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去私信小网红, 让对方给她的头像打个码,回微信就看到吴悠的最新一条信息:而且这还是常言发我的。
宋晚晚一整个大无语:……常言为什么会刷这种APP?
常言看到了那不就=徐铭座知道了?
吴悠:他说是有人分享到群里了。
吴悠发过来一张群聊截图, 截图里有人在群里分享了这条链接, 还艾特了某个女生说:这是不是我们之前喝过酒的那个rapper?翻车了。
宋晚晚只能祈祷徐铭座不要这么无聊点开去看这种链接。
不过很快吴悠又给她发了一张新的聊天截图。
还是那个群,有人在头像是晚晚吗?
说话的人就是留留。
这下是真的堵心了。
吴悠显然也很气愤,直接打了电话过来:“真的会被气死!我当她是姐妹, 没想到她这么绿茶!”
宋晚晚更介意的是:“她怎么会在群里?”
她和徐铭座都没有共同的群诶。
“这是之前去钓鱼拉的群, 我们很少在里面聊天, 后来我就退了。”
宋晚晚没办法安慰自己留留不是故意的,她们一块玩的这群姐妹都是情商很高的, 情商低不会说话的早就被她们筛掉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情商高,所以和这种人做朋友,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我一早就知道大家都这么绿茶的。”宋晚晚幽幽道,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茶到我身上来。”
以前这种事情从来不会发生在她们这个姐妹团身上, 只能说这次是徐铭座魅力太大了。
“话又说回来了, 我跟徐铭座又没有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对我?”
“是女人的直觉吧, 她应该是觉得你和徐铭座的关系很危险。”吴悠说, “不然她之前也不会来试探我。”
有什么危险的, 虽然之前她老造谣,但是徐铭座那边一直都是在澄清并且不遗余力诋毁她的。
她把截图转手就发给了留留, 也不等她解释,直接拉黑。
这种姐妹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
怕她心情不好,晚上吴悠约她去吃饭, 是常言新投资的一家餐厅, 让她们去试菜。
餐厅离市区很远, 说是餐厅,其实看起来更像酒庄。餐厅两旁的高柜上就摆满了酒,进门有服务员先带着选酒,选好了酒,主厨才会根据客人选的酒来决定菜单和口味。
她们选好了酒,刚落座常言电话就来了,吴悠接了电话,挂了没多久服务员就又送了一瓶酒过来。
这酒一看年份就得五位数,宋晚晚忍不住八卦了一下:“你和常言现在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情况啊。”吴悠含糊地说。
“没什么情况请我们喝这个酒?”
“实话就是他真的不是我的款,可能早几年我还会犯犯花痴吧,现在不行。”吴悠说,“我拿捏不了,也不想拿。”
她现在喜欢的款都是那种小白杨,一眼看过去就很乖很单纯,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
“那你还喝人家的酒。”
“我没要喝啊,他自己送的。”渣女吴悠说。
宋晚晚没有说穿,如果她真的完全不感兴趣,根本都不会给别人任何机会。现在这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纯粹就是在钓着人家。
她没说穿,吴悠自己却忍不住和她说:“你别看他追得紧,这种人才最渣。”
宋晚晚觉得好笑,“喂,钓着人家说人家渣?”
“我跟你说我的直觉哈。你觉得徐铭座是渣男对吧,我反而觉得他是那种看起来很渣实际上很纯情的人,常言虽然看起来很痴情,但他绝对是撩到手了就腻的人。”
后者宋晚晚不置可否,但前者她绝对不敢苟同,并且还觉得天方夜谭,“纯情?你是不是对纯情有什么误解?”
“你不信?”吴悠犹豫两秒,然后勾勾手指说:“那我告诉你个秘密,虽然我发过誓不说的。”
宋晚晚:?
“徐渣男还是处哦。”吴悠嘿笑着说,“没说他名字应该不算违背誓言吧?”
宋晚晚大感震惊:“你怎么知道?”
“常言喝醉了,被我套出来的。”吴悠说,“是不是很有反差感?这年头还是处的男生都难找,何况还是个帅哥,还那么有钱,这可是宝藏男孩啊宋晚晚。”
确实……宋晚晚虽然没有那个情节,但是这件事放在徐铭座身上就很离谱,她都忍不住要怀疑了:“那是不是他不行啊?”
