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族生活的区域不像人族,喜欢在聚集区的外面修筑城墙。对他们来说,大自然就是最好的城墙。
每一株岑天古树就是一个精灵族人的家。若是大家庭则会将一株株古树串联起来,在空中构建藤条桥梁。藤条桥梁上装饰的丰富程度代表着此家庭在精灵族中的地位。
精灵族之王不居住在古树上,而是居住在中央区域,用万年铁木建造的宫殿里。
“公主殿下,您不是在学院上学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大长老艾木在收到汇报后,不知从哪赶来,一脸笑容的向艾妮露问道。
“大长老,难道您没看见是谁陪同我回来的吗?”艾妮露故意拉高音调,有意衬托刘昊的身份。
“公主殿下,对我来说陪同您回来的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能平安归来。”艾木没买艾妮露的账,他可不想把掌握的节奏转移到艾妮露手中。
“大长老,我们精灵族是高贵的种族,在礼节方面怎么能输给其它族群呢?为了精灵族的荣耀,您应该向刘昊院长道谢并向他做出欢迎。”没进学院前,艾妮露不会反驳大长老的话。可在进入学院后,受到新思想的影响,大长老对她的影响已不像从前。
“正因为我们是高贵的种族才不能掉价。精灵族的荣耀需要我们来维护和继承,精灵族的礼节只献给精灵族的朋友。对陌生人,我们永远是高贵的,不可亲近的,充满神圣荣耀的。
公主殿下,腾龙学院在南部地区并不出名,它只是一所刚成立的院校。假如今天陪同您来的是南都学院的赵构院长,我会为他接风洗尘,会感谢他这半年以来对您的照顾。”
艾木的话说的没毛病,但这却是对刘昊间接的打脸。谁不知道腾龙学院是刘昊亲手创建的?对赵构接风洗尘,对他就置之不理,这不是看不起是什么?
艾妮露急了,她生怕刘昊因此而生气。然而,刘昊接下来念的诗,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
“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刘昊的声音不卑不亢,他不想用激烈的言辞和大长老交锋。自己来的目的是要帮艾妮露解决在族内的麻烦,把她的父亲解救出来。而不是一来就先声夺人,让精灵族不知情的族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刘院长,你未免把自己看得过高了吧!”艾木身为精灵族大长老,肚中的墨水是足够的。
“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艾木,在没见到你之前? 我对你评价颇高。但现在? 我对你的印象很糟。
荣耀需要足够的力量来驾驭,若驾驭不了? 便会出现傲慢和偏见。
傲慢这个东西很可怕? 他会让你患上近视眼,看不清自己的定位和对方的价值。
至于偏见? 那更会把你带入死胡同。等你认识到自己走的是死胡同后,你的敌人? 你的朋友? 以至于你的亲人早已离你远去。
精灵族的高贵不是以无礼的态度体现出来,而是与生俱来的优雅和气质。艾妮露身上就很好的保留了这点,至于其他人,在我进来的路上? 见到的是少之又少。更别说有的精灵族出于某种目的而丧志了自我尊严? 把荣耀和高贵早早的抛弃了。
现在的精灵族没有隔绝和外界的交流,互通有无,互通信息,对当今世界乃至未来世界都很重要。然而,缩在族内的你在信息渠道方面远远落后于其他人。以至于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外表看似强大的精灵族? 实际上内部早已空虚。此刻的你们正应了那句外强中干内腐朽的话。”
“休得胡言!你如此辱骂我族,就不怕回不去吗?别以为有公主庇护就可以肆意妄为!我告诉你? 在精灵族,除了族长? 长老的意志就是最高意志。若有人敢亵渎伟大的精灵族,我族必将举全族之力与他周旋到底!”艾木怒瞪双眼? 气势十足的喝道。
“哈哈哈...? 最高意志吗?如果长老的权利大到于此? 当下的精灵族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用不了多久,精灵族恐怕会从百族之林中消失,彻底融入其它族群。”
“大胆!放肆!刘昊,我念你是个小辈,对你一忍再忍,可你却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亵渎伟大的精灵族。我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该如何尊敬伟大的精灵族,你就不知道谦卑二字怎么写!”艾木在心里得意地狂笑,王交给自己的任务自己生怕完成不了。可谁能想到,他竟然会主动送上门。
“你们看,他急了吧!这正是被我说中的假象。他想借此来掩饰我话中的真实性。”
“你放屁!”艾木气急了,放下最后一点涵养,蹦出了一句脏话。
“屁是废气,有味,我们都没闻到,你闻到了吗?”明明是一具讽刺的话,可从刘昊嘴里说出来,会让人听后觉得是正经话。
“刘昊,我没工夫跟你在这瞎扯!既然你已经把公主殿下平安的送到家了,那么趁我没发火改变主意前,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吧!”艾木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
“大长老,您不能这样!刘昊是我的院长,是我请来的尊贵客人。您不能驱逐他!”艾妮露当机立断的反对道。
“公主殿下,您长时间的赶路,一定累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些让人烦心的俗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放心,我会让他体面的离开这里的。”艾木的声音和笑容不再像之前那样,似乎他在强忍着什么。
“哈哈哈...”刘昊再次放声大笑。
“艾木,我记得你刚才说,若是南都学院的赵构院长把艾妮露送回来,您会用精灵族的礼节来欢迎他。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艾木不明白刘昊为何会有此一问,但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本意回道:“没错,这话是我说的。”
“好!那让我来分析下,为何南都学院在你的心中位置会那么高。
南都学院是南部地区的老牌学员,在历届学院联盟举办的大比中都能杀进最后的无强。尽管最终都是垫底,但能杀入前五强便足以代表它的实力。至少在南部地区,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学院。
