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塔那极富穿透力的视线将虞荷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好几个来回下来,脖子都酸了。
即使这样,他还是挪不开目光。
鼻血还在往下流,洛塔觉得丢人死了,把这当自己家似的抽过纸巾,胡乱擦了擦。
好不容易止住部分,看到侧边开叉的若隐若现的白,鼻血再次涌了出来。
怎么可以开到腰线?里头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不是吧。
这,这什么人啊……怎么能这样……
之前虞荷怕洛塔,是因为自己没钱交房租,现在他有钱交房租,底气和脾气也提了起来。
他还记得自己被凶的事。
被盯着看的虞荷有些生气地拿手捂着自己的腰线,小心眼的他也要凶回来,“你看什么看!”
“我想看就看,你管得着吗。”洛塔下意识顶嘴。
其实比这更大胆的穿搭洛塔都见过,男男女女的色诱也遇到过不少,他都提不起兴趣。
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何冒出鼻血,虞荷不就露了几个地方,他自己又不是没有……
有什么好看的。
刚这么想完,眼睛又往虞荷的腿侧那儿钻,那直勾勾的架势,分明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沾上去。
虞荷又被凶,表情短暂愣愣,又有些委屈地抿起小嘴巴,唇珠都在发抖,好像随时要哭了的样子。
透明泪珠在眼眶要落不落,却仍然摆出一副凶到极点的模样,“你是房东就可以随便闯进来吗?我也会生气的!”
“你出去!”
洛塔是个讲道理的新时代青年,也知道虞荷说的没错,脑中思绪乱糟糟,又见他眼眶红红低头的可怜样,不忍心极了。
不知怎么就靠了过去,将手搭在虞荷的肩上,却引得虞荷剧烈挣扎。
空气中传来撕裂声,让两个人都懵了。
虞荷被洛塔弄得十分恼火,偏偏眼前少年满脸克制不住自己的样子,双目死死粘在他的胸口。
受欺负的他,想也不想给了对方一巴掌。
洛塔这下不仅看懵,还被打懵,又被行尸走肉似的赶出公寓,真是狼狈极了。
过了很久,洛塔才回过神。
盯着这扇紧闭的门,洛塔也恼了起来,房东过来串个门怎么了?
没藏人就没藏人,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还有虞荷以前长这样吗?整容了吗?
怎么长这样,还穿成这样……
什么人啊……
不是都说东方人含蓄内敛吗?不行,他得去好好教育虞荷一下。
这次他敲门的动作比先前要克制,也要有礼貌,洛塔声音和表情不自然极了,“你开下门,我有事跟你说。”
“你走开!”好像带着哭腔。
哭了吗?
他也没做什么啊……
不就把虞荷衣服扯坏了,又不小心看到了点什么,至于吗……
真娇气。
“你还把我衣服扯坏了,你要我怎么出去见人!”
“你穿这个出去见人?!”
洛塔整个人都要炸开,里头的虞荷更凶地还嘴,“穿衣自由,你管得着吗。”
他还真管不着。
房东能管房子,没见过房东管租客穿衣的。
可洛塔还是不着调地想,就这衣服能出去见人?他才看了几眼就忍不住,要是虞荷穿这样走大街上,不得被欺负死。
里头的虞荷得不到回答,又很生气地说,“你赔我衣服!”
洛塔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要多少?我赔你,但你以后不准这么穿了。”
房间内的虞荷竖起小耳朵,他正缺钱呢,洛塔主动送钱,他当然不会错过。
但他不知道物价,也不知道原身是多少钱买的。
门口的人财大气粗,也不想显得自己小气,很大方道,“我给你1000英镑,你给我开门。”
1000英镑?!
