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枝一脸黑人问号,匪夷所思地抬眼瞪他“喂,你是不是找茬我就算在动也影响不到你啊。”
他挑眉不语,忽然一起身,轻而易举拿到了她放在桌上的数学卷子,展开,看了看。
演算纸上被密密麻麻写了一堆,题目上的横线也被画的乌漆嘛黑。
友枝一脸疑惑,问“你要干什么”
祁凛不理她,自顾自指着那张卷子被她空着的选择题:“这里,读题干,你函数图就画错了,六个零点也不在你标的位置,而且限定x小于r,你的定位就不对。”
友枝“”
见她还是一副懵逼状态,他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还不懂啧,算了,我给你画出来。”他拿起旁边的水笔,在草稿纸上画起横纵坐标和曲了拐弯的函数图。
刷刷的笔声。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在试图给她讲数学题欸
万年不学习上课还睡觉百年的少年在给她讲题
“咱就是说,你是认真的”她见状,不由得很怀疑地看着他,委婉地措着辞“其实咱可以不装这个逼,万一翻车了可怎么办。”
祁凛正画着函数图的笔尖一顿,抬眸凉凉看她一眼,忽然启唇飕飕一笑“你数学上次考了多少分”
友枝一怔抿唇,随即有些不太情愿地“95。”
满分150,她这次没发挥好,其实按正常成绩来讲,她应该比这次成绩在多考十五分的。
数学,她的苦手科目,tat。
“哦”少年慢悠悠地拉长了尾音,戏谑地,“可是我135欸。”说着,有些好笑地睨她一眼。
“”友枝瞬间石化。
超魔幻现实主义。
指尖上的水笔悠在他手里随意翻转了两下,少年托着下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
他启唇,是捉弄又散漫的语气
“所以,指导你这样的数学小菜鸡,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完,祁凛单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她的反应,一脸“欸怎么办我也想低调啊可是实力不允许耶”
友枝缓缓打出一个
她“你说谁是菜鸡你礼貌吗”
他不置可否。
怎么办啊好生气
女孩攥拳蓄力,忽然想到了什么。
“可是你语文才考59欸。”她瞥了一眼新鲜出炉刚从江露那里拿来的,还还热乎的语文成绩单,有些迟疑地这么说。
自己之前帮着老师批改语文卷子,发现他的作文题和古诗词几乎全空着,而且作文就寥寥写了四百字,文辞敷衍不通,糊弄至极。
因为这,他们班的语文平均分一下子被拉低了好多。
为此,祁凛还被班主任江露给骂了。
一向温柔好脾气的女老师被气得不行,拉着友枝的手说着话、不停诉苦,祁凛站在她俩的旁边,挨训。
“您别生气,回去一定端正他的学习态度”
“您消消气”
少年插兜看看友枝,看看江露,又看看地面,表情既烦躁又无奈。
最后江露差点被他给气哭。
“作文18分,开天辟地啊属于是。”友枝真情实感地说。
“”对方好像噎了那么一下。
友枝托着下巴睨他。
哼哼,之前老是捉弄她,今天也可算见他吃一回瘪了。
随后祁凛满不在乎地哼笑了一声“老子那是不学而已。”
“可是,为什么要空着作文明明这个最好写了。”友枝好奇地问道。
其实不就是编故事吗,议论文就是要三观正,红且专,各种豪情壮志往上搬,莫须有的名人名言编一编写上去,东拉西扯的,凑到足够的字数,在怎么着,也能有点分。
原来不是不学无数,而是偏科吗。
总感觉,好可惜。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写。”他听了这话,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眉头忽然一蹙,神色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噫,这人又摆臭拽脸。
友枝扭过头去,选择不理他。
但心里却悄悄上了心。
下午她溜去游泳时,到地方才发现大门被锁上了。
返回去的时候,时间还早。
在自习课订正完错题,写作业。
大课间的时候,友枝在图书馆里看书摸鱼。
放学后,上完洗手间,回教室的时候,发现祁凛倚着门框,和高非朱列他们站在一起。
听到脚步声,少年侧过眸子,看了她一眼。
高非也看到她,这么问:“友枝,你去看京哥吗”
她点点头。
少年垂下眼睫,随后转身,语气淡淡的:“那就走吧。”
沈归京的住处,离着自家其实并不远,不过几百米,而且都在同一个小区。
友枝在c区,祁凛在b区,沈归京则是a区。
祁凛推门进去的时候,就见客厅的沙发上,半躺着的沈归京手臂上包着绷带,脸上贴着一条创可贴,正在打游戏,电视里是噼里啪啦的游戏音效,有些吵闹。
“京哥,我们来看你了。”高非说。
沈归京一见他们,顿时直起身子,“呦,来了。”
看见友枝,他的表情有些意外。
女孩跟他打起招呼,并问:“你伤口好点了吗”
“稀客,欢迎欢迎。”沈归京笑逐颜开,指了指手臂的绷带,“好多了,也不怎么疼的。”
说着,招呼他们在沙发上坐下,端出来吃的和喝的。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所以那天报警的人是你”
友枝点点头。
“太危险了,幸好你没出来。”他把洗好的草莓推过去,“吃水果,正好你来了,可以把它们都“消灭”。”
友枝对于草莓的热爱是无穷的。
她笑了笑,拿起一颗。
挺甜的。
几个人闲聊着。
祁凛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眉眼平静而淡漠,此时轻车熟路地起身去拿水壶。
结果手刚一碰上茶壶柄,忽然“嘶”了一声,收回手,他轻轻蹙起眉。
沈归京:“碰到伤口了”
少年淡淡应了一声,坐了回去,“忘了。”
而友枝看着他泛红的创可贴,皱起眉。
“不是跟你说了,回去要经常换药吗”
她攥住他的指尖,凑近眼睛,“我看看。”随后检查起来。
没有看到祁凛此时掀起眼帘,偷偷看了她一眼。
很快,悄无声息。
“都严重了,真的是。”她检查完伤口,这么说,“还得处理一下,这样放着不行的。”
少年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沈归京看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了然的柴犬微笑。
“那个,我家里有药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