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
人口240w;
全国产粮、冶铸大郡;
南襄盆地,易守难攻;
二袁中的袁术,作为汉末前期最强大的之意,便是以南阳起家的。
帝乡;
拉起一直队伍,相对比较容易。
......
幽州!
总人口200w;
土地贫瘠,但有总量;
冶铸基础稍逊南阳;
外有鲜卑、乌桓,可以训练精骑;
南部乃是韩馥、袁绍,如临大敌;
汉室宗亲刘虞;
......
单从资源等的对比上,幽州全部郡县加起来,倒是也不逊色于南阳,甚至有军师联盟在,冶铸的基础同样可以快速提升。
但有一点。
刘辨当初若是去了幽州,便是仰人鼻息,难以自己做主,毕竟你总不能干掉深得人心的刘虞吧,这样不利于发展。
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刘虞在当上幽州牧时,便将儿子刘和质于朝廷,等于是把命脉拽在了董卓手里。
刘辨始终相信一句话,人必须要时刻掌握自己的命运,在这种情况下,刘辨是断然不敢轻往幽州的,即便它同样具有显着的优势。
而在南阳则不然,刘辨是绝对的独立自主,剩下的邓家、阴家等人,充其量只是世家,刘辨可以毫无顾忌地软刀子下手。
是以!
经过反复的思考。
军师联盟才将逃亡目的地,设定在了南阳。
而从目前的发展态势看,军师联盟当初的决定,实在是太特么英明了。
刘虞不敢对袁绍轻易下首,那么反过来讲,就极有可能为了儿子,做出一些不忠不义的举动,即便这个可能性比较小,但后果太严重,刘辨不能冒这个险。
“公达那里,可能接触到刘和否?”
荀攸在关中干得不错,屡次破坏了袁隗收编马腾、韩遂的阴谋,这一点让刘辨非常满意,当初郭嘉的决定,还是非常有效果的。
“难。”
郭嘉倒也没有废话,直接言道:“袁隗征辟荀攸入朝为官,实际上不过是在颍川荀氏的一种手段罢了。”
“这一点,从荀攸身居鸿胪学,便可见端倪,公达怕是没那么容易,接触到皇帝身旁的人,刘和便更不太可能了。”
“而且......”
郭嘉强调道:“现在接触刘和,实在是有些凶险。”
这一点,刘辨自然深表赞同:“奉孝言之有理,如今袁隗便是以刘和的性命要挟刘虞,自然要保证万无一失,其身旁必定是监视者。”
“公达方才潜伏下来不久,不到关键时刻,咱们还是别轻易动他要好,否则一旦暴露,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毕竟,在刘辨而言,此刻的刘虞已经被折腾的没有了潜力,从某种意义上说,刘虞早已是强弩之末,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在这种情况,因为一个濒死者,而冒着荀攸暴露的风险,的确有些不太值当,是极有可能会赔本的买卖。
郭嘉揖了一揖:“陛下英明。”
刘辨吐口气,当即转入下一个话题:“黑山军的老巢,可找到了吗?”
郭嘉摇了摇头,神色悠悠:“暂时还没有,但咱们已经找到几个关键大将的踪迹。”
刘辨蹙眉,略显不爽:“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找到?”
郭嘉赶忙一揖:“陛下放心,臣已经撒出大量走卒,想来很快可以知道。”
“辩爷。”
正在这时,军师联盟的声音响起:“你这不能怪郭嘉,黑山军盘踞在太行山脉,从朝歌附近的苍岩谷开始,一直到常山郡,仅仅直线距离就已经200多公里。”
“若是算上那些个山路、弯路,以及沟沟坎坎之类的,需要搜寻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一个月能找到,就算是老天爷保佑,一年都找不到,也在情理之中。”
“为什么专家对袁绍的评价还不错,就是因为他征讨黑山贼,不是一次战斗,而是一场长久的战役。”
“从初平四年,袁绍引兵入驻朝歌鹿场山开始,至九月份就分军无虞,撇去跟张燕对战的半个月,袁绍用两个多月的时间巡山北击,转战200多公里,大小数十战,并且全胜。”
“寻常人能够办到?”
军师联盟灵魂级的反问,顿时令刘辨怒容骤消:“不说别的,曹操面对黑山军这股力量,也只能是招安,不敢与之硬拼,因为消耗实在太大,投入产出比不经济。”
“啊?”
刘辨皱着眉,心念一动,试探性问道:“难不成,咱们就一直等?如果找不到张燕老巢,岂不会一直耽搁下去?”