抵得上虞荷半个月房租。
有傻蛋来送钱,不要才是傻子,虞荷给洛塔开门后,小脸警惕又愤怒地瞪着洛塔。
现在的洛塔还是有些尴尬,可尴尬归尴尬,看人时的眼神依旧火辣。
给完虞荷钱款后,洛塔不自然道,“现在衣服是我的了,你是不是该脱了给我。”
这双漂亮的眼睛惊讶地睁大,但钱都拿了,也只能扭扭捏捏地去脱。
回到房间后,虞荷还是够不着拉链,又尴尬地从房间中小跑出来。
坐在沙发上的洛塔抬眼看着身前的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体会到东方人的身材娇小。
肩膀和腰身都细窄得过分,可胯部异常圆润,连带后方也十分饱满,看起来就很有滋味的样子。
裸/露在外的皮肤在灯光下泛出盈润的光泽,漂亮脸蛋不好意思地微低,乌黑发丝顺着雪白脸颊滑向两边,却根本掩不住这张令人惊艳的脸。
声音也轻轻软软,难为情极了:“可以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他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己,眼睫扑闪扑闪,“我够不到。”
洛塔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绝对不会像刚刚那样毛毛躁躁。
他还记得自己挨了一巴掌的事。
想要冷声拒绝,手却先一步搭在眼前的腰上。
好细……
最神奇的是,腰细的同时又很软。
手下的腰轻微抖了抖,又有些不安地转过去。
虞荷主动将后方发丝撩起,露出雪白后颈以及圆润肩头,低头等待的样子格外乖巧。
洛塔今天玩滑板时手有受伤,指腹贴了个创口贴,当他的手指碰到细腻后颈时,对方的肩膀都哆了哆。
自上而下的俯视能够清晰看到对方的脚趾蜷缩,好似难耐极了的样子。
指腹顺着后颈,沿着脊椎慢慢下滑,到达拉链口处停了下来。
洛塔拉拉链的动作很慢,仿佛在拆未知的精美礼盒那般耐心,缓慢拉开绒带,再打开盒子,将里头的礼物捧出来。
拉链拉到底了。
他的腰果然很细,可因为该有肉的地方很饱满,腰后布料撑开后形成一块很大空隙,接近尾椎的位置有两个精致下凹的腰窝,都让他看起来色情到了极致。
那抹延伸而下的雪白翘起,让洛塔整个人都烫了起来,甚至有想将手深放的冲动。
但虞荷已先一步往房间内钻,连句谢谢都没说,还戒备十足地锁上门。
洛塔心情尤其复杂,长这么大头一回被如此对待,仿佛自己是下流至极的色/情狂。
但他的腰真的好细……
这次虞荷出来得很快,换上了一件长袖长裤,将衣服和房子租金递给洛塔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洛塔晦涩地接过这件衣服,面对虞荷明显赶人的眼神,也不好死皮赖脸再待下去。
只是在他离开公寓时还是魂飞天外的,坐在楼梯道中的他,目光一直放在衣服撕裂的位置,好似能通过这个方式还原原主人穿它时候的画面。
根本包不住的款式,好像是故意让他舔的。
又有清香徐徐飘来,他着魔似的将脸埋进衣服里,又不知满足地蹭蹭。
沉醉姿态让他警铃大作,他到底在做什么!
唾弃完自己的下一秒,又将脸埋了进去,像失智的瘾/君子那样嗅个不停。
仅仅如此,根本无法缓解他的燥热。
后来,洛塔整个人喉间发干,无力地靠在一边。
什么衣服啊,质量怎么这么差……
……
虞荷白拿一千英镑,正在美美地数钱,还不忘和1024吐槽房东的行为粗鲁。
不过他又有些羡慕,洛塔看起来很年轻,却拥有好几栋楼,日子别提多滋润。
就在虞荷有些昏昏欲睡时,门口传来敲门声,以为是房东折返,提着张凶巴巴小脸开了门。
眼睫高高抬起,明亮的眼珠满是凶意,然而看到这张明显成熟的西方面孔,表情陡然转向迷茫。
是走错了吗?
【你男朋友。】
虞荷马上会意,学着原身做出一副十分讨好的样子,仰头软软撒娇,“安德烈,你怎么来了?”
