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只派人过去问了问,自从那日她拒了邱三爷,两人便一直没再照面。
邱三爷坐在聚贤堂里,想了想,还是起身往芳衡院去了。
毕竟他还是要叮嘱朱氏一些话的,否则不放心。
他虽然闷头生着气,却也没有法子,最后依旧只能是好声好气地来同朱氏说话。
或许是朱氏也觉得那日过了点,尽然也好言好语,并没有再与邱三爷置气。可说话间始终像是隔了一层。
邱三爷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自然没心思再去纠缠先前发生的事。
又与朱氏交代了一些三房的事情后,这才放心地回去了,次日便带着顾氏以及一车子行李走马上任去了。
朱氏带着嬷嬷丫鬟们站在台阶上,看着马车渐行渐远,遂收敛了脸上的神色,转身往回走了。
没过两日,一天夜里,朱氏跟邱清德说完了故事,令下人带着他去睡觉了,自己则坐在灯下刺绣。
原来,她正在绣的是一只蝈蝈。
白露见她神色认真,忍不住道:“太太绣这个是为了给小少爷做荷包的吧?”
朱氏并不搭理,继续绣的蝈蝈,只是脸上竟然带着一层淡淡的笑容。
“你们都下去吧。我陪着太太坐会儿。”田妈妈对几个丫鬟道。几个丫鬟见状,连忙退了下去。
“太太,你想给黄夫子做点东西,交给绣娘就是。何必自己费眼睛呢!”田妈妈道。
“他对清德那么上心,教得那么好。我总要亲自做点东西送过去。才能表达我的心意。”朱氏道。
“太太真是太诚心了。”田妈妈笑了笑道,“说来也奇怪,这位黄夫子都三旬了,也不成家。成天就在咱们府里头安心教授小少爷。真是怪人!”
“或许,他是没有遇到自己合心的那个人而已。”朱氏道。
“可他都三旬了,再怎么也应该成个家呀!”田妈妈道,“太太,不如咱们给他牵根线?”
“田妈妈何时有了当媒婆的兴致?人家自己都不着急,妈妈着急什么?”朱氏停下手中的针道。
“太太说得是。老奴真是多操些心!”田妈妈尴尬地朝着朱氏一笑道。
朱氏平日为人宽厚,对她更是从没有重语过,可刚刚那神色分明有些恼怒。
田妈妈诧异地在心里头琢磨,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话?
“妈妈下去歇着吧。我将这手里的东西绣好了,再叫她们进来伺候。”朱氏继续绣了起来道。
田妈妈应了,便出去了。
朱氏悄悄舒了一口气,刚刚她的确反应过度了。可听到田妈妈说那番话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说出了那番话。
她在心里感动惊讶:自己每次见到黄夫子的时候,总发觉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可偏偏是那般温和。她并不讨厌,甚至并不觉得那是失礼。虽然她知道自己已经是邱家三房太太,可那心思就是控制不住似的冒出来。
哎哟!
朱氏突然惊呼了一下,原来她的手指被绣针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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