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满足的虞荷惬意地趴在ken的身上,这个位置正好,除了有些不习惯以外,他都很满意。
鼻尖脸蛋都是引人遐想的粉潮,嘴唇更是红肿湿润,ken一边抚着他的后背哄他睡觉,一边问:“喜欢和我这样吗?”
“喜欢!”
回答得干脆果断,甚至透着雀跃的欢喜,看见他明亮的眼睛,ken手指收紧,又问:“是喜欢我,还是这样?”
“这样!”
又是毫不犹豫。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然而真当ken听到这伤人的回答,还是有些微妙难过。
原本趴得好好的的虞荷突然被放在床上,娇气的他马上侧过头,凶凶道:“为什么不抱我?”
ken抬眼看他,语气很淡,却有一种非要个确切答案的咄咄逼人:“我只会抱我的妻子,你会是吗?”
小脸蛋懵了懵,继而低落道:“不是……”
ken扯了扯嘴角。
连哄他开心,骗骗他都不愿意。
就算只是暂时稳住他,撒谎骗他,即使演技再烂,他也可以装作不知道。
可为什么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房间遽然沉默了下来,能听到的只有窗外翻滚的浪声,被变相拒绝的虞荷很委屈,但他又找不到理由反驳ken。
他确实不是ken的妻子。
但他也想抱。
小脸蛋期期待待地抬了起来,撑着手肘往ken那边爬了爬,嘴唇中央微微向上鼓起,下巴凹出一块可爱的小投影。
他软软撒娇,带着些试探:“不是妻子就不能抱吗?”
又有些失落:“之前都可以的……”
不怪虞荷委屈,先前ken一直抱他,主动抱他,换着法子抱他,都没说这个前提。
现在ken自己舒服了,又告诉他除了妻子都不能抱。
ken把他当什么了!
越想越气的虞荷凶巴巴抬起小脑袋,正欲质问,一条手臂搂了过来,把他圈进怀里。
热烈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将他包裹,令他浑身都是暖洋洋的,舒适且惬意。
刚燃起的小火苗马上熄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黏糊糊的哼唧,等自己舒服了,又忧心忡忡地抬起头:“他会不会生气?”
“……”ken收紧手臂,“不让他知道就好。”
ken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居然这么坏。可仔细想想,好像坏的人是他,“我好坏。”
而ken并不想继续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为了让虞荷不要再往下说,就亲住他的耳朵,捏住他的下巴,再缓慢含住嘴巴。
察觉到他有些呼吸不上来的紧张,ken又慢慢吻着他的唇缝,“放松点,宝宝。”
“他不会知道的,所以坏点也没关系。”
虞荷晕乎乎地想,那也不用这么坏吧……
第二天虞荷果然赖床了,他一向喜欢赖床,从前不敢有起床气的他,因各式各样的男人的纵容,起床气开始大得不像话。
他不肯乖乖起床,把自己埋进ken的胸膛里,任ken怎么做,都无法把虞荷揪出来。
无奈的ken,只能一边吻着虞荷的头发,一边用手催他。
这个办法比任何低声细语还要好用,虞荷马上吓得肌肉收紧,让ken前后不得,那张睡意犹存的小脸蛋惊慌地抬起,依稀可见眼中湿润。
ken顺利地亲着他的嘴角,眸色在日光下有一种通透质感:“宝宝,早安。”
被强行唤醒的虞荷气极了,可又怕ken继续乱戳他,只能板着张惺忪的脸蛋,亲自将ken作乱的手取走。
这还不够,又气呼呼地伸手拍了拍ken的手背。
清晨暖阳斜斜地顺着窗绯照了进来,以蔚蓝大海为背景下,ken缓缓抬起手,指尖在光照下反着盈润光泽。
继而又慢条斯理地,将其一点点吃干净。
一大早虞荷就开始生闷气,总觉得ken是故意取笑他,小心眼的他开始使唤ken做这做那。
又是让ken帮他洗脸,又是让ken帮他穿袜子……全程舒服极了,完全被伺候着。
海风吹拂在面颊,今天天气很好,房间内的床靠窗,只需要微微侧首,便能看见窗外风光。
这是“月光石”视野最好的房间,也是最豪华的房间。
双手懒洋洋地撑在床面上,欣赏完窗外美景,虞荷将目光放在半跪在床边的ken。
ken的手真的很大,指节分明且长,骨骼感很重,薄薄的皮肉包裹比例完美的骨骼,看起来像是艺术品。
此刻正握在虞荷线条流畅的小腿上,指腹在白嫩软肉下戳,形成暧昧不清的凹陷。
“腿还酸吗?”
“酸。”
岂止是腿,虞荷全身都是酸的,将可怜巴巴的视线落了下去:“想捏。”
ken自然会满足他。
只是很快,单纯的推拿就变了味。
虞荷的骨架真的很小,以至于传递而来的触感绵软温腻,宛若上好羊脂,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红印。
象征性犹豫片刻,ken还是低下了头。
不禁碰的虞荷很快就朝后仰倒,额发散落在眼前,盖住部分视野,嘴唇张张合合半天,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但他还是努力要起身,去推开ken。
ken被推开了,却不被虞荷推开的,来人力气极大,且裹挟极重的滔天怒火,来势汹汹,没有丝毫遮挡。
没有防备的ken整个人朝后跌坐,牵连到床头灯,砸到了手臂上。
过分大的动静让虞荷倏然坐直身,呆呆愣愣地看向里昂,见ken的手臂在淌血,脚下先大脑做出反应,急忙要下床去拉ken。
虞荷很怕看到血腥的画面。
他胆子一向很小,尽管身处九死一生的无限世界,他还是害怕暴力,害怕血腥,害怕死亡,害怕一切切的负面事件。
双足刚刚踮地,就被里昂直接扛起,虞荷晕头转向的同时,里昂转过身,声线比寒铁还要沉冷:“好、很好,ken,你真的很好。”
“偷偷透露游艇上的信息,让各位赞助商投资人知晓,让他们对我施压,逼我退位。ken,你手段了得。”
“我并没有这么做。”
看见虞荷小腿上的印记,里昂最后一点理智丧失,歇斯底里吼着:“你居然还敢碰我的儿子,你找死!”