“安德烈”突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
【你叫错名字了,安德烈是你前男友。】
“哦哦,”虞荷马上改口,“抱歉,安德鲁,我刚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晕乎……”
【他叫安德斯。】
……晕。
这谁记得住啊。
西方人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长,加上姓氏得有十来个字,还有什么斯什么尔的,那么像,他怎么记得住。
虞荷本来就懒得思考,虽然这个副本的他没有障碍,但懒懒的他能不看文字就不看文字,连账单都要1024念给他听。
娇气得要命。
因叫错名,虞荷脸蛋明显窘迫,皮肤泛出莹白的光,耳尖透着浅浅的粉。
安德斯微微皱眉。
虞荷,出了名的拜金,看到有钱人就凑上去巴结,像个牛皮糖甩也甩不掉。
安德斯会和虞荷交往,仅因为一场游戏,他仍记得自己输游戏的那一刻,所有人对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虞荷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也就虞荷还做着嫁入豪门的白日梦。
交往后,安德斯也对他极其厌恶,他明明只喜欢自己的钱,却成天装出一副用情至深的深情模样,让人作呕。
成天暗示自己买这买那,让自己带他出入高档场所,自以为将小算盘掩藏得很好,实际将虚荣贪婪表现得淋漓尽致。
安德斯不可能给这种人花钱。
交往期间,安德斯对虞荷一直很冷淡,都是虞荷单方面缠他。
要不是前不久,虞荷说过“如果你再不愿意见我,我就自杀给你看”这样的话,他也不可能来这一趟。
虽然讨厌,但安德斯不想因为一场游戏闹出人命。
今天的虞荷很怪异,和以往有很大不同。
不缠着他,不提逛商场,不找他要卡,更不邀请他进门坐坐……太反常了。
难道是钓到新的人了?
安德斯站在门口杵着不说话,虞荷站在门内也很尴尬,可他又不想邀请安德斯进来,他怕安德斯今晚住下。
他的公寓很小,只有一个卧室。
1024提醒他:【安德斯对你没兴趣,他生平最厌恶贪慕虚荣的人,他喜欢性情高雅、知书达理的淑女,而不是你这样只知道捞钱的拜金男。你快说两句,不然他可能会趁机提分手。】
反正安德斯不舍得给他花钱,分就分吧!
【你马上要过生日,如果和他分手,你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无缝衔接下一个,也就是说,不会有蠢男人给你送生日礼物了。】
【西方人很看重节日,尤其是生日。就算他很讨厌你,也会给你准备礼物的。】
一听到生日礼物,虞荷马上切换态度。
软乎乎的手臂抱住男人的腰,又将脸蛋习惯性凑了上去,一下下慢蹭男人的喉结。
他又含糊不清地说,“要不要进来坐坐?”
安德斯浑身肌肉都僵在了那里,从前虞荷虽然缠他,但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所以总是会保持一段距离。
可现在虞荷居然整个人都粘了上来,还不知死活地用自己的脸蛋蹭他的脖子。
不得不说的是,虞荷的皮肤真的很好,又软又细腻,也许是被冷气吹得泛凉,肌肤相贴时很舒适,像冷玉。
得不到安德斯的回话,怀中的人把埋着的脸蛋仰起,可怜巴巴地看他,“安德斯,我好想你呀。”
虞荷还黏糊糊地撒娇,“真的不进来坐坐吗?”
都是假话。
从前虞荷对他说这些情话时,演技起码看得过去,那双眼底流露的浓郁爱慕,有时候连安德斯都会被骗了去。
虽然现在的虞荷行为缠人言语软软,可眼底分明写满——不要答应,你快走吧。
名字都记错,越来越敷衍了。
这张明媚精致的小脸蛋显然有些无精打采,乌泱泱的眼睫粘上有些困意的湿润,又在小幅度走神,很是懵懂无害的模样。
……他到底知不知道,深夜邀请一个成年男性进家门坐坐的意思?
意味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