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的口气听上去很霸道、很凌厉,就像是眼下的小两口在斗嘴。彭雷感到不习惯,心说:我和她是什么关系,用得着你这么问?而且还用这样口气,那咱们又是什么关系?
虽然这么想,彭雷还是呵呵地傻笑,一问三不知,他现在是装傻,而装傻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回答。
过了一会儿,杜小曼看着他,说:“看你高兴的,呲牙咧嘴的。是不是尝到甜头了?”
彭雷还是傻笑,呲出来的牙更多,咧的嘴更大。
杜小曼也就不再追问,说:“彭雷哥,山上的樱桃熟透了,全成了大红的,皮都变成了透明的,上午有人摘回来我见了,别说是吃了,就是这么看看,就能让你流口水。咱们去摘吧,不然就全落地上了。”
彭雷抬头看了看太阳,才晌午歪一点。翠玲知道自己去看娘了,回去早一点晚一点都是可以的。于是,就答应了。
杜小曼高兴地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抱了他一下,说:“那好,走吧!”
在去山根的路上,杜小曼就跟个孩子一样,一会儿走在彭雷的前头,一会儿走在他的后头,嘻嘻哈哈地围着他转:“彭雷哥,我在大学里看上了一位帅哥,长的跟你一样,身材好魁梧,好健壮,一表人才不说,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还是篮球队的队长。每到周末,我都去操场看他们的比赛,经常嗓子喊哑了,手掌拍红了。可是,我也只是暗恋,因为追他的女孩子太多了,都是长相靓丽的城里人。我这样的丑小鸭人家怎么看得上?后来,他好像是被一个职业篮球队选走了,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彭雷还是笑,但是也点点头,表示听懂了。并且还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杜小曼突然噘起了嘴,脸上也没有了喜悦,说:“没有和这个人说过话,可是,正是他,却把我害惨了。因为在后来的日子里,有好多有家庭背景的高富帅追我,我一个也看不上。因为我的内心深处,是在和那个人做着比较。感觉谁也比不上那个人,他成了我选择男朋友的标准。因为拒绝的人的太多,在大学最后一年里,那些男生根本就不再搭理我了,认为我高傲,我孤僻、我不近情理,所以,大学四年,我竟然没有谈一次恋爱,你说可悲不可悲?”
彭雷很认真的听着,当杜小曼后退着走在他的前头,而且是面对着他的时候,他会打着手势告诉她,要抬脚,路上有石头,或者让她左走一点,右走一点。有时候她会故意地跌一下,一下子趴在他的怀里。他会扳住她的肩膀,把她正过来,让她正面朝前走,那样就不会跌倒了。
杜小曼一路上说着,只是把彭雷当成了一个忠实的倾诉对象,没指望听取他的观点。于是,不知不觉就到了山根底下。她站下,把后背靠在他的身上,说:“彭雷哥,让我靠一靠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开始登山!”并且,为了靠的更舒服一些,她把他的右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对于彭雷,她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什么秘密,通过几次救她,她在心里已经和他有了一定的亲密度。
彭雷铁塔似地站在那里,甘心情愿地让她靠着。不过他在心里想:想休息,这里有这么多树,粗的细的都有,可以随便靠。想坐下,路两旁有大大小小的石头,都是可以坐下的。靠在我的身上,分明是感觉我的身体软和。想到这里,不由地说出了口:“软和。”
杜小曼一听,立即抬起头,反问一句:“你说什么?”
彭雷又重复了一句:“软和。”
忽然,杜小曼看到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的肩头耷拉到了下面,于是惊吓到了一般,本能地往前走了一步,回过头看着他,说:“彭雷哥,你、你咋这样?”接着,脸色立即涨红一片。他这不是一点也不傻,竟然把手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她就用异样地目光看着他,羞羞的,又很生气。
彭雷莫名其妙地:“咋,咋样了?”六月的天,女孩的脸,说变就变,他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一脸的无辜。
杜小曼说:“你可真会装。”
彭雷以为她是说自己是在装傻子,就想了一下,这短短的几步路,。自己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于是,就又呵呵地傻笑起来。
杜小曼看着彭雷,感觉自己真是多想了,他毕竟是个傻子,怎么能和他一般见识呢?再说,在那么隐秘的地方给自己吸毒,自己还骑在她的脖子上,让他背着自己,他要是一个稍微正常的人,会那么无动于衷吗?
想到这里,她释然了。彭雷真的是傻,如果正常,偷偷地占了便宜,就不要喊出来了,可他生怕别人不知道,竟然那么大声地说了出来。于是,就用手在他的胸膛上砸了一下:“走,上山!”
这次上山摘樱桃很顺利,没有遇见什么意外,摘得也是最多的一次。杜小曼的布兜子全部装满了,她还拿来了一个塑料食品袋,也装满了,在下山的时候,她让彭雷拿着,说回去给翠玲吃。他呵呵傻笑着,接过来提在了手里。
在下山到了一半的时候,杜小曼说腿肚子疼,央求彭雷背她,彭雷毫不犹豫的蹲在地上,让她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她问他:“彭雷哥,我沉不沉?”
“嘿嘿,不沉。”彭雷说。
“那你背过翠玲么?”她又问。
“她不让。”彭雷说。
“你们晚上不在一张床上睡觉啊?”她又问。
这个时候他反问了一句:“在一起干什么?”
“在一起生孩子啊。”杜小曼说。
“不在一起就不能上孩子么?”彭雷又问道。
杜小曼叹息一声,她现在很肯定,彭雷和翠玲只是一对名义上的夫妻,一直没有在一起。一定是彭雷没有这方面的要求,所以翠玲就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她不明白,难道痴傻的人,就没有那种起码的玉望?她感到好奇,就问他:“彭磊哥,你难道就不想要个孩子?”
彭雷想了想,说:“自己、自己还没长大那。”
杜小曼在他的后背上晕船了一般,东挪西逛的,然后问:“彭雷哥,你现在就没有任何的想法?”
“回家,给翠玲吃樱桃。”这就是他想在的想法?不,他现在难受极了,真想把她放在路旁的草丛里,毫不客气地征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