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守冷宫的内侍见到是太皇太后驾到,心中忐忑,连忙上前请安。
太皇太后打量着四周破败的环境,问他,“废后在哪里?”
内侍连忙说:“请太皇太后移驾,跟着老奴来。”
众人跟随着内侍的脚步,在冷宫的偏殿里,看到废后王氏一个人住在一间十分破败的屋子里。
太皇太后站在门口的暗影中,瞧着室内残破简陋的家具,看到桌上的残羹冷炙,脸上神色莫测。
王氏却仿佛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到来,背对着众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身上穿着一件粗布的灰色袄裙,在这冬日里显得十分单薄,袖口针脚连接处居然还有白色的棉絮露了出来。
原来的一头青丝已经成了一头花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倒还梳得整整齐齐,不见凌乱。
她坐在一张带着裂纹的破桌旁,身体微微摇晃,微微侧转了身体,众人这才看到原来她怀里抱着一个布偶,那动作和表情似乎在抱着一个婴儿一般。
嘴中还温柔的哼着歌:“小囡囡,摇啊摇,娘亲的心肝宝……”
太皇太后听了一会儿,遂大声的笑起来,那呵呵的笑声在冷宫中回荡,显得分外的刺耳。
她残酷地说:“王氏,你的梦还没有醒吗?你忘了,你的孩子早就化成了灰尘!”
王氏听到这个声音,猛地回头,就看到了太皇太后,正站在门边眼含怨毒的瞧着自己。
她眼里射出恨毒的目光,骂道:“你这个老妖婆,连自己的孙儿都要害。我若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太皇太后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王氏,讥讽道:“王氏,你自己没福分,跟哀家有什么关系。”
废后王氏不甘示弱的站了起来,毫不胆怯的与太皇太后对视道:“老妖婆,既然敢做,为何不敢承认。”
太皇太后被她这话一激,嘴边显出一股残忍的微笑说:“王氏,你说的没错,谁让你的孩子挡了陈家的路。”
王皇后听到此话,哪里还忍得住,她猛地放下布偶,伸出枯槁的双手,做出拼命的架势,奋力朝着太皇太后扑了过去。
幸好一旁的宫人反应机敏,连忙冲上前用力拉住了她。
王氏被几个宫人扯住手脚动弹不得,便破口大骂道:“老妖婆,你害我儿子,我要啖你的肉,饮你的血,为我儿子报仇!”
太皇太后惊得倒退了几步,旁边宫女连忙搀扶住他。
她见王氏已经是状若疯狂,定了定神,冷声说“废后王氏谋害皇帝,本应该凌迟,但现在就念在你曾为皇家诞育过皇嗣,赐白绫吧。”
说罢,太皇太后毫不留情的转过了身,令拉着王氏的两个内侍立即执行。
窗外的寒风无情的呼啸这,院子中的一棵梧桐树上,最后一片叶子终于悠悠的落了下来。
废后王氏用尽全身力气,咒骂太皇太后,咒骂大周,那凄厉的诅咒之声,却被这皇宫中的暮色沉沉盖住,最终消失在冷宫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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