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想从屋顶下来,仔细看看这些人,又怕自己下来的过程中,此人趁机溜走,上下不得的情况下,朱雀大喝道:“全部站在原地不要动!”
这二十多人闻言愣住,都向朱雀的方向看来,唯有一人的目光有些躲闪,脸隐在黑暗中,有意无意地让自己看不清楚,朱雀心下有些了然,目光盯住此人不放,然后沿着房脊向这边走来,常家的屋顶并非都是连在一起的,在朱雀从这间房的房脊跳到那间房的房脊时,这名身负嫌疑之人,忽然转身向常家后院跑去。
这一下,别说是朱雀,就是常家其他的人,也都看出此人不对,纷纷向他追来,朱雀顾不得再高来高去,从房顶落下,展开腾云功,向此人急追而去。
不管刚才的惨叫声是何人所发,肯定和此人脱不了干系,这一点朱雀还是能够确信的。
常家的宅院共有三进,此人似乎不加考虑,直接奔向最后一进,然后翻过院墙离去。
朱雀自然在后面紧追不舍,常家其他的人轻功不高,都被两人甩在了后面。此人的轻功不是朱雀的对手,可是在追赶他的过程中,此人双手向后连扬,似乎在发射什么暗器,朱雀为了躲闪他发射的暗器,脚步便慢了一慢,所以始终没有追上,可恨的是,此人双手甩动,暗器时有时无,但只要他扬手,朱雀就需躲避,谁知道哪次有哪次无?
跟着翻过了墙头,不远处就是一条河,此人已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过了河,在河对岸匆匆远去,朱雀看着河水发愣,这人当然是提前就准备好了后路,自己为河所阻,已经追之不及,但是看着河岸的垂柳,朱雀想起了死在这里的常丁风婢女垂柳,以及害死她的西门竹,后来西门竹也被公孙如是杀死,公孙如是又被常满丁杀死,这些人所为的不知又是什么。生死果如一场大梦,只是梦醒来又在何方?
天上一弯银月倒挂半空,朱雀怔怔良久,这才慢慢绕到大门处,返回了常府。
一进常府,就看到常府里乱成了一团糟,朱雀想起那两声惨叫,拉过一个人问道:“谁死了?”
那人说道:“是大少爷院内的两名高手,被淬毒暗器毒死了。”说完匆匆而去。
朱雀一愣,高手自然不是什么高手,否则怎会这么容易被杀死,但又是中毒暗器,看来又是唐门的人,伊雪也从客房出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也不能只在屋内待着,也出来看看。
见到朱雀,她走了过来,问道:“听说你去追凶手了?人呢?她也知道朱雀轻功极高,一时没想到追不上的事,以为那人已经死了或者怎的。”
朱雀说道:“此人提前准备好了退路,不知如何过了河,被我追丢了。”
伊雪:“哦,你快去大厅看看吧,他们几兄弟还在互相埋怨,说不该让人住这么分散,应该集中起来,就不会让人得手了。”
朱雀点了点头,说道:“你跟着我,尽量不要远离,常府现在乃是是非之地,别他们的事还没有解决,咱们又出了什么事。”
来到厅堂,果然他们常家兄弟几个还在争执不休,却没有见到常岐山老爷子,朱雀喊来常满丁,将他拉在一旁,单独问他话,常满丁说道:“怕老爷子受到惊吓,骗他没事,让他在屋中休息呢。”
朱雀说道:“你们吵什么呢?”
常满丁说道:“六哥和十哥都埋怨大哥让人分住自己院内,结果给他们可乘之机,对了,那人跑了?”
朱雀点了点头:“不过我已经记住了他的身形,再见到他的话,应当能够认出来,死的人是谁?”
常满丁说道:“是大哥请来的两个朋友,一位是西岳一剑李兴泰和袖里剑胡风两人。”
朱雀愕然:“这两人身手都非常高明?怎会被此人得手?”
常满丁说道:“我们检查过他们的尸体,中的暗器部位一个在背部,一个在左肩,可见此人是偷袭得手,否则不会被他这么轻易得手,这也是我几个哥哥们争吵的因由,若非大家分开住,又怎会让他躲在附近而没有察觉呢?”
朱雀问起:“既然如此,你大哥为何执意不从呢?”
常满丁说道:“大哥说如果我们都聚在一起,偿若敌人用漫天花雨洒出有毒暗器,伤亡更大,若是用了暴雨梨花钉,则更不用提了,唐门的暗器都淬了毒,就算只是擦破点皮,也会要了性命。”
朱雀点了点头:“你大哥说的也有道理,偿若被唐门的人抓住机会,聚尔……也是麻烦。”
常满丁说道:“现在家中受到这么大的威胁,他们却只知争吵,徒给唐门的人制造机会。”
朱雀说道:“我去跟他们说说,对了,你那位侄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是否安全?”
常满丁点了点头:“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暂时还算安全。”竟没有说出在何处。
朱雀来到众人之间,说道:“先别吵了,咱们要商量的是如何在接下来避免这个问题,而不是争论以前的事!”
常癸风说道:“那朱大侠来评评理,我们此后到底是在一起,还是分开?”
常甲风兀自在说道:“当然是各自戒备好……”
朱雀打断他的话说道:“现在暂时先聚在一起,明天你们全都离开这里。”
常甲风问道:“离开这里?那不摆明怕了唐门的人么?”
朱雀反问道:“难道不是么?此事再解决之前,这么做是减少伤亡和避免造成更大的冲突,而最理智的行为。”
他早看出常家的这些人有了畏惧之心,只是谁都不好先说出来,以防被别的兄弟看不起,而唐门中人出手,绝不会有什么顾忌,但他们都忽略了一点,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心神,浑然忘了常家的实力绝不容轻辱,在更大的伤亡到来以前,他必须组织悲剧的发生,否则常家要是豁出去,虽不能说是踏平唐门,也绝非会让他们好过,只是在洛阳,常家家业在此,还没到这种地步而已。
若是常家的主要人物死了几个,那就谁都阻止不了爆发的可能。
常甲风说道:“那我这两位朋友呢?他们难道就白白的死了不成?我如何跟这两位朋友的家人解释呢?”
朱雀愤然道:“你身为常家,除了老爷子以外的家主,这点破事还要我来教你么?若非你儿子先打伤唐门的人,又怎会惹出这些祸端?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些小事偿若也要我来告诉你怎么解决,我还能忙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