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依然是那一家会所。
杨磊在那边办了会员,就因为喜欢那边的环境和服务,服务员都极有素质,端茶倒水开门领路都接受过专业训练,尺度把握得相当得体,既能让他感受到人情周到和体贴,又不会让他觉得多余碍事,很有眼色。
反正在那里面,就一个字,舒服。
哪怕只是吃个饭喝个茶,也是好的。
比那家大名鼎鼎的夜总会舒服太多,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虽然消费水平差不多。
而且这家会所更适合招待客人以及谈正事儿,不仅仅因为环境好格调高,更因为这里要啥有啥,茶水极佳,厨师水平也相当之高,以中餐厨师居多,但又不是传统的中餐风格,好看好吃,还少油少盐看起来比较健康。
所以,他更喜欢在这家会所,还特意办了一张最顶级的贵宾卡,不需要年费但每年保底消费八十八万。
当然,以杨磊的消费速度,这点钱根本不够用。
这一顿接风宴,也就不到三个小时,甚至没喝酒,光吃饭喝茶以及服务费就十二万多。
吃饱喝足,杨磊再一次强调,“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希望你们每个人都牢牢记住,死都别忘记,因为酒后开车真的非常非常危险,别觉得你喝得少或者酒量好,我跟你们讲,这酒精进入体内就会影响你的全部神经,会直接影响你的思维、神经、动作,开车的时候只要遇到稍微复杂一点的路况,就有失误的风险,失误的后果……轻则受伤,重则伤命,而且害人害己,贻害无穷,明白?”
所有人都有点不以为意,包括肖思语。
毕竟,酒驾还没入刑,国家在这方面的管控力度也非常非常弱,几乎没有相关的宣传,几乎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没有这方面的意识,酒后开车是再普通不过的情况,晚上去饭店酒店附近瞅一瞅,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司机喝过酒。
哪怕肖思语这个体制内的也不例外,因为体制内的人更能喝酒,再加上体制内车多,有点小权就能借到单位的车用,所以……
这种情况要到十年之后才会有所改变,十二三年之后才会彻底重视起来。
现在……
估计全国也就杨磊一个人天天不厌其烦地宣传酒驾的危害。
好在他是老板,不管肖思语这些人再怎么不以为意,一样得听话,这也是写进公司行为准则里面的条款,是升职加薪时要考核的项目,不听也得听。
在他和肖思语等人到停车场,准备上车告别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还是谭贵青打过来的。
本想直接挂断。
但想到下午时候常宝贤说的那些话,好奇心上来了,他倒要看看谭贵青又有什么话可说,于是接起来笑呵呵地问:“常总,有事儿?”
谭贵青陪着笑道:“磊哥,我可不是什么总不总,就一个打工仔,那个,下午时候我的态度不太好,还请谅解,我,我也是被常宝贤和孙强他们蛊惑了。”
杨磊乐了。
这什么意思?
弃暗投明?
还是浪子回头?
又或者在和常宝贤他们相互玩无间道?
节操呢?
脸面呢?
都不要了?
杨磊真的是大开眼界。
他想到过谭贵青可能会和常宝贤闹翻,但没想到这快,下午还是气势汹汹地找他的茬儿,这会儿就低三下四地“道歉”来了。
只能说,世道变化太快,连他这个重生者都要为之瞠目结舌。
当然,他也佩服谭贵青这种能屈能伸且变化无穷的处世之道,变脸水平堪比川剧大师。
只是这样的人真没什么合作的必要。
没底线的人,你真预判不到对方下一步会怎么做。
而且吧,这种人还极其善于隐藏,他已经在谭贵青身上栽了一次,不想栽第二次,哪怕概率不大也不行。
想到这里,他朝身边的人摆摆手,“没什么事儿,你们该回去回去,别管我。”
众人识趣地离去。
只有肖思语留了下来。
杨磊没再说啥,而是接着谭贵青的话茬道:“谭总,没必要说这些话了,现如今咱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以后最好也别再联系,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谁也别膈应谁。”
谭贵青急忙道:“别啊,磊哥,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道个歉,磊哥,真对不起,辜负了你的期望,不过我会努力把常聊科技做起来,等我有资格和你坐一起喝茶的时候再端茶赔罪。”
“呵呵呵,那祝你好运。”
杨磊说完就挂了。
如果是一个月前,他说不定还真就被谭贵青这一番漂亮话打动了。
但既然知道这是个什么人,那他绝对不会再相信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肖思语等杨磊挂了电话才问:“是谭贵青吧,又打电话什么意思?”
“我估摸着是和常宝贤起了龌蹉,假惺惺地跟我道歉来了。”
“为什么不接受?”
“不愿意。”
“饭桌上你不还说了,那个谭贵青是个人才,说不定能成事儿,要是能收服,也算好事儿吧,毕竟现在的羚羊科技和蚂蚁科技都很缺人。”
杨磊哈哈大笑两声,对肖思语道:“老肖,你还是不了解我,了解我,就不会说这话,我这人吧,有的时候很没原则,整天没个正经模样,但有的时候又很古板,一些原则性的东西绝对不碰,同时呢,我还是个极其在乎个人感受的人,我不喜欢的东西,再怎么有价值也别想靠近我,谭贵青恶心过我一次,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忘记,别说他只是个普通人才,就算是比尔盖茨那样的天才也没用。”
“这,这么夸张的嘛?”
“对,就是这么夸张,技术部门的王晓明是知道的,嘿嘿嘿,明天你问问他。”
“王晓明?那个清清爽爽的小帅哥?”
“嗯,不过在入职之前还不是什么清爽帅哥,而是个吊儿郎当的嘻哈青年。”
“嘻哈青年?这,有问题吗?”
“我不喜欢嘻哈。”
“然后……”
“然后我给了他两条路,要么别来,要么改掉那一身的嘻哈风。”
“一点也不能通融?”
“嗯。”
“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