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庙中都睡不着,刘苏儿先开了口,问端木裂:“大个子,乾阳上人真的是你师父?”
端木裂点了点头:“虽无师父之名,却有师父之实,他指点了我许多武功上的不足,所以我甘愿跟随他,就是做他的奴仆也是心甘情愿,没想到他老人家却在这里……”
汪九成说道:“端木裂,还记得上次我放你走,你答应的话么?”
端木裂点了点头:“以后不再来中原,祸害中土百姓。”
汪九成说了声:“好,你记得就行。”
刘苏儿知道汪九成下不定决心杀他,这番问话,只是想给自己找个不杀他的理由罢了。他也不希望杀死端木裂,此人本性还不算坏得到家,只是跟错了人罢了。
端木裂忽然问道:“这些人身上的背的钱财,能否给我留一点,我要收敛师父法体,还要雇车赶路……”
汪九成看着他们三具尸体所背的背囊,他从尸体上取下来,然后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不少银票和黄金珠宝,三个背囊里的钱财粗略一算,估计有上万金的价值,他挑出两块金锭,掂了掂,估计一块就有五十两,两块就是一百两,他递给端木裂说道:“一百两金子足够你用上多年的了。”
端木裂道了谢,把金子放入怀中,似乎不再想理会两人,转身睡了,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第二天,三人将三具尸体全都火化了,端木裂骑马离去,回来抱着一个精致的坛子,他将乾阳上人的骨灰小心翼翼得放入坛子,然后对汪九成和刘苏儿作别,汪九成说道:“再见!哦不,还是不要再见了!”
看着端木裂上马离去,两人又挖了个坑,将公孙一指的骨灰和铁乱华的骨灰都埋了。
刘苏儿对汪九成说道:“这些金银珠宝……”
汪九成将三个背囊中的财物分成两个包裹,一个大包一个小包,然后将大包递给刘苏儿:“你将自己的钱都给了魏青衣,你自己也需要些钱过日子,这些钱反正都是无主之物,你拿去好好生活吧。”
刘苏儿愕然:“这些钱不用送给那些穷人么?”
汪九成将小包裹被在身后,他对刘苏儿说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要给穷人的钱,我现在去取,咱们就此分别,这些钱你就别推辞了,刘苏儿,你武功高强,和人光明正大的动手,我是一点都不担心,可是你要小心那些人的阴谋诡计,这些害人的勾当,有时候比武功杀人更为厉害。”
刘苏儿没想到汪九成会在这里和他分手,他恍然说道:“你……汪帮主,我知道了,你是要去漠北,到那什么罕莫尔山秃鹫峰去找铁乱华埋下的宝贝是不是?何必这么着急着去挖出来呢?”
汪九成点了点头:“不错,可是知道铁乱华藏宝地的,除了你我之外,还有端木裂也听到了,我怕他抢先一步,毕竟是价值五万金的藏宝,以防夜长梦多嘛。”
刘苏儿笑道:“不错,既然如此,我就预祝汪帮主马到成功了,不过你此去鞑靼人的老巢,千万要小心在意。”
两人分别后,刘苏儿就背着铁乱华不知用什么手段聚集的财物,向洛阳而去。
来到洛阳后,刘苏儿不得不到常癸风家打个转,颜末和梅嫽都在常癸风家中保护着常癸风,防止他再次被人掳走。
好在刘苏儿赶到他家的时候,这种事还没有发生。
颜末和常癸风见到刘苏儿安然归来,都是欣喜非常,只有梅嫽脸色不善:“你怎么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才回来?我问你,那鞑靼人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刘苏儿知道女孩子的脾气,你越是哄她,她可能越显得对你爱理不理,你要是故意做作一番,她反而会对你生出好奇之心,所以刘苏儿故意说道:“此行真是惊险万分。”
说完,他不再提此行的经历,而是转而问起常癸风最近的情况,并猜测能够绑走常癸风的人,不出鞑靼人和女真人二者之一,只是具体是谁,他还要好好去查查。
其实颜末和常癸风也都对他此行感到好奇,见他不说,觉得他有什么深意,所以也都知趣地没有多问,梅嫽和不管这个,她在那里憋了半天,只听到刘苏儿在说些不痛不痒的话,终于忍耐不住,抢到刘苏儿身旁,大声说道:“你此行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不说了?”