吴悠:“……神经病啊!”她都被宋晚晚气笑了。
“那常言呢?”宋晚晚问。
“他当然不是啊。”吴悠说,“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但是支支吾吾的我就知道答案了。”
吴悠是有点那个情节的,她比宋晚晚保守,所以一开始就知道她和常言不合适。
她们的用餐地点在户外的小草坪,吴悠还叫服务员搬来了露天幕布,连上了自己的手机,按头安利宋晚晚跟她一起看剧。
主厨是地道的法国人,每上一道菜都会亲自出来介绍食物和烹饪手法。只不过就是菜上得有点慢,等菜的过程中宋晚晚就和吴悠喝掉了一瓶酒。
常言送的酒度数有些高,喝到第二瓶的时候她被酒精熏得有些困,她今天中午没有时间休息,干脆就在躺椅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听到了交谈声,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小毛毯,常言正坐在对面和吴悠在说话。
她有些迷糊,想伸手去拿餐桌上的手机看是几点了,但隔得有些远,她第一下并没够到。正要坐起身去拿的时候,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帮她把手机拿了过来递给她。
宋晚晚微微一顿,那只手她居然一眼就认出是徐铭座的,她抬眼去看他,对方正在听常言说话,并没有看她,仿佛刚刚递手机只是顺手。
外面没有灯,到了晚上夜幕低垂,繁星点点,地灯围着鹅卵石散发着暖黄的光芒,除此之外仅有一盏能照见餐桌的小灯。那灯就在徐铭座手边,光线勾勒出徐铭座的侧脸,宋晚晚忍不住想,难怪留留会宁愿不要她这个姐妹也要那样做。
徐铭座这张脸真的是害人不浅。
她没及时接过手机,徐铭座就回头看她,还晃了晃手机问:“睡傻了?”
“唔。”宋晚晚应了一声,声音有些迷糊,软软的还带着鼻音,她接过徐铭座手里的手机,食指碰到了他的小拇指尾。
徐铭座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继续听常言他们说话。
但其实他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她刚刚那声近乎呢喃的声音和碰到他手指的触感,让他脊椎骨都麻了一下,整个人有好几秒钟都是恍惚的。
他们把剩下的酒喝完了,宋晚晚拿起叉子想吃桌上的沙拉,才刚伸到碗里,就看到一颗水滴“啪嗒”一声落到了银色的叉子上,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豆大的雨滴就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这雨下得又急又大,吴悠一声尖叫,拿起手机就要往店里跑,常言跟在她身后,迅速脱了外套兜在二人头上。宋晚晚反应也很快,她翻开身上的毯子举到头顶,刚站起来,旁边的徐铭座也凑了过来,一手拽住她毯子的一角,挤到了毯下。
俩人顶着毯子回到了走廊屋檐下,上台阶的时候宋晚晚被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徐铭座身上歪了歪,对方倒是反应极快,伸手揽了她一把,避免了摔跤。
只不过本来两个人就靠得很近,这么一揽,宋晚晚的耳朵就撞到了他胸膛上。
她闻到了一股藏在酒味下的香气,伴随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前调是淡淡的辛辣,后调是回味无穷的性感。
特别好闻。
只可惜徐铭座把她扶稳之后就松开了手,站到台阶上后更是放开了毯子往旁边移了一步拉开距离。
服务员们撑着伞出去收拾餐桌,他们回了店里,有人送来了干燥的毛巾,虽然他们并没有淋湿多少。
雨下得太大,他们又在店里坐了一会才走,四个人只有徐铭座没有喝酒,便由他送其他人回家。
服务员帮他们把车开了过来,吴悠率先进了后座,常言也跟着她坐了进去。宋晚晚看了正侧头坐进驾驶位的徐铭座一眼,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
上次他送她回家她也是坐的副驾,不过当时是出于礼貌,现在他有朋友在,她其实本来是想坐后排的。
而且她上次也没有别的心思。
徐铭座的副驾座椅有些靠后,徐铭座启动车子后常言敲了敲她,让她把座椅往前调一点。
宋晚晚系好安全带,右手在座椅旁边摸了摸,先是装模作样疑惑地“咦”了一声,然后望向徐铭座,问道:“在哪里?”
