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徐生洲含含糊糊讲完花1个亿买下一所民办高校产权的经历后,章坚智表示不想和这种家里有矿的富二代说话,尤其还是这种拿钱不当钱,随随便便就花1个亿买学校给自己刷经验值的壕二代。他家里怕不是在南非有钻石矿吧?
关键这种富二代业余还能钻研一下数学,发表好几篇论文,简直就是泰勒斯重生、洛必达再世。所以,博士、教授、杰青之类的头衔,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天大的馅饼,但对他有意义吗?终于见识了什么叫“有钱任性”的土豪之后,章坚智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如果是非全日制,你愿意吗?”
“我愿意。”
徐生洲想着智慧时间(永久固化)每天消耗200点积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何况系统里有任务,取得名校授予的学位,少说有5000点积分。就像章老师说的,说不定混上个优青、杰青啥的,那个见鬼的系统脑袋一抽,再给自己送个百十万点积分,岂不是意外之喜?
章坚智郑重地说道:“那咱们就说定了!院里很快就会向学校申请,你可不能再答应别的学校!”
“还有别的学校?”
“哦,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防止有别的学校过来挖墙脚。到时候我们院里递了申请,你又答应了别的学校,岂不成了一女二嫁?院里会在学校那边吃挂落的。”
“好!”
等到下午,徐生洲才知道章坚智这番话不是信口一说,根本就是有的放矢,打预防针,因为他先是积分往上狂跳了几千点,随后就接到了燕大研招办的电话。对方非常热情,而且对徐生洲的情况非常了解,上来就抛出香甜的诱饵:“徐生洲同学,你愿意到我们学校读研吗?直博也可以。”
我擦?
“我们学校的数学学科历史悠久,师资力量雄厚,拥有6名中科院院士、17名长江学者、24名杰青,在国家教委历次学科评估中都名列首位,并且入选国家一流学科建设名单。”
我擦擦?
“我们愿意为你提供最高等级的全额奖学金,住宿安排单人单间,指导老师可由你自主挑选。你有什么合理的意见或建议,我们也会尽量考虑。”
我擦擦擦?
刚忍痛拒绝了燕大伸出的橄榄枝,又马上接到留美研招办的电话,开出的条件比燕大还诱人。徐生洲就算是傻子,现在也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感情我的英俊和才华已经惊动高教届,成了非常抢手的当红炸子鸡!怪不得老章那么叮嘱我,原来是早有预谋。
我特喵居然被一个糟老头子给套路了?
京城师范大学与燕大、留美这两所TOP2之间的差距,不说是一个天一个地,至少是一个奥拓一个奥迪吧!那学位之间的含金量差异,给我损失多少积分?
不行,我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徐生洲马上给章坚智打电话:“章老师,我刚刚接到燕大和留美的研招办电话——”
章坚智顿时紧张起来:“你是什么说的?”
“难道您不应该先问问他们是怎么说的吗?”徐生洲马上反将一军。
章坚智没有正面回答徐生洲的问题,而是直接通报了最近进展:“学校已经同意我们破格录取你为研究生,条件都按保研的来,方向由你选,上课时间也很自由,毕业证、学位证还是全日制的。院里的严、成两位院士知道了你的情况,都非常欣赏,决定集全院之力对你重点培养。你可不能辜负他们的好意啊!”
靠!
又来这一套!
偏偏徐生洲这个人母校情结重,还吃软不吃硬,顿时被章坚智拿捏得死死的。吭哧半天才说道:“要是让我不满意,到时候可别怪我退学。”
徐生洲的威胁不过是嘴上说说,显示一下存在感而已,但别人对徐生洲的威胁却是实实在在、付诸行动的,甚至有可能是一击致命。当徐生洲听到消息的时候,嘴巴张得老大:“什么?退休的首理大教授要来听我论文答辩?玩笑开大了吧?”
女魔头一脸严肃:“我也希望是开玩笑,但现有所有消息都表明,这是真的。”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啊!徐生洲心里吐槽,嘴上还是乖巧请教:“本科生学位论文答辩还允许外人来旁听?不是只有博士、硕士学位论文答辩才有旁听的吗?”
“也没说本科生论文答辩不准外人来听,只是以前很少遇到而已,毕竟绝大多数本科生毕业论文都是菜鸡互啄,答辩也就走个形式,根本没有旁听的价值。”女魔头说话毫不留情。
“那这位老先生怎么就慧眼识珠,挑到了我呢?”徐生洲更疑惑:“如果我论文写的是数学方面的,还可以理解。计算机方面的嘛,——他老人家是不是弄错了?”
女魔头道:“我也觉得弄错了。据说他姓秦,前不久隔壁工大出事的那位靳建勇老师,就是他的得意弟子,靳建勇也就是在他手底下读研究生时出的事。不知道他通过什么途径查到了你身上,觉得你就是举报靳建勇的罪魁祸首,所以他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徐生洲心虚地大叫:“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女魔头很难得地力挺他,让徐生洲有些感激涕零,没想到她下一句话就戳破了他的幻觉,“倒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学生,而是基于我的理性判断。我不觉得你在计算机、数学之外,还会匈牙利语,尤其是还能看懂匈牙利语理论物理论文。而且我查过,国内就没有一家机构订阅过那本《匈牙利科学进展》期刊。你也没去过匈牙利,对吧?”
