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让抢到了两个球,一个卸妆的,一个眼线笔,是他挑中了才下手的。
他已经卸妆,慕秋也卸了妆,照理说卸妆产品对他们确实没用了。
不过他没答应。
他温声说:“换是可以换,但我不需要腮红。”
张黎麻爪:“可是我只有腮红啊。”
程知让不置可否,还是笑:“我想要眼影。”
眼影?眼影不是施与淮他们之前抢到过的吗?
张黎扭头看向施与淮,眼神求助:“淮哥……”
程知让想要眼影却不直接向施与淮开口,因为施与淮拿卸妆产品也没用,估计不会换。
等到张黎有求于他了,才提出这个要求让张黎去帮忙交换,他只管做最后的交换者。
张黎感到心累,但为了队友那张脸,他不得不求到施与淮头上。
施与淮看向程知让:“你拿眼影有什么用?”
程知让摇头:“保密。”
施与淮想着关妤那脸上怪异又惊悚的眼影带来的视觉冲击,觉得已经到手的眼影盘就是个烫手山芋,思考了零点零一秒,同意交换。
“但是我不想要腮红。”他对腮红都要过敏了。
张黎:“………”
所以他是要在这儿摆摊搞个以物易物游戏吗?难怪人类要发明货币,这换来换去的也太麻烦了。
他叹口气,又去找其他人:“你们谁想要腮红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关妤姐卸了妆也算是对大家的一种报答了。”
没人应声。
张黎:“腮红这么不受欢迎吗?”
“主要是展示品比较让人没欲望,”黎阳抱紧了球,瞄一眼施与淮,“淮哥之前的腮红真的很死亡。”
“也不一定。”
林潋开口说:“关妤姐的眼影也挺可怕的,但是程哥还是想要眼影。”
化妆品都是正常的,只要化妆师也正常,不就好多了?
黎阳想了想:“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想要腮红。”
腮红:名誉受到了侵犯。
他们在讨论以物易物的时候,对面几位女士的战争还在进行。
目前场上的情况是——
慕秋和关妤缠在了一起,说着双人呛口相声。舒苒在和白姝互掐,两个人尖叫的声音都不小,震得人耳朵失灵。蒋珠冯和楚楚跳着水下芭蕾,手脚难分难舍。
仔细听一下,就能听到以下内容:
关妤:“你给我起开!你两条腿是上了发条吗这么能缠人!”
慕秋:“你才要撒开撒开撒开!你的眼影要复制粘贴到我脸上了!”
关妤:“好你个慕秋,你居然挠我痒痒肉!看我飞鹰锁喉神功!”
慕秋:“哈!我怕你?!看我螺旋缠绕术!策马奔腾功!以退为进太极拳!”
舒苒:“啊啊啊啊啊啊啊谁在扯我头发!?”
关妤:“这都啥玩意儿,看我香香神功!”
慕秋:“我去!你别亲!让你的嘴离我远一点!还有你的假睫毛!戳到我人中了!”
舒苒:“我要沉下去了!白姝你好重!”
白姝:“舒苒姐我上节目之前才减了两天肥!”
楚楚:“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球呢?!我的球呢?!”
蒋珠冯:“你别叫,我的耳朵要没了!”
然而一群人争抢的那个球已经离她们远去,浮到了水池中间。
居然都没人发现。
交换失败的张黎盯着那个球的眼睛都在放光。
“我看她们好像都不太在乎能不能抢到球,要不,我们去把那个球抢了?”
黎阳:“你去。下一秒战场就能转移到你这儿来。”
施与淮:“然后你就成为了她们争抢的对象。”
徐承:“换个对象,应该说你的项上人头是她们的争抢对象。”
张黎:“………”
他想象了一下一群女生眼睛冒着绿光围住他,狞笑着靠近的场景,打了个哆嗦。
“算了,我相信关妤姐和楚楚,他们会胜出的。”
黎阳左右看看,转了转眼睛,提出个主意。
“我们来打赌怎么样?”
程知让看他一眼。
施与淮直接皱着眉说他:“你什么时候学着和慕秋一样了?”
“……我也没有学她什么啊,顶多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了。”
“你取的精华就是学着有事没事打赌赚赌金?”
黎阳干笑两声,随后又问:“淮哥你就说赌不赌?我们赌关妤姐她们谁会赢,买股押积分怎么样?”
程知让问他:“那你先说你赌谁?”
徐承加一句:“如果不赌舒苒姐,黎阳哥你有可能,不太安全。”
他头发发麻,赶紧找补一句:“是赌除了自己队友以及盟友之外的人,谁会赢。”
程知让又问:“最后输赢怎么算?输了的积分算谁的?”
问这么清楚,多半就是要赌了。黎阳乐颠颠地立马道:
“正确答案是唯一的,所以赢得人可以得其他输了的所有人押下的积分。”
他们这儿六个人呢,如果每个人都赌十分,收五个人的一共五十分,都比得上这一轮的初试分数了!
有点诱人。
程知让对着镜头招手,先对直播间的观众语重心长说了句:
“赌博就是这么吸引人的,给你一点幻想的甜头引你上钩。但是大家要知道,没有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凡事多思考正不正常。
抵御诱惑,拒绝赌博,从你做起。大家别学我们。”
镜头:“………”
其他人:“………”
自己赌博之前还要先来场普法栏目专题讲座,真是够了。
程知让,真的学坏了。
黎阳额头三根黑线,无语一阵,也也对着镜头说:“程哥说得对,大家别学我们,特别是别学慕秋,这些都是坏习惯。”
施与淮照常送上一枚白眼。
普法栏目做到位了,黎阳又立马招呼他们:“来吧,赌多少积分,押谁?是队友和盟友以外的人啊。我先来,我押慕秋,押……押五分!”
施与淮“嘁”一声:“我以为你这个架势,是要押五十分呢,结果就押五分,原来慕秋就值五分啊。”
他干咳两下,捋了捋头发,觉得有点尴尬:“五分已经很多了,我这是单打独斗。那淮哥你押谁,押多少分?”
“关妤,三分。”
“………切——”
大家拉长了声音表达自己的无语。
施与淮面不改色,仿佛刚刚才嘲笑了黎阳然后自己又押这么少的人不是他。
张黎开玩笑说:“原来关妤姐在淮哥这里只值三分啊。”
施与淮:“我是有队友的,三分已经是能利用的最大流动资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