黑料了。”
颜醉透蓝的黑眸盯着她，没说话。
戚云蔚知道她不想再听了，道：“好吧好吧，我选留下发呆
……或者你给我一台电脑让我安静地玩行不行？”
“当然。”只要戚云蔚不打扰她工作。
颜醉打了内线电话，让沈秘书送台笔记本电脑过来。
两三分钟后，沈秘书敲门进来，颜醉指着沙发上的戚云蔚，“给她。”
沈秘书直接送过去，准备离开的时候戚云蔚却没让她走。
戚云蔚问：“沈秘书，有关于我的黑料发在哪里，可以告诉我一下吗？”
沈秘书看了眼颜醉。
戚云蔚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颜醉肯定听见了，但毫无反应。
“当然可以。”沈秘书连忙说。
沈秘书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戚云蔚看，“戚小姐，就是这个群。今天刚上班不久，突然有个匿名号发了个文档，点开之后就是有关于你的信息。”
戚云蔚微笑：“方便给我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方便方便。”员工手机都是公司配备的，里面并没有她的私人信息。
沈秘书见戚云蔚拿到手机后，不停地点来点去，大概操作了十分钟，终于把手机还给她，“谢谢你沈秘书。”
“不客气，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颜总知道戚云蔚的黑料都能不介意地工作，说明对戚云蔚是真爱，她对戚云蔚好一点，颜总肯定记她的好。
沈秘书离开后，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手指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
戚云蔚花了半个小时查到匿名号的基本信息，发现对方是公司内部打扫厕所的员工。
调查了员工的通话记录聊天记录，都没有再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如果秦砺锋是在厕所这种没有监控的地方和员工借了手机用来发送文档，戚云蔚很难找到确定的证据。
戚云蔚给员工打了个电话，接通后立刻道：“你好，我是总裁秘书办公室的沈秘书，颜总来公司后一直没有看见她的保镖秦砺锋，打电话也不通，有人说你曾经和秦砺锋交流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交流的？”
颜醉听到戚云蔚的话，打字的动作顿住，抬起头看向戚云蔚。
“好，上午九点多在27楼最左侧楼道拐角处吗？多谢。”戚云蔚挂断电话，立刻去看颜醉，正好对上颜醉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戚云蔚摇了摇手机，笑道：“颜总，我申请看监控。”
“可以。”颜醉忽然起了好奇心，“把你的黑料发给我看看。”
戚云蔚笑容微僵，努力睁大眼睛试图说服颜醉，“没什么好看的，真的，看了纯粹浪费时间，不如多看几份工作文件。”
颜醉坚持：“工作文件永远看不完。”
关于原主的黑料，戚云蔚刚才下载了一份到电脑里，匆匆扫了一遍，里面原主从小到大做出的恶行多达一百多件，看起来符合原主的恶毒女配人设，然而戚云蔚看着里面齐全的证据，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学霸凌同学有学校通报，中学顶撞老师有道歉信，连偷了邻居的宠物兔子都有照片为证。
是不是太夸张了。
戚云蔚微微皱眉。
颜醉见戚云蔚半天没说话，思考片刻没有再为难她。
“算了。”
“我发给你吧。”
两人同时开口道。
戚云蔚觉得给颜醉看看也没关系，反正在颜醉心中已经没有比她更坏的人了，和给颜醉下药相比，原主以前做过的恶事根本不算什么。
“不用发了。”颜醉说。
戚云蔚眨眨眼睛道：
“可是我想发给你。”
颜醉：“……那就发吧。”这种事情没什么好纠缠的。
戚云蔚通过微信把文档传给颜醉，“现在带我去查监控？”
颜醉站起来道：“跟我去监控室。”
监控室在一楼最里面的房间，两人乘电梯下来，走到楼道最里面，第一个门就是。
监控室门没关，里面只有一个监控员正边吃饭边看监控。
颜醉走进去，监控员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懒洋洋地问：“啥事啊，是不是又丢东西了？先说好，低于一百块的东西不给找，都不够麻烦的。”
“不找东西。”
颜醉清冽的嗓音响起，监控员听见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转过身看着颜醉满脸激动，“颜总！您怎么来了！”
颜醉对监控员点点头，“帮我查段监控。”
监控员涨红了脸道：“您想查什么时间段的监控？”
颜醉说了大概时间和地点，“查下秦砺锋去没去过。”
“好的颜总！”监控员有些亢奋地重新坐下，瞪大眼睛开始调监控。
大概五分钟后，监控员道：“颜总，秦砺锋出现了！”
监控员将监控画面放大，方便颜醉观看。
“秦砺锋是冲着保洁员来的。”戚云蔚说。
保洁员从洗手间出来，秦砺锋走过去和保洁员说了什么，保洁员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交到秦砺锋手中。
秦砺锋拿着手机一通操作，最后笑着将手机还给了保洁员。
“你看吧，我就说是秦砺锋搞的鬼。”戚云蔚边说边看颜醉的反应，“现在我的怀疑总有证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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