徐铭座看了她一眼,挂回空挡,倾身过来帮她调座椅。
宋晚晚被安全带缚着一动不能动,看着他右手撑着她的椅背,左手臂横过来去按椅子底下的按键,这个姿势让他整个人都罩在她上方了。虽然他小心地保持了距离,但两人间隔还是不到5CM,宋晚晚又闻到了那股迷人的香气。
座椅缓缓前移,他的侧脸就在眼前,宋晚晚偏了偏头避开,却又“恰好”“不小心”将呼吸喷到了他脖颈。
徐铭座很快就收回了手坐了回去,车内光线昏暗,宋晚晚瞥了一眼,看到他耳朵有些红。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总而言之,今日达成肢体接触X3。
其实两次就刚刚好了,刚刚是她自己没把持住。
回去之后自然免不了要被吴悠嘲笑,说她这个套路从十几岁就用到现在,也不换一下。
“换什么?”宋晚晚不以为然地说,“俗烂却有效。”
有哪个男人能顶得住女生似有若无的肢体接触啊。
“你是不知道,常言在后座憋笑得嘴都要裂开了。”
“也是……”宋晚晚这时又突然反应过来,隐约有些后悔,“这种套路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对他用过吧,救命,他不会以为我是刻意接触他吧。”
“你难道不是吗?”
她是,但是她不希望徐铭座发现她是故意的。
“没关系。”吴悠安慰她,“大俗即大雅。”
好一个大俗即大雅,宋晚晚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徐铭座坐怀不乱地送了两位女士回家,最后一段路常言一直在后座阴阳怪气地笑,他都忍住了没赶他下车。
好不容易回了家,他才松懈下来,就开始忍不住地回味女人那瞬间喷在他脖颈处的温热气息。
他抱起猫咪狠狠rua了一顿,释放自己无处安放的雄性激素。他好长一段时间对女人都没多大感觉的,这次居然被宋晚晚撩得反应这么大,他自己都很意外。
但是他还蛮受用的,一切看似被动,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有点主动的。
真是贱的。
最后又忍不住去揣摩宋晚晚到底什么意思,他想到那个帅气的DJ弟弟,还有前段时间料理店门口碰到过的吃柠檬男人,微信上甚至还有一个他朋友一直在蠢蠢欲动,宋晚晚每条朋友圈他都会点赞,看那势头就像是在等他松口然后立刻去追。
宋晚晚她身边就没缺过男的。
徐铭座顿时有些愤愤不平,她骂他是渣男,其实她才是实打实的渣女吧。
徐铭座有些心塞地去阳台抽烟,一根烟只抽了三四口,他基本没抽出什么味道,又百无聊赖去洗澡。
临睡前他妈电话忽然来了。
“我们协会一年一度的邮轮游又来啦,今年你能陪妈妈去没有?”
徐铭座摸着小猫的头,懒洋洋地说:“我忙得要命,哪有空去玩。”
“真的不去吗?这次走南半球的路线,景色很美哦。”罗慧芸诱惑他说,“而且晚晚也会去哦。”
最后一句话让徐铭座微微一顿,有种被拆穿的心虚感,“她去不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知道我跟她什么关系吗?说是水……”
他的水火不容还没说出口,罗慧芸就在那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打断他的口是心非:“我还能不知道?我不知道的话我会这么大费周章地组织?选了最豪华的邮轮,最美的路线,还和许文莉费了好几天去说服她跟我们一起上船,你可别辜负妈妈的苦心啊。”
“……”徐铭座转移话题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好了,别再解释了,什么时候跟妈妈也这么藏着掖着了?”罗慧芸在那边一副我什么都懂的阵势,“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含蓄过,连承认都不敢,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了。”
徐铭座皱了皱眉,想解释说倒也没有很喜欢,但是这么说不就是承认有点喜欢了吗,所以他干脆闭嘴。
“我让你助理帮你调整了一下行程,周五登船,稍后我把航线和注意事项发给你看一下,你看着来收拾行李。”罗慧芸怕他再拒绝,又加码,“对了,你爸爸说如果你这次陪我去的话,以后你要做什么项目的话,都不用他批准了。”
徐铭座:“……本来也不需要他批准。”
“挂了挂了。”
徐铭座睡前还有些犹豫,但是第二天助理过来拿他的护照时,他却并没有阻止。
他当时真的是觉得自己完蛋了,前几天还说自己不喜欢群居的人,现在居然巴巴地跟上去。
他好像也挤进了鱼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