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很普通,但气质却很出众。
他面容坚毅,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可不难看出年轻时也丰神俊朗。
司扶倾的目光一定。
“你好,我、我是那个……”男人一开口,却结巴了起来,“我那个什么,就是……”
他半天也没有说出来,有些颓然地垂下头。
司扶倾安抚:“您别急,有话慢慢说。”
“司小姐,是这样的。”女人拍了拍男人的胳膊,她走上前,很温和,“请问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五岁前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之后在左家。”司扶倾眼眸眯起,“你们有话直说。”
“我想说——”男人抬起头,平复了一下情绪,终于开口,“你有可能是我大哥的女儿,因为你……”
话还没有说完,司扶倾眼神倏地沉下。
静了两秒,她开口:“棠棠,你先出去一下。”
“倾倾,坏人可多着呢。”郁棠十分警惕,“保不准有人看你现在火了有热度了就上来攀亲带故,一定要火眼金睛。”
“我一穷二白的,有什么好骗的。”等郁棠出去后,司扶倾礼貌地对男人笑笑,“我有话想跟您单独聊一聊。”
女人很善解人意,她也退出去:“你们聊。”
司扶倾给男人倒了一杯水:“我还没有问问您的名字。”
“我姓……年,年庭初。”男人冷静了下,“你爸爸,不是,我大哥名鹤川。”
司扶倾点点头:“所以年先生是怎么找到我的?”
“昨天我看到了报导你救人的新闻。”年庭初简单地叙述了一遍,他抿抿唇,“抱歉,我真的太唐突了,但我不得不跑一趟,如果……”
他话一顿,将相框拿出来:“这是我和他的合影。”
司扶倾接过,看到了照片上两个少年。
心忽然微微一颤。
明明相框是冰冷的,可却有着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到掌心中。
司扶倾看了足足三分钟,而后很平静地开口:“那她呢?”
男人怔了下:“嗯?”
“你说这是我父亲的照片。”司扶倾抬起头,“那我母亲呢?”
“没有。”年庭初声音涩然,“抱歉,我和大哥分开了很久,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婚,也没有见过你妈妈。”
“但你应该遗传了你妈妈的长相,她也不在了,我只想着接你回去……”
“这样。”司扶倾依旧很平静,“既然如此,还是做一下亲子鉴定比较有说服力,你有留你大哥的毛发组织么?”
年庭初愣了一下,几乎是受宠若惊:“你愿意相信?”
“相信。”司扶倾托着下巴,“你没有骗我的理由,而且就算不是,你也找孩子找这么久了,我也应该帮你的。”
年庭初反而更加手足无措起来:“那我、我能叫你倾倾吗?”
司扶倾并没有拒绝,她狐狸眼弯起:“可以啊。”
“其实倾倾你的名字就让我感觉到了亲切。”年庭初缓了口气,眼圈红了些,“高中的时候,大哥的座右铭就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每本书上都有他写的这句话。”
司扶倾一怔。
她一直就叫这个名字。
会有司这个姓,是因为夜挽澜在家里排行第三,以司代四。
她倒是没去深究左老爷子怎么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毕竟以左家的格局,万万配不上“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这句话。
但如果是年鹤川……
“那这样,您回家拿材料,然后我们再去做亲子鉴定。”司扶倾微微笑,“您在北州的洲会居住是吧?我帮您把来回的机票买了。”
“这怎么能行?”年庭初微微惊愕,“倾倾,你还小,我怎么能用你的钱。”
司扶倾看着他旧到发白的裤子,顿了下:“我已经挣钱了,叔叔,没事的。”
这一声叔叔,让年庭初的手抖了一下,心中十分酸涩。
“不行,你年纪小,我不能用你的钱。”他深吸一口气,“你好好养伤,我这就回去拿材料!”
他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细看双脚离着地面有几毫米的距离,速度极快。
司扶倾看着手中的相框渐渐出神。
脚步声响起,郁棠回来了:“倾倾,他真是你叔叔啊?我刚才仔细一看长得还挺帅的。”
“不知道。”司扶倾收了思绪,“可能是吧。”
“如果真是的话,倾倾你怎么想?”郁棠抿唇,“我看他们都是普通人,普通人挺好,没有大家族的纠纷,生活也安逸”
“有些怕,又有些抗拒。”司扶倾想了想,笑,“一个人过得久了,也就习惯了,以前还挺渴望有个家的,后来觉得我其实也不需要。”
郁棠听了很难受:“倾倾……”
“没事啦。”司扶倾拍了拍她的头,“如果真是,那就认了,有个帅叔叔也赏心悦目。”
“倾倾,没关系,我们可以组一个父母双亡组合出道。”郁棠握拳,“万事有我陪着你,再不济还有九叔呢,反正他也可以当咱们家长。”
“咳咳咳!”司扶倾被呛住了,“你爸还活着吧?”
郁棠很无所谓地哦了声:“我当他死了。”
司扶倾跳下床,穿上外衣:“我出去一趟,你别告诉你九叔,悄悄的,回来我带你打副本。”
听到打游戏,郁棠直接就把郁夕珩卖了:“好,没问题!”
另一边,超自然管理局南州分部。
护卫们立在两旁,严阵以待。
“来,给我盘问清楚。”谢砚秋坐下来,“背后有没有人主使,都问出来。”
她先前因问太过愤怒一巴掌把这个阴阳师拍晕了,还没来得及逼供。
中年人又岂能不了解谢砚秋的脾性,他猛踹地上的阴阳师几脚,没踹醒:“主座,他昏死过去了。”
谢砚秋很不耐烦:“那就暴力点,人活着能说话就行,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们?”