军师联盟轻声道:“辩爷别急,专家提到一个人,或许可以快速找到张燕的精准位置,这样一来,辩爷就能对黑山军下手了。”
“哦?”
刘辨惊诧,不由好奇:“什么人?”
军师联盟回答:“陶升!”
刘辨疑惑:“陶升?完全没有听说过。”
军师联盟给出解释:“此人原本是黑山贼之一,自称平汉将军,因此别号为平汉,后汉书中记载,他后来投靠了袁绍。”
“从目前发展的局势上看,陶升应该已经是袁绍帐下的人了,只是具体职务,还不是太清楚,如果能找到此人,或许可以快速定位张燕。”
“因为历史上,袁绍能够如此迅速的进击,并准确的找到隐藏于深山老林里的敌人屯壁,陶升这个带路党,绝对是居功至伟。”
“也正是因为有陶升的存在,才最终把张燕给逼了出来,不得不与袁绍展开正面对决,从而将征讨黑山军的战役,推向了高潮。”
呵呵。
果不其然。
堡垒全都是从内部遭到破坏的。
汉末历史上的带路党,还真是多如牛毛啊。
一个号称“平汉将军”的小喽啰,最终却投靠了袁绍,还干出了此等不要脸的事情。
刘辨虽然很不喜欢这种家伙,但没办法,终究还是要靠他们才行。
“奉孝。”
刘辨略一沉吟,终于还是开口提醒道:“你不能只是依靠那种走卒,咱们还得想想其他办法才行,否则太耽误事情了。”
郭嘉闻听此言,心知皇帝陛下有其余思路,赶忙拱手,态度恭敬地道:“还望陛下不吝赐教。”
刘辨一摆手,吐口气:“指教谈不上,不过是给你提供点思路而已,你可以从黑山贼的降将入手,别老在常山郡一带瞎找。”
“黑山贼降将?”
郭嘉皱着眉,略微有些没听懂:“陛下的意思是......”
刘辨干脆也不再遮掩:“此前,于毒、白饶曾祸乱过东郡濮阳、魏郡邺城等地,而且似乎目前,他们还在东郡、魏郡等地活动。”
“你可以试着从他们身上入手,寻找有没有降将、叛将,亦或者可以被咱们拉拢的人,争取从黑山军内部突破,这难道不比你漫无目的的寻找要强?”
郭嘉揖了一揖:“陛下放心,臣会立刻安排。”
刘辨点点头:“好,你尽快安排吧,一旦河东战役结束,咱们会立刻杀入并州,朕可不想招惹这帮不要命的家伙,能将其拉拢成自己人最好。”
郭嘉颔首:“喏。”
“报!”
“捷报!”
正在这时,殿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刘辨等人寻声望去。
但见,唐翔推门而入,脸上遮掩不住的喜悦,趋步上前,欠身拱手:“陛下,河东方向传回捷报,轵关陉一战,我军大获全胜。”
“白波黄巾退走,王允、张侃引兵退往并州,河东卫家尽数伏诛,张辽将军收编了程银、侯选、李堪等数员大将。”
“哦?”
虽然刘辨早有预料,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河东一战竟是这般硕果累累:“居然斩获如此封厚,这回朕不必再担心远没有大将了。”
程银、侯选、李堪在历史上,全都是马腾的大将,但如今,马腾一直没有进入三河地区,因此始终没有将其收入囊中。
不曾想......
这三人竟然就这样,成为了张辽麾下的大将。
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变相加强了张辽,让他更像是一员统帅:“传令张辽,派人将河东郡内的各大渡口守住,彻底绝了关中进入并州的路。”
“哼!”
言至于此,刘辨怒哼一声,脸上浮出一抹澹笑:“袁隗老贼,还想要打通关中、冀州?简直是异想天开!”
“太好了。”
一旁荀或忍不住惊叹出声:“如此一来,咱们可以集中力量,对付并州的高干、王允,甚至可以联合刘虞、公孙瓒,展开对袁绍的合围。”
“没错!”
又有郭嘉跟着附和道:“刘虞虽然有些顾忌,但只要河东大获全胜,对于整个战场局势,都将有着空前的影响。”
“再过旬月,便可以秋收了,咱们有充足的粮草,可以支持这次战役,从而彻底将冀州袁绍,一口吃掉。”
刘辨嗜战的血液,同样燃烧起来。
不过......
正当他准备开口宣布时,目光扫过苟神贾诩,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和,你怎么看?”
