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刺日的亲朋好友没有离去,并非他们和呼延刺日的感情深到必须要在这里守满三七五七的,而是呼延家遇到了麻烦。
铁qiāng门前任掌门芩破竹的亲属,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呼延刺日就是杀害芩破竹的凶手,因此,虽然呼延刺日已经死了,他们还是找上门来,这些人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就是要呼延刺日的家人给个说法。他们在呼延刺日的灵堂外,又给芩破竹搭了个灵堂,算是围堵了呼延家的大门,不让凭吊的人离去。
呼延刺日只有一个独生子,呼延格,此时也被人掳去,呼延刺日的几个妻妾,除了哭哭啼啼以外,什么主意都拿不出来,而呼延刺日的亲朋好友也都做不了主,拿不出个什么正经主意,想出来的无非是让呼延刺日的妻妾去道个歉,或者是根本就不承认,这些人纷纷攘攘,始终没有什么结果。
铁qiāng门的人来了不少,其中就有卢满月在内,慕容娇指了指卢满月,告诉朱雀就是他,不过卢满月并不认得慕容娇。朱雀点了点头,此次为芩破竹出头的,并没有现任掌门曾一念在内,他曾和呼延刺日交好,此次没有过来,怕就是这个原因。这对于呼延家,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加上呼延刺日刚刚被害,可以说得上是祸不单行。
朱雀和慕容娇进去的时候,铁qiāng门的人说道:“呼延家的门,准进不准出!”
朱雀冷笑道:“这么强横霸道?你们是官府的人么?”
其中一名好像铁qiāng门下的弟子,见朱雀说话冷嘲热讽,伸手推了过来,口中说道:“你小……”
话未说完,人就被朱雀扔进了呼延家的院子,呼延家的人向四周一躲,给此人留下了一片空地,这人摔了个四脚朝天。倒在地上迅速爬起,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受伤,不知道是朱雀手下留情,还以为自己运气好,又从院子里冲了出来,朱雀拦在门口,说道:“刚才你们不是说准进不准出么?难道你想食言?”此人站在门口,一时进退不得,僵在当地。
这时候,铁qiāng门的人才反应过来,朱雀是来找麻烦的,一群人将他和慕容娇围了起来。
呼延家前来凭吊的这么多人,三日以来都没人能够离去,可见铁qiāng门此次来人除了强横霸道以外,实力也不容轻辱,这些人将朱雀围住以后,从怀中掏出一捆三节鞭状的铁棍,迅速连接扭紧接驳在一起,变成一杆大qiāng。这是铁qiāng门独门的分体qiāng,平时分开便于携带,用的时候,只需要连在一起便可。
朱雀却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看年龄,一名应是铁qiāng门的前辈的人站了出来,说道:“阁下似乎不是呼延家的亲戚朋友吧。”
朱雀“哦”了一声,心道,此人还算有些眼力,竟能看出我不是呼延刺日的亲友。
这人接着说道:“在下胡知节,乃芩破竹的师兄,我们此次前来,是问呼延家讨个说法,与旁人无关,尚请阁下不要多管闲事。”
朱雀“嗯”了一声并不说话,此人说得很有道理,朱雀一向不是不讲理的人,倒也难以反驳。
这时候,一名铁qiāng门的弟子见师叔好言相劝,而朱雀却爱理不理,早就看不下去,手中铁qiāng一抖,挽出三朵qiāng花,向朱雀刺来。朱雀见此招旨在吓唬自己,并无伤人的意思,因此一动不动,那qiāng花消失后,铁qiāng的qiāng尖离朱雀咽喉不过三寸。朱雀如此大胆,倒不是他不要命,而是此人一出手,他就知道这人的功力和自己差得远了。
铁qiāng门的这一招qiāng法实属寻常,有个名目,叫做七星聚义,也就是说,qiāng法高强的,可以一招挽出七朵qiāng花,次者也能挽出五朵qiāng花,此人只能挽出三朵qiāng花,那是初窥门径的级别,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胡知节见朱雀定力惊人,越发客气:“若是不嫌弃我们铁qiāng门酒水差,何不过来喝一杯?”
