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生带着宁珺两人很顺利地躲过了守备的盘查走出了军营。
两人坐上宁珺来时的车,一道往李府去了。
马车颠簸,却也能挡住风寒,两人先前无话,等快到了城里道路平坦后,宁珺才开口说道:“如今洛城里百姓生活很困难,先前下的那场大雪使得田里的作物都冻死了,又因为城外的粮食也运不过来,所以食物短缺。有存粮的粮铺米店不多,也都溢价溢得厉害,很多人都吃不上饭了。”
见李重生听的皱眉,宁珺停顿了一小会儿接着说道:“城中除了米店粮铺前堆得人满满的,其他地方已经不见多少人了。人人都惶恐害怕守军总有一天受不住城门。”
李重生生性本善,见城中百姓生计艰难,脸上也露出不忍之色。
行了一段路,马车上都只能听到马车木轮子咯吱咯吱的声音。
宁珺又道:“百姓们们想逃出城去,可也不行了。然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人遭受马上就要来的战事?”
李重生虽然不说话,可心里已经生出了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怒气了。
李重生担心城里百姓,担心李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自己虽然是在守城,但他心里却已经很怀疑到底能否坚守得住。
若是终有一天,城门大开,那城里的百姓难免会遭受战乱的涂炭了。
宁珺不再说话,马车里彻底安静下来了。
马车一直走到深夜,才终于到了李府。
门口守门的人一见时老爷回了,立刻开了门把人迎了进去,又叫小厮快步去老夫人房里禀报,李重生制止了小厮。
李重生和宁珺连忙往府里走去,连衣服也没有换直接去到了李老夫人的房里。
等到两人来到李老夫人房里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歇了灯李老夫人已经睡下了。
守夜的丫鬟菊香见到李重生连忙行礼问安,后进了房间去叫醒李老夫人了。
进到里屋,菊香喊醒了李老夫人。
“老夫人,老爷回来了。”
“什么?”李老夫人听了菊香的话,神情一惊便让菊香扶着坐了起来。
“生儿回来了?”李老夫人不敢置信的问道。
菊香点了点头便说道:“老爷现在就在老夫人房间外,等着见老夫人呢。”
李老夫人手脚着急的穿上了衣服,又被伺候着匆匆梳洗了一番,就让菊香吧李重生叫了进来。
母子相见,李老夫人激动万分,眼睛里含着眼泪说道:“儿啊,是母亲拖你后腿了。”
李老夫人伸出手抓住了李重生的胳膊。
李重生知道自己出征母亲会担心,可往日里自己无数次打仗也不见母亲这幅样子,心里突然百感交集。
李重生握住了母亲苍老的手,往地上跪了下去,然后便把脸埋进了李老夫人的手心里。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李重生的眼泪却染湿了母亲的手掌。
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儿子,李老夫人也感觉到了手心里的湿意,便也忍不住更加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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