贾诩再次拱手,倒也没有犹豫:“臣与奉孝、若意见相同,不过陛下还是要谨防袁隗,他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而且,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刘岱已经将于毒、白饶等贼寇,消灭的差不多,刘繇派兵进入庐江,明显是要进军江淮。”
“虽然,荆州刘表经过稻田鱼事件后,勉强不会造成灾荒,但老百姓负债严重,与襄阳士族矛盾重重,俨然是自顾不暇,但咱们同样不可不妨。”
“至于刘焉......”
贾诩停顿了片刻,捻须言道:“此人虽有帝王之志,但暂时与陛下无害,即便要动手,对关中出兵的可能性更大。”
“嗯。”
刘辨肯定地点点头,再次严重警告道:“和,下此若是再发表意见时,你若是不能主动开口,非得等朕唤你,才开口时,休怪朕对你不客气。”
呃......
贾诩尴尬不已。
Kpi加上以后,自己不能苟了。
特么,现在不过是想低调一点,难不成也不行了?
虽然贾诩是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揖了一揖:“臣铭记于心。”
没办法!
谁让人家是皇帝啊。
而且,还是一个说一不二的皇帝。
碰到这样的老板,那可当真是要命的节奏。
刘辨转而望向荀或:“若,造船厂的情况,如何了?”
荀或揖了一揖:“陛下放心,南阳、豫州的造船厂,已经走上正规,目前李仁已经给两大造船厂,下达了任务,匠人正在造船,必不会耽误大事。”
“至于徐州琅琊的造船厂,目前已经在选址阶段,一旦定好位置,便可开工建造,年底之前,必将成功投产运行。”
刘辨嗯的一声点点头:“很好!既如此,这件事便交给你与子敬去办了,海军是个耗钱的工程,资金上绝对不能断绝。”
荀或颔首:“陛下放心,臣明白。”
司隶,长安。
太傅府。
袁隗皱着眉,背着手,不停地左右来回踱步。
原本,他对于河东的战局,非常有自信,但是现在,他忧心忡忡,生怕发生意外。
毕竟河东乃是关中沟通并州前沿,一旦失去这块翘板,那么关中将成为死地,再也没有逆势翻盘的可能。
这样的后果是袁隗,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叔父!”
一旁袁基凑到跟前,轻声道:“您还是歇息一会儿吧,从昨日到现在,您还没有合过眼,身体要紧,这可是叔父您说过的。”
“再等等。”
袁隗尽可能保持镇定,一双眸子总是不时瞟向外面:“若是得不到消息,我也不可能睡得着,一旦河东出了事儿,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点,袁基又岂能不明白,他虽然清楚袁隗不愿意听,但终究还是试着问道:“可是叔父,如果河东当真失败了,您准备如何应对?”
“本初那里到现在没能消灭刘虞,若是再让张辽的兵马,成功进入并州,只怕将来冀州的局势,同样不会太好。”
这种事情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袁基既然都能发现,又何况是老狐狸袁隗呢?
对方到现在还能勉强保持镇定,证明袁隗是一定思考过对策的。
“叔父,您......”
停顿片刻,袁基正准备放弃索求答桉时,袁隗冷声开口道:“自然是要与南阳破釜沉舟,绝不能坐以待毙。”
果然如此。
袁基吐口气,轻声言道:“叔父可是想从刘岱、刘繇身上下手?”
袁隗捏着颌下一缕山羊胡:“他们自然是可以利用的,一旦如此,只怕天下必会大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使用。”
袁基似乎明白了自家叔父的想法,面上浮出一抹惊诧,同时更加明白了对方的决心,毕竟这是关乎于袁家前途的大事。
“既如此......”
袁基终于还是跟叔父袁隗,站到了一起:“那咱们还是再等等吧,万一赶上了,事情还能有回旋的余地。”
“报!”
正在这时,殿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袁隗忙不迭望去。
但见,一个传令兵急匆匆上殿,神色极其慌张,甚至来不及行礼,便声泪俱下:“太傅,大事不好了,轵关陉出口一战,我们彻底败了。”
“张侃、王允引兵退往并州,白波黄巾败走,甚至连河东卫家都已经被屠灭全族,目前河东已经全数被张辽控制。”
“啊?”
二袁俱是一惊:“这么快?”
传令兵极其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张辽收编了程家、侯家、李家等豪族,各县更是不敢抵抗,望风而降,如今的张辽麾下,至少有三万兵马。”
嘶!