身为老牌第一学院,学子学孙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当中有的人在镇灵庭扎根发芽,有的在家族中生根发芽,也有的在市井中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基于此,身为难度学院院长的赵构,在你眼中的能量是巨大的。他一挥手,跺跺脚,不知道有多少徒子徒孙趋之若鹜的赶过来效力。精灵族若想在南部地区安稳发展,像赵构这样的大人物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不然,后续会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请注意,我刚才说的都是老黄历了。在本届学院联盟举办的大比中,我们腾龙学院以南部地区第一名的成绩出现。尔后过五关斩六将,用实力夺得了本届学院联盟大比的冠军。
艾木,你知道学院联盟冠军的含金量有多高吗?你知道因为我们夺了冠,会对整个南部地区学院的格局产生什么影响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就算很多人都毕业于南都学院又怎样?在大势面前他们能反对吗?能做出激进的事吗?要知道,学院联盟大比的背后站着的是镇灵庭和三大顶级世家。假如有人敢挑战他们的权威,他们必定会杀鸡儆猴,以此来树立自己的威信。”
艾木是聪明人,他从刘昊的话中嗅到了未来的走向。假如仍是艾妮露的父亲当王,自己会顺着他的话转变风向,铺设台阶。可谁让现实那么残酷呢?富汗这个家伙可不好对付,人族的官场上不是流行这样一句话吗?当官再大不如现管。
镇灵庭也好,三大顶级也罢,正所谓鞭长莫及,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南部地区可不像其它四界,在这里山大王才是真正的统治者。
“刘昊院长不愧是一院之长。你口才很好,我说不过你。即使你说的有理,但只要我们没把你当朋友,你仍然会被请出去。”艾木改变了战术,他用软话加敬语的方式回击刘昊的话。
刘昊笑而不语,他盯着艾木,发现艾木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简单。他是艾妮露一派的人吗?显然不是。他是富汗这一派的人吗?值得斟酌。
之所以未打动他,是因为利益不够,震慑不够。远水救不了近火,快且有效的震慑方式反方能让他对自己点头哈腰,放弃他口中所谓的荣耀和高贵。
“艾木,我一路走来,发现黑暗森林里的黑蘑菇,黑鹿和黑果不像书上记载的那样,仿佛变得珍惜起来。在以往它们可都是精灵族自家花园中的产物啊!一旦失去它们,精灵族想要和外界通商交流恐怕会变得很难呦!毕竟这三样是地域性商品,别的地方想出产都出产不出来。”
“刘院长,你想说什么?请你说的明白点,我们精灵族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艾木人老成精,他没想到刘昊这么快就又向自己出招了。
“镇灵庭办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办不到。三大顶级世家办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办不到。腾龙学院不是一所只教人读书的学院。毕业后的院生不管从事哪一行,都会成为行业中的佼佼者。
只要再给我四年的时间,腾龙学院的影响力必将辐射整个南部地区,介时不管是镇灵庭还是世家都要给我几分薄面。
我在周年庆上就说过,南部地区迟早会成为南界。一旦南界成立,那所有的政令法度就会统一,不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状况:山大王当家,小诸侯主事。
黑暗森林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理应给它一个恢复期。唯有如此,才能让黑暗森林为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黑暗三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个人为了淘到一点东西而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为此闹出人命。
我心里的精灵族不是你们现在的样子,而是更符合艾妮露的形神。没有形神的精灵族人还是精灵族人吗?血液经过稀释后,精灵族还能剩下几分和精灵有关的血统?
艾木,你是明白人,我说的话你已经有了答案。现在,请你带我去见富汗吧!我很想跟他聊聊,想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精灵族在他的带领下能否走出一条不平凡的路,由此开创出新的辉煌。”
艾木沉思片刻后,干巴巴的笑道:“刘昊院长,你说的话很有蛊惑力。但对我来说,你说的话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们进来采摘和狩猎是得到镇灵庭批准的。你想阻止他们进来,除非你有镇灵庭的批文,再得到当地庭队的支持。不然,光凭一所学院的力量是断然不够的。别说给你四年,哪怕给你四十年,你也未必能把你口中说的事办好。”
“既然你我把话都说到这了,不知你是否敢跟我打个赌呢?”刘昊眼睛一亮的问道。
见到刘昊忽然窜起的气势,艾木的心里打起了嘀咕。人越老越怕死,越老越谨慎多疑。
“大长老,院长人品端正,不是心思奸邪之人。他若要跟您打赌,那就是君子赌约,不存在偷奸耍滑的问题。在场有那么多人作证,您还怕他赖账吗?再说我可是精灵族公主,他要是敢戏耍您,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艾妮露说得冠冕堂皇,义愤填膺。可在艾木听来,小女娃说的话能当真吗?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工夫来管自己和刘昊的赌约?也对,你本来就是一个傻白甜,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大长老,你可考虑好了?我一般不跟人打赌,你要是错过,日后可别后悔。”
“呵呵,刘昊院长,激将法对我没用。对我来说,精灵族的长治久安才是我最乐意见到的。你想见富汗是吧?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他们就留在这吧!”
“好!”刘昊回答的很爽快。凭自己的实力,只要不是灵宗境大拿,自己都能吼得住。就算出现了灵宗境大拿,这不还有老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