刘苏儿看着她杏目圆瞪,恶狠狠的表情,他连忙讨饶:“马上说马上说,常十公子,请你去让人泡壶茶,我慢慢说给你们听。”
常癸风出去后,刘苏儿将身上的背囊递给梅嫽。
梅嫽不知里面是什么,随手接了过来,口中兀自再说道:“还要泡了茶才肯说,谁给你惯出来的脾气?”
等她解开刘苏儿给他的背囊后,看到里面的银票,金子,珠宝等物,呆了呆,问刘苏儿:“这是哪儿来的?你递给我干什么?”
刘苏儿说道:“这是我要娶你的聘礼,以后过日子,没点积蓄怎么成?”
梅嫽脸一红,接着将包裹向桌子上一丢,说道:“好啊,你当着外人的面讨我便宜……”
刘苏儿说道:“常老十出去了,这位是咱们的师哥,没有外人。”
颜末笑道:“师妹还没答应你,你连师哥都叫上了,好不肉麻。”
刘苏儿也跟着笑道:“先习惯习惯,以后再叫就不会显得突兀,你听得也顺耳。”
梅嫽刚想说什么,常癸风已经走了过来:“下人很快送茶过来,你先说说你这几天的经历吧。”
本来梅嫽还想再说刘苏儿几句,见状她只得住口,然后白了刘苏儿一眼,好像在说:“回头再找你算账。”
不知是否刚刚经历了丑恶的事情,刘苏儿觉得梅嫽这一眼非常好看。
他还没有开讲,常癸风也看到了桌上的金银财物,惊讶地问道:“咦,这是谁的东西,怎么,是送给我常老十的么?”
刘苏儿和梅嫽对望了一眼,刘苏儿抢先说道:“是她的。”
梅嫽也说道:“是他的。”
常癸风看两人的神色,似乎领悟了些什么,他呵呵一笑,说道:“你的他的,不都是你们的么?还分什么彼此?”
梅嫽想臭他几句,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脸红到了脖子。
常癸风知道梅嫽的性格,再取笑下去,她就要生气了,因此立刻转过话题:“刘苏儿,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这几天你经历的风险吧。”
刘苏儿也一改嘻嘻哈哈的态度,告诉了他们自己这几日的遭遇,只瞒过了慧远和慧悟两人的事,因为事关少林寺的荣誉。即使如此,有关公孙一指、铁乱华和乾阳上人三人的恶行,也是让常癸风等人错愕不已,梅嫽更是感到这些人的行为之恶,让她三观颠覆。
最后刘苏儿说道:“关于少林寺弟子,以及武当派弟子被人点了死穴而死,我估测就是公孙一指下的手,此事我须得去趟少林,跟他们解释一番,至于武当那边,我就不去了,让少林寺派人去说明就行了。”
这是无可厚非之事,梅嫽也阻拦不得,尽管她对刘苏儿来了就走感到很不高兴,可是刘苏儿去少林寺,她总不能跟着啊,少林寺也不许女流出入。
刘苏儿只好哄了哄她,他此刻去少林的目的,并不仅仅是告诉他们慧海等人的死是公孙一指下的手,还有关于慧远和慧悟两人的事,关于少林寺方丈的事。
决不能再拖下去了,任由少林寺方丈一职空悬,不仅是对少林寺的影响很大,对于整个武林来说,都有种群龙无首的感觉。
不过,他还要接着查探bǎng jià常癸风的人,若不除掉这个隐患,他总觉得会发生更多类似的事,唉,要是有朱雀在旁帮他一下就好了,可惜现在朱雀和伊雪已不知去了何处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