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殷贵妃狡黠道,“他们做事自有章程,只要银子给得足,他们便会因时而宜地制造各种意外来达到目的,所以并不会事先告诉咱们怎么做,甚至连他们什么时候进京,咱们都不会知道!”
“这样也好。”赵启刚听到赵桓允去国公府提亲的消息也是狠狠吃了一惊,他当然不希望姜瑜摇身一变成了他的长辈,“如此一来,即便是三叔祖也查不到咱们头上来的,看上去的意外,只能是真的意外。”
“所以咱们只要结果就好,无需关心他们用什么手段。”殷贵妃冷笑,“以我对三皇叔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看上姜瑜的,肯定是姜瑜用了什么狐媚的法子才把三皇叔迷得神魂颠倒,听说老王妃并不同意这门亲事,发了好大的火呢!”
“她不会……”赵启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摇头道,“瑜妹妹不是那种人……”
他跟姜瑜订婚数年。
每每见面,也是中规中矩,半点亲昵举止也没有。
所以他才对风情万种的姜瑗起了心思……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女人嘛,还不都是一回事。
“那是你不了解她。”殷贵妃早就恨透了姜瑜,若不是她,苏妃母女怎么会得宠至今,越想越气,她便嘱咐赵启,“下个月你大婚,一定要去徐府亲迎裕王妃,就是要让姜瑜看看,你是如何善待裕王妃的。”
“是!”赵启面无表情地应道,“我听母妃的。”
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徐婳跟姜瑗的明争暗斗,他就头疼。
这还没过门呢,要是过了门,还不得斗成一锅粥。
“你屋里的人也要管一管,有些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事不能。”殷贵妃对徐婳和姜瑗的事也有耳闻,忍不住提醒他,“若是因为后院争斗坏了大事,才是最愚蠢的。”
赵启道是。
姜瑜像模像样地在家里养病,并未外出。
让柳姑姑出去物色店铺。
瑶光坊住的大都是世家权贵,首饰铺子却也只有四五家,之前大多数人还是喜欢去沧澜坊的天香楼,如今天香楼没了,女眷们大都在芙蓉阁挑首饰,只是芙蓉阁的首饰大都以玉石居多,而且款式少,鲜少有惊艳上品。
若她此时在瑶光坊开个首饰铺子,应该不会太差。
虽然她开铺子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但要是能赚更多的钱,又有谁能拒绝呢?
世上只有银子才不会背叛自己!
柳姑姑对瑶光坊不是很熟,逛到后晌才回来。
说看了几家铺子都不是很满意:“牙行那边还推荐了天香楼那边一直空着,因为银五娘不在了,东家又开始重新挂牌租赁要是姑娘不介意,那边收拾一下就能用,奴婢知道姑娘肯定不会用天香楼,便说咱们只想找瑶光坊的铺子,牙行便让等两天再去。”
“天香楼的东家是谁?”姜瑜问道。
“户部尚书崔如海的小舅子沈堂!”柳姑姑答道。
崔如海是殷贵妃的娘舅。
虽说表面上跟赵启不怎么来往,实际上却是娘俩的钱袋子。
甚至好多隐晦之事,都是通过崔如海是去做的。
“那就等两天吧!”姜瑜当然不会跟殷贵妃的人打交道,沉吟道,“若是租不到,就买下来,只要地段好,银子不是问题,越快越好。”
“好,奴婢明天去找柳术,让他帮忙物色一下。”柳姑姑应着,又有些担心,“姑娘,咱们若是开了首饰铺子,岂不是等于跟素娥打擂台?”
“不,咱们不但不会成为她的对手,反而要跟她合作。”姜瑜早有打算,“以后咱们店里用的原材料都用她的,她的货尽可以放在咱俩店里卖,我一文钱都不要,她肯定会同意的。”
素娥仓库里放了好多玉石。
若是她能物尽其用,素娥自然是求之不得。
夜里,姜瑜找来纸笔,临摹了一些首饰的图案,她从小耳染目睹,加上前世在西北所见所闻,对首饰临摹几乎是无师自通。
京城这边的首饰还是以奢华艳丽的金饰为主,世家女眷出门,恨不得在鬓间插满了金灿灿的步摇钗环,以示尊贵,故而整个京城,包括之前的天香楼,也都是以黄金饰品为主。
而她一直喜欢的翡翠饰品,在京城并不时兴。
多半是用来做了耳环或者手镯,以及各种摆件。
当然,若是款式图案足够大气,相信玉石也会风靡京城。
烛光闪了闪。
一只干净修长的大手伸过来,拿起她画的图案看,姜瑜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来人,便有些懊恼道:“殿下惯会神出鬼没,会吓死人的。”
“听说你的婢女满大街找铺子,便过来看看。”赵桓允云淡风轻地撩袍坐下,“你是打算开首饰铺子吗?”
见她屋里亮着灯,他就情不自禁地进来了。
“是有这个打算。”姜瑜惊魂未定,嗔怪道,“殿下若想知道什么,大可差人来问,切不可再这般如此,若传扬出去……”
就算订婚了,他也不能夜闯她的闺房吧!
奇怪姜离他们怎么毫无察觉……
“不会传扬出去!”赵桓允一脸笃定,淡淡道,“铺子找到了吗?”
“还没……”姜瑜如实道,“我是打算买一个,所以暂时没有合适的。”
“不着急,慢慢物色。”赵桓允也没再说别的,起身道,“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柳姑姑刚好端着茶水走进来,见了赵桓允,差点惊掉下巴:“殿下……”
赵桓允冲她点点头,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姜瑜也不好说什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去了后院。
月明星稀。
不知名的夜虫迎着晚风低鸣浅唱。
柳姑姑体贴地拿了灯笼,远远跟在两人身后,橙色的烛火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赵桓允指了指后院的水桶粗的银杏树,对姜瑜道:“我小的时候经常过来爬那棵树,每次都是从这个侧门进来的。”
“听说皇上从未在这里住过,怎么殿下还能进来爬树?”姜瑜仰脸看他,他的脸在夜色下显得深邃陌生,似乎察觉她在看他,他低头冲她笑笑,温声道:“正因为他没来住过,所以我们才能偷着跑进来玩耍。”
“原来如此!”姜瑜恍悟。
话音刚落,一支利箭冲两人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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