虽然,袁隗早有预料,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对方的动作竟然如此迅速。
更令他没有想到,是河东的豪族投降的竟然这般迅速。
难不成......
没有一个豪族,愿意为了卫家抗争一把?
河东卫家连自己地盘内的豪族,都没办法团结,怪不得这么多年,势力终究得不到发展,近百年来,只能在河东作威作福。
“该死!”
袁基更是张嘴谩骂一声。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河东就这样被张辽控制住了,甚至一点点防备都没有:“白波黄巾、王允、张侃,简直是愚蠢至极,即便要走,也不能彻底不管河东吧?”
“啊,这个......”
闻听至此,传令兵急忙言道:“太傅,可能是小人没有表达清楚,王公、张郡守引兵退入了并州,但白波黄巾没有跟随,而是退回白波谷。”
“哦?”
袁隗抬眸望去,再次确认道:“你确定?”
传令兵肯定地点点头:“没错,的确如此,白波黄巾退往了白波谷,或许他们相信,当年的官兵拿不下白波谷,张辽同样拿不下来。”
“甚好!”
“如此甚好!”
袁隗暗松口气。
虽然,河东战局已经彻底失败,但只要还能有点星火,便可拖延一段时间,给他下一步的计划,提供一定的时间。
“士纪。”
袁隗不敢有丝毫犹豫,当即吩咐道:“你立刻以皇帝陛下的名义,恢复禹贡九州,同时册封刘繇为吴王,册封刘岱为河间王,册封刘焉为梁王!”
寻常人或许不明白袁隗此举的战略意义,但是焉能瞒得过袁基。
要知道,如今大汉可是“十三州司隶”,严格意义上,乃是十四州的配置,这相当于把原本的九州,划分成了十四州。
而今,袁隗将其恢复禹贡九州,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相当于扩大了各州的地盘,它们自然便侵入了刘辨的地盘。
比如扬州,大汉的扬州基本上乃是长江以南,除了庐江、九江以外,而禹贡制度下的扬州,乃是淮河以南,甚至还包括了徐州的一部分地盘。
如此一来,便相当于给刘繇的进攻,提供了合理性,在刘繇原本就有动手的想法下,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把大纛旗交到了刘繇手里。
一旦刘繇对豫州、徐州发难,必然会牵制南阳汉庭一部分兵力,从而给冀州袁绍,缓解了一部分压力。
与此同时,原本的益州变成了梁州,其势力同样扩充到了南阳边缘,而刘焉原本便是极有野心的,趁此机会,焉能不进攻刘辨?
至于刘表?
虽然是自顾不暇,但多少还得给点好处。
只要将这些力量鼓动起来,别说缓解袁绍的力量了,便是剿灭刘辨,同样也是有可能的,虽然将来对自己有坏处,但饮鸩止渴,总比饿死要强。
袁基揖了一揖:“喏。”
袁隗提醒道:“切记速度要快,否则我怕本初坚持不了太久。”
袁基极其肯定地道:“叔父放心,信笺今日必定派出。”
“嗯。”
袁隗点点头:“如此甚好,趁着现在消息没散开,你速速去邀请马腾、韩遂到长安,就说马超、阎行大胜,要给他们庆功。”
马腾、韩遂?
袁基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善意提醒道:“叔父,这样怕是不好吧,马腾、韩遂警惕性非常高,这样只怕会引起对方怀疑。”
袁隗沉吟片刻,终究还是言道:“没时间了,咱们等不起,必须要将西凉骁骑收回来,否则南阳刺奸一旦在此时出手,咱们便是雪上加霜。”
“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袁隗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容拒绝。
“好吧。”
袁基同样明白目前局势。
一旦河东战败的消息,传入到马腾、韩遂那里,只怕他们同样会倒戈相向,甚至直接进攻长安,美其名曰匡扶汉室。
袁隗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因此他要提前行动,不能给对方任何反应时间,否则最终会如此,便不得而知了。
“来人。”
袁隗继续招呼道。
“在。”
侍卫上前,拱手抱拳。
“你速速赶往武关。”
袁隗扭头吩咐侍卫,铿锵言道:“让皇甫嵩做出要进攻南阳的姿态,当然,要保证兵马务必留在原地,切记不可当真出战,弘农王可绝非那么好对付的。”
“喏。”
侍卫不明其意。
但终究,还是肯定地点点头:“太傅放心,交给小人即可。”
袁隗双目紧盯着沙盘:“你且去吧,速度要快。”
侍卫拱手:“喏。”
旋即。
侍卫躬身倒着离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