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歹毒?」
听到丧失生育能力,皇上不用问就明白了,肯定是那些后院妇人的手段。
「昭王也是个没出息的,后院乱七八糟。」
越想越气,皇上直接下令,让昭王闭门思过,整顿家务,一日不把家事弄明白了,一日不许出府。
昭王夫妻俩带着孩子还没回去,圣旨就已经到了王府。
昭王一脸的懵逼,为何啊?他好好的,怎么就被陛下下旨训斥了?
还有,他王府的家务很好啊,后院妻妾和睦,孩子们孝顺友爱,哪里需要整顿了?
他怎么猜测叫冤不提。
再说紫阳殿这边。
皇上询问龙武卫,可有抓到人。
早在之前,他就让龙武卫在外面堵人,看看会不会有人要偷偷跑走。
别说,他们还真抓住两个。
「回陛下,一个是木王府的小世子,一个是淳和公主家的小世子。」
想到这两家的情况,皇上微微皱眉,提到了一个人,「宁义。」
龙武卫首领回道,「两名世子中途偷偷跑出来,明显是怕被发现,而木王妃,淳和公主的驸马都是宁家人。所以,属下有理由怀疑,如果他们身上真的中了蛊毒,那么他们是知道的,且是从宁家得到信息的可能性很大。」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分析的没错,把人关天牢吧。」
都不用让嘉和给他们看了,直接给两人定了罪。
等收拾宁家的时候,在一起收拾这两家。
「是。」
龙武卫首领下去了。
等人离开,皇上才想起宁远,转头看向他。
只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偷偷松了口气,就怕这孩子对宁家还有感情,那么自己要收拾宁家,就要束手束脚了。
可他不想给宁家留活口,斩草要除根,否则死灰会复燃。
不过,孩子的感受还是要顾及的,「小远,宁家你有想念的人吗?」
有的话,大不了圈禁,反正不能让孩子恨自己。
宁远微微歪头,仔细回想着。
从他有记忆来,他在宁家好像就没有得到过温暖与关心,只有冷漠与白眼,还有一部分记忆是空白的,剩下的时间不是吃药,就是在吃药的路上,谁让他身体很差呢。
至于他那个爹,一年见不到两次。
还不如宁义呢,哪怕他过去是欺负他,可好歹一个月能见几面。
「一个都没有吗?」皇上皱着眉头问道。
宁远缓缓的摇了摇头,「好像是没有的。」
他谁也不想念,也没谁想见,那个家他甚至不想回去。
在宋家就很好。
「可怜的孩子。」
皇上心疼的将他搂在怀里,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啊。
宁家,该死!宁义,该死!!!
感受到有别于舅舅给予的温暖,宁远内心震荡不已,他甚至觉得,这要是他爹多好。
是啊,连一个外人都对他这么好,而他那个亲爹呢?
算了,反正他不会在意自己死活,那自己何必管他如何,当死了吧。
过了一会儿,皇上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远,想不想读书?」
宁远连忙点头,「想,可是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去跟那群小孩子一起上学,太丢人了。」
他受过启蒙,认识不少字,但也仅限于此,他连宁家的族学都没去过。
他能活动的范围,就是那个小院。
如
果他有队长的记忆,自然不需要学习,队长可是名校毕业的,但现在那部分记忆被封了,所以对于读书,他是很渴望的。
天勤想了下,说道,「不用去学堂,朕请个师傅单独教你学问,可好?」
「可以吗?谢谢父皇。」
宁远深深鞠了一躬,发自内心的感谢。
回去的路上。
宁远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彦妍拉着他的手,静静地陪着他。
快到宋府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
「彦妍,我有些贪心了。」
她挑了挑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犹豫了下,神色有些落寞,「我明知道那些不属于我,可是我却不想拒绝。」
「你说的是陛下请人教你读书?」她猜测着。
宁远微微摇了下头,「不是的,是父皇那个称呼,我以为自己根本不需要什么父爱的。呵呵。」
他苦笑了两声,表情委屈带着伤感。
彦妍心中一痛,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他。
「你没有贪心,我的就是你的,试着将陛下当做父亲来看待好不好?」
宁远摇头,「怎么可能,你没看太子他们,就算是亲生的,君臣还是有别的,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外人。
皇家的亲情,比那些大家族更难得,我要是真的将对方当成父亲,那就太傻了。」
他以后要控制自己,要不然会贪心的。
彦妍一时不知该说啥,因为他说的对。
没看凤仪宫,皇上一个不高兴,太子他们都不敢说什么,身份瞬间由子变成了臣。
正常家庭父母与孩子有矛盾了,训斥一顿,或者干脆打一顿的都有,可是臣服,不敢反抗的却很少。
哪有孩子不反抗,不顶嘴的,被打的时候老实,打完立马调皮捣蛋。
而且,随着孩子们年纪长大,成年,他们更不会怕父母了。
可你看看太子他们对皇上是什么情况?也难怪,宁远说出这么一番话。
「那个,」彦妍组织了一下词汇。
「其实我觉得你担心都是多余的,他要是对你好,咱们就认他这个父皇,要是对你不好,这个父皇不要也罢。完全不用像太子他们那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宁远被她的这一番话逗笑了,脸上的愁容淡了许多。
「这认不认是咱们说了算吗?还有,我不是说他不好,只是怕管不住自己,人的感情都是自私的,他对我越好,我就会越担心,甚至想要更多。」
「我明白,你担心他哪天突然收回对你的好,心里接受不了是吗?」
话糙理不糙,宁远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感情不投入,在失去时受到的伤害就不会那么重。
他轻轻点了下头,「我是怕失去,因为我发现,自己是渴望父爱的。」
「这是个问题。」
彦妍捏着下巴思索着,就算皇上是宁远的亲爹,可他还是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