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处和之前也相差无几,加上粉丝控场,大量发送节目相关弹幕,只讨论节目剧情,不讨论恋爱的事情。
所以弹幕上基本还相安无事,都是关于节目的。
从慕秋那里勉强得到一点信息后,程知让开始着手准备表演。
虽然他有很大的疑惑,直觉告诉他江陆表演的应该不是这种内容,但是他现在只有慕秋告诉他的这些信息,没办法,只能这样表演。
表演不像是写字,那么板上钉钉的,他肢体和表情做出变化的时候,对应的意思可以天差地别。
这样说不定还是可以和江陆的表演达成一致。
他把卧榻上的小抱枕放在头下,然后整个人侧躺上去,那双漂亮好看的眼睛微闪两下后,耷拉着眼皮,呈现出一种茫然失神的状态来。
然后朝着导演的方向伸手。
有摄影师非常上道地扛着镜头对准了那只手。
修长,匀称,骨节分明。
遥遥地伸向了导演方向。
伸到一半停顿两秒后,手指微缩,虚虚捏了一下,无力地收回去。
如果这只手再纤细一点,这只手的主人再瘦弱一点,就有点像油尽灯枯无力回天的悲哀感。
但事实上这只手劲瘦有力,这只手的主人甚至还有胸肌腹肌,所以无力回天变成了……求而不得?
生命戏变成了爱情戏。
慕秋隔着一层红袖章布料,仗着别人看不见她睁眼了,肆无忌惮地盯着程知让看。
从他手指尖看到上半身,下半身,视线像吹进来的风一样,亲密抚过他身上每个地方。
直到他睫毛颤颤巍巍一瞬,潋滟眼睛闭上,手缓慢收回在卧榻上,结束了这场表演。
站在慕秋对面一直看戏的几个人举起了手准备鼓掌,慕秋下意识也举手准备拍手,还没做好姿势,突然想起——瞎子怎么能知道这时候结束了呢?
得等到其他人鼓掌以后才能知道啊。
于是她又耐心等到其他人鼓掌声传出来后,才假装知道结束了,一脸兴奋站起来鼓掌。
舒苒:“慕秋,方向又错了,程哥在你左边一点。你这假装得还挺像。”
慕秋面不改色往左再转小半圈,道:“小意思。”
旁边的江陆眼睛一转,突然笑着说:“刚刚程知让那姿势,总让我觉得熟悉,有点像……”
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他有些懊恼:“像什么来着?就是很熟悉的一个雕像,侧躺着呢,手好像还拉着一个女人。”
描述得很清楚了,但就是想不起来名字。
慕秋回想了一下,很贴心地问:“亚当像?”
“对!”江陆恍然大悟般,“就是亚当像,如果不看后半部分表演,是真的很像。”
慕秋:“是挺像………”
“慕秋违反控制锁规则一次!扣除一分!”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这道电子音,慕秋还有点傻眼。
其他人也唉一声疑惑地看向她。
安静一秒,眼看关妤就要站起来叽里咕噜说话,但被施与淮一把薅了回去。
“唔唔唔!唔唔!”
慕秋你怎么知道是亚当像?!世上雕塑千千万,你怎么知道程哥像亚当?!
激动到鼻孔都变大了。
但旁边聋的不敢搭腔,哑的不敢说话,只剩下瘸的可以自由发表想法。
舒苒突生一种“整个节目就看姐姐我的发挥了”“现在所有人都看着我表现”的飘飘然的感觉。
她说:“非常好,我就知道你肯定隔着那层布偷偷看了。”
黎阳捂眼:“你怎么知道是像亚当的雕像?”
慕秋:“………我没反应过来!!!呜呜呜呜呜呜呜江陆哥你故意的!”
她哪知道躲过一劫还有一坎?!这瞎子也太难当了吧?!
江陆看她那么激动,摊了下手,歪头做了个wink,狐狸眼眼尾合成一线,电眼似的,让人骨头一酥。
慕秋吞咽一下,立马闭上眼,把红袖章再绑紧一点。
男人都是些惯会骗人的,她还是太年轻了,必须从根源上杜绝这种诱惑。
程知让余光看着她一举一动,从最后一个位置起来,站在他们一群人围观的位置,问导演:“结束了吗?”
已经按下计时器导演点点头,把小喇叭举起来。
“舒苒组确认结束,正在判断结果符合程度。”
说完,导演背后的空墙上,一大块屏幕亮起来。
提示给江陆看的那段话被放了上去,考虑到场上还有个失明的,还附带了一段女声朗诵。
【美人卧榻,轻摇小扇,神情恍惚地看着窗外的残月】
程知让:“?”
慕秋:“??”
舒苒:“???”
施与淮:“………”
江陆闭眼叹气。
慕秋张了张嘴,艰难问了个问题:“所以,窗外的残月是导演?”
导·窗外的残月·演。
舒苒:“所以扇扇子怎么就变成了对着导演招手了?”
程知让沉默一瞬,也问:“所以并不是江陆要上洗手间。”
江陆都想要发誓了:“所以,我全程都没有要上洗手间的想法。”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阵,然后由黎阳问出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所以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错的?”
这个问题……
程知让偏头看向慕秋,慕秋看向黎阳,黎阳觉得自己领会得没错,偏头看向关妤。
关妤更是觉得自己没错了,毕竟她是直接按照舒苒写出来的内容演绎的,所以黎阳一看她,她就直接接龙似的,谴责地看向舒苒。
舒苒梗着脖子直接看着卫逸,卫逸小年轻一被盯着就慌了,下意识求助邱爽。
邱爽顿了一下,缓慢扭头,同样偏头,盯住站在关妤身后微仰着头假装没有加入群聊的施与淮。
“淮哥,你………”
施与淮摇头:不是我。
“我觉得就是你。淮哥,你写的那张纸呢?”
上面满满的都是“罪证”。
施与淮扬着下巴,摊手:不见了。
邱爽:“………”
怎么这么像作弊被发现还企图掩盖事实的小孩儿?
好在虽然没有“罪证”,但是还有证人。
江陆站出来,非常委婉地说:“怪只怪我们淮哥是写实派。”
怎么写实呢?可能就算他表演和白雪公主假装吃毒苹果,也能被他写成江陆吃饭被毒死了。
有了证人,罪行无处可掩盖了,施与淮只能“努力狡辩”。
“但我说了是扇………”
“施与淮违反控制锁规则第二次,扣除第二分!”
施与淮心口一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