朱雀问道:“你们是来找呼延刺日的麻烦,可是呼延刺日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以前的恩怨是非,都应该放在一边,你们不趁他活着的时候过来,是忌惮他qiāng王的身份吗?而等他死了再来找他孤儿寡母的麻烦,这是铁qiāng门的行事风格吗?”
围着朱雀的铁qiāng门众人听到这话,都纷扰起来,有的说道:“我们刚接到消息,什么等他死了才敢来?”
还有的说道:“什么孤儿寡母,没看到呼延家也是这么多人吗?”
还有的说道:“你什么东西,也来管我们的事……”等等不一而足。
朱雀听他们有的口出污言秽语,他涵养甚高,也不生气,那名叫胡知节的刚要开口,远远的就有人叫道:“竟然有人敢说朱雀是什么东西?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这声音来得好快,刚开始说话时,似乎离这里还有半里地,两句话说完,人已来到众人之前。
朱雀不用扭头去看,也知道是鞭王百里曲直过来了。
铁qiāng门的人听说这个多管闲事的年轻人竟然是朱雀,有的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有的惊讶的合不拢嘴,胡知节转过头去,看到来人的模样,已知道来人的身份,同时知道他绝不会说谎。
百里曲直向胡知节说道:“陈年旧事,你们道听途,就这么围堵我兄弟的家门,是不是不讲我百里曲直放在眼里?”
胡知节说道:“我有证人,证明我帮前任掌门确实是呼延刺日所害,所以明知鞭王是呼延刺日的好朋友,也顾不得了。”
朱雀问道:“我们江湖中人,有句话,叫祸不及家人,你们为何将呼延刺日的儿子呼延格掳走?他还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啊。”
胡知节脸色一变,说道:“朱少侠,你可莫要含血喷人,呼延刺日的儿子长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如何能谈得上将他掳走?”
百里曲直哼了一声,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他说道:“你们掌门曾一念呢?他怎么没来?”
胡知节说道:“我门掌门不方便出面。”
百里曲直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将呼延刺日的尸身拖出来鞭尸?”他是呼延刺日的好朋友,这样说,自然是反话。
胡知节说道:“难道我们先掌门就这么含冤而死么?”
百里曲直说道:“呼延刺日并非善终,焉知不是你们铁qiāng门暗中相害的?”
朱雀和百里曲直,一人摊派他铁qiāng门一个罪名,掳走呼延格,害死呼延刺日,这种倒打一耙的事,他们本来不屑于做,可是今日之事,如果不能好好解决,对于呼延家以后来说,始终会不得安宁。
胡知节说道:“我们来时,并不知呼延刺日已经身死,更别提前来相害了,鞭王,你不能乱安罪名在我铁qiāng门头上。”
百里曲直说道:“那你们将呼延家的人都围着,不让他们离去,难道他们都是凶手?偿若不是,你铁qiāng门凭的什么?凭你们铁qiāng门人多势众么?功夫高明么?”
胡知节一时说不出话,他们凭着一时的激愤,只为给芩破竹的冤死讨个公道,而这般不让他们离去的做法,确实说不通。他问道:“我们可以让他们离去,只希望鞭王不要徇私,让我们先掌门死不瞑目。”
百里曲直说道:“你可知道你们掌门曾一念今日怎么没来?因为他知道芩破竹的死因另有原因,呼延刺日和芩破竹当年乃是莫逆知交,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可是此事牵扯到几个人的声名与名节,我不能告诉你,你可以回去问问曾一念,偿若他要不说,你再来找我。还有,呼延刺日的儿子呼延格偿若是你们掳走的,我希望你们将他平安送来,否则,我神鞭门和你们铁qiāng门势不两立。”
胡知节脸色数变,再看着朱雀和百里曲直在此,知道今日再僵持下去,也讨不了好,只好带着人先回去了。
朱雀、慕容娇和百里曲直从大门进去的时候,呼延刺日的亲朋好友都过来道谢,朱雀谦逊了几句,给呼延刺日上了香,然后和百里曲直来到偏房僻静处,商量呼延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