冰冷的金属物件擦过虞荷的小腿,虞荷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耳膜就被震得发疼。等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的时候,房间已经变得很乱。
形形色色的人冲了进来,穿戴统一制服的、面色严肃的、手持枪械的。他们的队伍整齐划一,神情同样冷酷,双目空洞,毫无感情。
仿佛没有情感的人偶。
这个想法无端从脑海中冒出,寒意顺着脚底往上攀爬,遍布四肢百骸,方才开枪的后坐力影响到了虞荷,现在他整个人木在那里,嘴唇张了张,却哑在那里。
里昂环顾四周一圈,再是一声冷笑:“那□□商居然连这东西都给你了?好,很好。ken,你能力确实很强,比当年的我强多了,难怪这□□商会做到这个地步。”
“不过那又怎么样?如果我这时候把你解决,抢回月光石,控制‘他们’的人依旧是我。”说完,又抬起手臂。
ken的运气好,加上他对危险拥有极其敏锐的感知能力,在里昂刚掏出武器时,他便随时戒备着。
看向前方的他,很容易看见里昂身前瑟瑟发抖的小腿,本就白皙的肌肤因为恐惧,此刻苍白到毫无血色。
“你认为我不忍心对你下手?ken,为什么不命令他们动手?”
“您听我说,您先冷静一点。”
ken将怀中通透的玉石取出,目光一直与里昂对视,继而当着里昂的面,将月光石放在腿边的床头柜上。
“我不准备伤害你,继承‘月光石’确实是他们的主意,我没有参与。”ken尽量让自己的声线稳定,“先把枪放下,好吗?我们好好谈。”
“我愿意将我50的收益给你的儿子,尽管他不是船长,还是会拥有船长的一半财富。”
“你以为我会信吗?!”
里昂可不相信这些小把戏,商人贪利,现在将话语说的好听,不过是安抚人心的话术。实际上,他们比吸血虫还要贪婪。
“daddy……”耳边传来很低的颤音,里昂愣了愣,那声音又转为细细的哭腔,“我害怕……”
话未说完,虞荷便掉出了眼泪。
但他很少会哭出声音,只是红着眼眶,眼泪无声地往下掉,衣料被浸得温热湿润,仿佛要烫进皮肉里。
里昂一下就慌了神,他尤其亏欠克里斯汀,这个他唯一爱过的女人。因此,总是想将最好的给他们的孩子。
可现在他最疼爱的孩子,却被吓得一直掉眼泪,脸蛋委屈得不像话,身躯还在发抖,显然是被吓惨了的模样。
里昂这才发现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当初里昂上任时,画面可比现在血腥多了,直接动用铁血手腕逼迫上一任船长退位。不听从?那便去见上帝吧。
能够管理“月光石”的人绝不会是善茬,近几年里昂才逐渐开始收敛,在他脾性最温和的时候,找回了自己的孩子。
他习惯了腥风血雨,他的孩子不是。虞荷饱经生活打磨,依旧善良单纯。
仿佛象牙塔内的王子。
他怎么能在虞荷面前露出如此粗鲁残暴的一面?虞荷以后会怎么看待他?会认为他野蛮,继而产生畏惧吗?
赶忙将虞荷放下,虞荷却已经站不稳了,小脸蛋上满是湿润泪水,用手颤颤去搓,把脸揉得通红,泪水却一直地掉。
看见ken依旧在淌血的手臂,眼泪掉得更凶。
“你先去包扎。”里昂沉声命令道,“我带我的儿子走了。”
“去哪儿?”
“不用你管。”
这是游艇上的传统,新船长上任后,旧船长必须马上离开,里昂将会在下一个地点下船,带着虞荷远走他乡。
而现在除了f区,所有区域皆已客满。
被迫退位的里昂不再是游艇上的核心人员,自然不能继续住在s区。
纵使ken表示,他并不介意这些,里昂可以继续住下去。可死要面子的里昂,依旧不敢相信,自己还在盛年,却被ken逼到如此地步。
明明自己尚年轻,能力也足,却被更加勇猛强势的雄狮,逼得让出领地。
羞辱,极其羞辱。
虞荷本来就没什么行李,来的时候快,离开的时候更快。只是临走前,他突然扭头看了一眼。
豪华且深的走廊尽头,ken脚踩丝绒奢华的地毯,手臂简单包扎过,面色苍白地靠在那里。
走廊内的黄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躯拖出一道颀长黑影,寂寥孤单的氛围在偌大空荡的走廊弥漫。
虞荷无端有些空落落,总觉得现在的ken很可怜,他张了张唇,想要和ken告别,电梯门却开了。
他被里昂扯了进去。
里昂不让他和ken接触,告诉他,ken接近他是别有图谋,根本不是喜欢他。提及此处,里昂又是冷笑:“早就知道他养不熟,是个白眼狼。我从他很小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亲生父母死的时候,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
“后来有医生给他看过,他天生缺乏共情能力,无法感知到爱,更不知道什么是爱。在他的世界里,情爱还没有利益来得直白。”
里昂怕虞荷继续和他藕断丝连,毕竟那张脸确实具有欺骗性,外加虞荷性子单纯,都被骗到床上去了。
“ken不拥有喜欢人的能力,也感知不到别人对他的感情。”里昂说,“他不会喜欢任何人,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