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婆婆未必有好媳妇,但没有好婆婆是肯定没有好媳妇的。”慕容氏笑盈盈地看着宇文氏,故意当着宇文氏的面把宋氏额前垂下来的一根乱发替她藏好,又转过身道,“不过,将来瑜娘嫁过去,我是放心的,王妃通情达理,对媳妇们一向宽厚,我们都羡慕三府呢!”
女眷们愣了愣,纷纷道是。
三府对她们来说,一直都是高不可攀,神秘莫测,很难想象三府的媳妇平日里是什么样子。
“那是自然。”宇文氏从善如流道,“只要安守本分,遵守规矩,自有她该有的待遇。”
抬头嫁女,低头娶媳。
她并不想跟慕容氏在这样的场合上拌嘴,谁让她儿子看上了人家姑娘呢!
“但愿如此。”慕容氏也不愿意跟她多说,起身让宋氏陪她出去走走,不知为什么,她一想到姜瑜两个月后就要嫁到楚王府,她就莫名的失落,赵桓允这个人她当然是看得上,她只是担心她把姜瑜养得随性了些,会受不了三府的规矩。
抛开她跟宇文氏的嫌隙不说,宇文氏并不是一个多么宽厚的人,反而有些吹毛求疵,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主,虽说这些年也没听说她们婆媳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但宇文氏终究是住在楚王府的,姜瑜是要跟她朝夕相处的……
宋氏并不知婆婆的心思,反而艳羡道:“瑜娘真是好福气,竟然能嫁到楚王府去,三皇叔可是京城女子的梦中人。”
“那是京城小娘子们不懂事,三府的处境岂是她们所能知晓的!”慕容氏还是第一次来姜行远的新宅,一出门就进了花园子,听宋氏这样说,摇头叹道,“我还是觉得瑜娘嫁个书香门第比较好,要不说咱们湘娘有福气呢,宁家那样的人家,我是真的很喜欢。”
三府毕竟是皇家旁支。
朝堂平稳还好,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势必会牵连到三府。
提到宁家,宋氏自然也很满意,但一想到其中的曲折,她也跟着叹了一声:“母亲所言极是,殷湘跟宁公子也是造化弄人,好在宁家通情达理,他们两个也算圆满。”
酒过三巡,姜行远把自己灌了七荤八素。
不停地对赵桓允说要对姜瑜好,不要让她受委屈。
赵桓允眼带笑意,一一应着。
殷正平和殷正安之前跟赵桓允在一起吃过饭,知道他在他们面前并无皇叔之尊,反而处处以晚辈自居,故而也没有多大拘束,殷正安笑着打趣姜行远:“瑜娘性子沉稳,跟殿下刚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就放一百个心。”
赵桓允待姜瑜的心思,他们瞧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用了心,断不会如此周全。
“你们不懂,瑜娘虽说从小在你们府上长大,并未受什么委屈,可她终究自幼失母,好多心思也无处诉说……”趁着酒劲,姜行远愈发愧疚,“这些年我又不在京城,也没有看着她长大,竟不知她是个有主意的,当初跟裕王的婚事,说退就退了,现在想想,我还真是替她捏了一把汗,若是不退婚,现在岂不是也跟着成了阶下囚……”
“好了,你不要说了,这不是没事嘛!”殷正平安慰他,“大喜的日子说点高兴的!”
三皇叔还在呢!
姜行远摸了把眼泪,扶额道:“不说了不说了!”
姜瑜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竟也有些郁郁。
重活一世,她最想不到的就是她竟然跟赵桓允有如此渊源……
柳姑姑掀帘走进来,低声道:“姑娘,姜府大夫人想见姑娘,被丁顺他们拦住了,可她哭着不走,非要见姑娘一面。”
“不见!”姜瑜一猜就猜到了她的来意。
她肯定是给姜瑗求情来的。
这个忙她当然不会帮。
柳姑姑道是。
又是一阵脚步声,姜瑜一抬头就见赵桓允已经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姜瑜看他一眼,起身微微一礼:“殿下!”
“你我将要成婚,不必多礼。”赵桓允上前拉着她坐下,随手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凤穿牡丹图样的刺绣,端详了一番,赞道,“不错,我也很喜欢牡丹,这样的图案不妨让人多绣几个。”
“让殿下见笑了,我并不擅长这些。”姜瑜女红一般,之前在忠义侯府的时候没少让慕容氏唠叨,说将来嫁了人,夫君的寝衣鞋袜都是要做的,可她一做这些就想睡觉,赵桓允拉起她的手看了看她手上的针印,淡淡道,“以后不要做这些事了,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
姜瑜只是笑。
有句话她没好意思说,那就是两人的嫁衣也是要她这边做的。
虽说有阮妈妈和柳姑姑帮她,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赵桓允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把刺绣放在一边,展颜道:“你放心,所有的绣品我会派人过来做,你真的什么都不用插手。”
“不用,这些原本就应该是我做的……”姜瑜顿觉脸热,“殿下不用过问这些。”
殷澜和殷湘都拘在家里做嫁衣。
她也是一样的。
赵桓允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需要做的,就是嫁给我!”
姜瑜脸更红。
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赵桓允见她害羞,心情大好地起身告辞:“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姜瑜点点头,并未起身。
赵桓允刚走到廊下,就见康华匆匆走了过来:“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裕王殿下不见了!”
“静观其变,不要插手此事。”
“是!”
到了晚上,姜瑜才从丁顺那里听说了赵启越狱的消息,她忙凝神听了听赵启那边动静,却什么也听不到,良久后她才听到赵启低沉的声音传来:“二哥,没想到是我吧?”
“你,你要做什么?”赵禹的声音还算淡定,“只要你真心悔改,父皇不会难为你的!”
“我为什么要悔改?”赵启冷笑,“你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之所以能够监国,不过是占了庶长子的身份而已,你比我又强到了哪里?”
“可惜,你连庶长子也不是!”赵禹反唇相讥,“你不占嫡,也不占长,所以你只能谋反!”
接着,姜瑜便听到扑通一声。
是有人倒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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