“当然没有!我连护照都没办过。”
显然女魔头在听说自己是举报靳建勇的幕后黑手后,也怀疑自己那篇论文是不是抄自某本匈牙利本期刊,并且进行过一番调查,才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女魔头安慰徐生洲道:“你的论文已经被顶刊《IEEENetwork》接受了,作为本科生学位论文肯定没问题。只要认真做好准备,别说一个退休的理论物理学教授,就是搞计算机的优青、杰青乃至院士亲临,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徐生洲点点头。
对方既然要作妖,自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院里也知道有个老家伙要来捣乱,被添乱的还是学院优秀毕业生代表,更不能坐视不理。所以,不仅配齐配强答辩组,把答辩提前预演了好几遍,把时间都定在午饭前的最后一场,确保万无一失。
转眼到了论文答辩的日子。
徐生洲拾掇得西装革履,提前几分钟来到答辩教室,进门就看见有两三个人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其中一位七八十岁大腹便便的老年人正端着保温杯闭目养神,活像是拳击手上场前的休养体力。只见他眉头紧锁、脸色发赤,一看就知道心中有气、肝上有火,郁积于内,即将发之于外。
这位,想必就是那个找茬的秦老头吧?
秦老头听到有人进来,眼皮微微抬起。大约发现来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仇家,他的喘息明显粗重几分,但他没有说话,反而闭上眼睛,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这老家伙不好对付啊!
徐生洲朝系主任蔺德南、指导老师温尧敏,还有其他几位答辩老师鞠躬致意,然后坐到答辩席上,打开PPT开始介绍自己的那篇论文。论文的研究背景刚介绍完,答辩小组还没说话,秦老头率先跳了出来:“你絮絮叨叨说那么长时间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诺贝尔级别的重要发现呢!请你言简意赅,直奔主题,用一句话概括一下你论文的主要内容!”
徐生洲马上听到熟悉的声音:“叮——系统发布新任务!
“说明:作为一名合格的大学管理者,面对质疑必须给予猛烈的回击,才能维护你的光辉形象和崇高声望!来吧,现在就给对方猛烈且致命的一击!
“要求:运用你的才华、学识和三寸不烂之舌,彻底驳倒质疑者。
“奖惩:顺利完成论文答辩,并把质疑者驳斥得哑口无言,获得2000点积分。完成论文答辩,但未驳倒质疑者,获得1000点积分。未完成论文答辩?连最简单的质疑都无法应付,连最低级的学位都无法获得,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浪费粮食、污染空气吗?还是直接回炉重造吧!”
秦老头,是你逼我的!!!
徐生洲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然把论文往桌子上狠狠一甩。“啪——!”吓得答辩教室里所有人都虎躯一震,徐生洲更是言辞如刀:“屁话!如果一句话就能概括,那我写这么多页干什么?浪费国家纸张光荣吗?一句话就能概括?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漫长的一生总结起来就八个字,‘识人不明,教徒无方’吗?”
“你!”老头子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蔺德南忍住笑,连忙打圆场道:“请保持安静,这里是答辩现场,相关人等务必遵守答辩纪律,否则将被勒令离开。小徐,你也要冷静,不能搞人身攻击。”
“好。”徐生洲瞬间恢复乖巧。
等答辩组按预演的步骤走完,蔺德南才假模假式地问道:“此次答辩还有2分钟结束,其他人还有什么疑问,或者要补充的?现在可以提问。”
“我有疑问!”秦老头马上举手,然后拿着纸条念道:“首先,在无线网络环境下,WiFi信号面临信道有限、信号源广而又互相干扰的现象,你准备采用什么策略既利用经过直射、反射、散射等多种路径的无线信号,同时避免被其他无线信号所干扰?其次,在第17页PPT上,为什么面对DDoS攻击采用的是KNN分类算法来检测,而不是用SVM分类算法?根据是什么?第三,——”
蔺德南赶紧阻止:“请一个问题、一个问题问!现在,请答辩者回答第一个问题。”
徐生洲轻蔑地看了秦老头一眼,才慢悠悠地回答道:“这涉及到无线网络方面的知识,对于你这样的理论物理专业老师,我解释了你也不懂。所以我就不浪费口舌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秦老头额头上青筋直跳。
“因为我的眼光比你好,知道你不知道啊!”徐生洲故意跟他过不去,专门往他心尖尖上捅刀子,“自己的学生教了两三年,愣没发现他学术不端,末了还白送一顶优秀毕业生的帽子。哪像别人,目光如炬,烛照万里,随随便便就能看出他的猫腻。”
“果然是你!”老头子脸色酱红,直喘粗气。要不是考虑到战斗力太渣,又不在自己主场,估计此刻已经扑过来和徐生洲肉搏了!
徐生洲摇摇头:“我?我可不会匈牙利语,在这点上,确实比不过你那位得意门生。”
“你!你!”老头子眼睛血红,手抖得跟食堂打菜大妈一样。看到和徐生洲斗嘴实在占不到便宜,只能向答辩小组声嘶力竭地控诉:“他避重就轻!他搞人身攻击!他回答不出问题!论文一定是抄袭的,他的论文答辩不能通过!你们、你们都要给我作证,我要向国家教委反映!投诉!”
徐生洲神态自若:“老先生,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学生抄袭,就怀疑别人的论文都是抄袭的,逻辑上说不通啊!你看我就不会从你学生的抄袭上,推断出你也抄袭,再推断出抄袭是你们师门不传之秘。这样想的都是脑子有问题,你说对不对?”
“你!你无中生有!你血口喷人!你——”
徐生洲笑笑:“是不是无中生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往狗窝里扔石头,叫得最凶的,一定是被砸中的那个!”
“你!”秦老头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顿时两眼一翻,仰倒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