虽然说超自然管理局管辖着大夏帝国内所有的进化者,但其实只要跟超自然沾边,都在超自然管理局的监测内。
阴阳师自然属于这一范围。
只不过阴阳师这个群体也算是比较庞大了,该由姬家出面。
但连其他世家也不清楚,姬家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避世不出了。
导致前几十年有很长一段时间,有不少自修的阴阳师走上了邪门歪道。
借命、借运、借阳寿……这些都十分常见。
当时的阴阳师界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遭殃的还是普通人。
那个时候谢砚秋也才刚进超自然管理局,也没有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直到这五六年超自然管理局多次出手,大夏才得以安稳下来。
至于西大陆和东桑,那就不是他们要管的了。
在中年人的暴力手段下,青年阴阳师终于醒了过来。
他先是恐惧地看了一眼周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
又“砰砰砰”地磕着头,头上都磕出了血,狰狞恐怖。
一句都没有听懂的谢砚秋:“……”
什么鸟语。
青年阴阳师磕完头,惶恐地看着谢砚秋,又开始叽里呱啦。
谢砚秋听得头都要炸了,指着旁边的护卫:“你,翻译一下。”
护卫听完,忙说:“他说大人饶命,他只是想要修炼,没想要害谁,当时他也无法控制体内的阴阳五行之力,所以才导致了海龙卷的爆发。”
“真是屁话,他当我好糊弄,那怎么不在东岭海修炼,偏偏跑到南无海来?”谢砚秋冷笑,“来,现在就给我联系藤山家家主,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中年人不敢怠慢,立刻将电话拨了出去。
这个时候,藤山家正在召开家族高层会议。
“长老们请稍等。”藤山家主接起电话,刚露出一个笑容,“您好,请问——”
“我警告你,姓藤山的。”谢砚秋声音冰凉,“再让我抓到一个你们家族的阴阳师在大夏为非作歹,残害普通人,我就算触犯进化者联盟的法令,也把你们藤山家踏平了!”
藤山家主被骂了个狗血喷头,都没能反应过来,他试探性地问:“阁下,您是不是弄错了?”
“藤山大翔,是你们的人吧?”谢砚秋冷笑了一声,“我废了,顺便帮你们藤山清理门户了,想谢的话来超自然管理局找我,我随时奉陪。”
电话被挂断了。
藤山家主的脸色十分难看。
谢砚秋的声音不小,其他人也都听到了。
“谁的电话?”四长老皱眉,“姬家不出,大夏帝国谁这么嚣张?”
都敢质问到藤山家头上来了?
不知道现在他们才是第一阴阳师世家?
真以为大夏还是一千五百年前的盛世大夏,四方来贺?
“超自然管理局。”藤山家主深吸一口气,“我藤山家的一个弟子在外修炼,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被超自然管理局的人抓去并毁了修为,他们未免太过分了!”
闻此,长老团也都沉下了脸色。
家族精英子弟被超自然管理局抓了,这简直是照着他们脸上在打。
“现在还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大长老眯了眯眼,“如果是A级进化者出手,老祖宗都要掂量掂量。”
“A姬进化者不可能动手吧?”二长老摇头,“真敢动手,进化者联盟那边先要问个不是,超自然管理局怎么也只是大夏的势力,跟联盟能比?。”
“还是一个女人。”藤山家主百思不得其解,“超自然管理局什么时候有这么恐怖的女人了?”
“行了,先让他们嚣张会儿。”大长老淡淡,忽然问,“静也出关了吗?”
“未曾。”藤山家主说,“不过前一阵子他的两个徒弟去了大夏一趟,但很快回来了,应该也没犯什么事,静也前辈估计还要闭关一段时日。”
大长老颔首:“我们现在首先等静也出关,他正在研究新的阵法,说是能超越百鬼夜行,。”
六年前,东桑四大阴阳世家精心炼制出的百鬼夜行被玉无破掉,一时间沦为笑柄。
六年后,玉无已经从阴阳师界消失多年,他们在阵法、符纸和式神的运用上又精进了不少。
藤山静也更是藤山家千年难得一出的天才。
纵然姬家重新出世,也抵挡不了他们的崛起。
到时候让姬家看看,谁才是阴阳界第一。
齐殊宁的事情在网上一曝,瞬间沦为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的导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走上这一条路,痛心之余还很难过。
毕竟是带大的学生,他却没能及时纠正齐殊宁错误的心理。
大夏台自然不可能保齐殊宁,毕竟齐殊宁
但齐殊宁的家里的确有些势力,齐老夫人也确实出身四九城豪门。
豪门用权势通关系通惯了,
齐老夫人直接到了南州,要求司扶倾一方撤诉:“行了,她人有没事,抓着殊宁不放是什么意思?她不就是一明星想要捞金吗?我给她五百万,够不够?”
凌枫作为首席律师,全权负责此次事件:“那您看看这个,够不够。”
她将一张纸放在齐老夫人面前。
这是一份针对齐殊宁的逮捕令。
执行日期是今天。
最后一行是落款。
【经千军盟、墨家、风家联合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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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取人物名都十分头疼。
叔叔是个帅大叔QAQ
这本的玄学内容也会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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