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做什么。
许美凤擦着手嗤笑:“你姐个猪脑子,听婆家人讲了几句好话,就殷勤地要带他们去看房,我不跟着去,三联排都可能买下来!”
“那么多钱,她肯掏出来?”姜时宇半信半疑。
有时候——
越是憎恶一个人,反倒越是了解对方。
作为姜时初的黑粉头子,姜时宇再熟悉不过她的秉性——对自己小气,对别人更小气!
前日他还看到姜时初更新了淘友圈动态。
姜时初花九块九买了二十双袜子,还是全国包邮的那一种。
就这么个抠门精,会给婆家人买别墅?
他妈说姜时初要给他在冮湾壹号买大平层,其实他是不太信的,毕竟他跟姜时初的姐弟关系一直算不上多好。
姜时初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买上亿的豪宅给别人住。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女人。”
一想起姜时初那副被男人牵着鼻子走的德性,许美凤庆幸这不是她亲生的,要不然,能把她给气死!
“有的女人,平日里瞧着精明,一遇上看对眼的男人,她就跟脑残一样,别说是为这个男人散尽家财,就是叫她去卖,回头她都要帮着人数钱。”
姜时初现在无疑是被乔家那儿子给拿捏住了。
“有的男人,他没什么本事,就是对女人有办法!”
姜时宇:“可是,姜时初她算女人吗?”
许美凤:“……”
“怎么不算呢,你姐再是根棒槌,遇着喜欢的人,也得化成绕指柔!”
“至于在冮湾壹号买房的事。”许美凤扯出一张纸巾,替儿子擦了擦嘴角:“甭管你姐她是不是随便一说,既然话已出口,妈自有办法让她给你兑现。”
“什么办法?”姜时宇刨根问到底。
等冯妈出门扔垃圾,许美凤才又开口:“你生病的事,该找个机会告诉你姐了。”
姜时宇秒懂母亲的意思。
因为癫痫,他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怕是很难。
就算婚前隐瞒,也不可能骗一辈子。
“她以为我得了肝癌,如今也肯跟我好好说话。”许美凤跟儿子道出自己的计划:“到时候,我就告诉她,你们生下来的那一年,因为她体弱多病,家里疏忽了对你的照看,才会导致你患上癫痫。”
女人都感性。
那死丫头也不会例外。
但凡她还有一丁点的良心,就不会不管患病的弟弟。
更何况,自己还为她设计了一副道德枷锁。
“你就放宽心,你姐拍了那么多烂片,钱没少圈,在冮湾壹号买一套房子的实力还是有的。”
说着,又给儿子剥了一只大虾:“你要做的,就是选好装修风格!”
姜时宇依旧有疑惑:“那乔家会同意?”
“你姐自己婚前赚的钱,他们管得着她怎么花?”
许美凤再次完美地实现逻辑自洽:“与其让你姐被乔家骗光钱,倒不如拿来补贴娘家。”
“至于乔家那帮豺狼虎豹。”许美凤冷笑:“你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们!”
*
道德教育的漏网之鱼姜时初,离开娘家就回了给她包吃包住的乔家。
一上楼,姜时初就听见画室传来关门声。
回到卧室没多久,刘婶给她送来一盘现烤蛋挞。
“大小姐下午茶想吃蛋挞,我就给少奶奶你也留了几个。”
这会儿,蛋挞皮还是温热的酥脆。
姜时初有些感动,分了刘婶一瓶六个核桃。
刘婶看姜时初一口一只蛋挞,一边劝她慢点吃,一边做起和事佬:“中午少爷下楼用饭了。”
“年轻夫妻闹别扭总有的,关键在于谁先退那一步,少爷他一向寡言少语,却也不是不给人台阶下的性子,只要少奶奶你去画室请他,少爷还是会回来的。”
姜时初抬头,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我为什么要去请他?”
刘婶:“……”
因为你们是夫妻啊!
还是新婚夫妻!
刘婶正想引用那句‘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姜时初没给她机会,“我们本就是商业联姻,这样子互不干扰挺好的。”
“商,商业联姻?”刘婶怔愣。
“要不然呢?”
姜时初答得理直气壮:“要不是商业联姻,您觉得我能嫁给他?”
“图他长得丑?图他像竹竿?还是图他自命不凡?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他倒矫情上了,”姜时初说着,冷魅一笑:“如果不是我妈哭着喊着求我,我能看上他?”
刘婶:“…………”
这和是没法劝了。
更糟糕的是——
刘婶寻思一圈,发现自己真找不出少爷的优点。
想说长得高,话至嘴边,她注意到姜时初修长的双腿。
然后,刘婶想起来,少奶奶跟少爷站在一块儿是差不多高的。
也因为少奶奶生得身高腿长还好看,衬得长相一般的少爷更普通,听了少奶奶这会儿不小心吐露的真言,刘婶忽然就理解少爷了——
一个别无所长的男人,娶个漂亮老婆,确实跟鲜花插在那啥上一样。
也是难为少爷了!
反PUA达人姜时初送走刘婶,继续喝她的六个核桃。
乔修南不想见到她,她又何尝不是。
应付一个入不了自己眼的男人,可以说烦不胜烦。
只不过,上辈子她选择了去适应。
既然相看两生厌,实在没必要再彼此勉强。
咬着吸管,姜时初脑海里,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道身影,高大英挺,还有那光华内敛的气质,在精英匆匆来往的街头,依然是不容忽略的存在。
那样的男人,才是她真正喜欢的。
然而,她更明白一个道理。
喜欢不代表合适。
她需要的,是一个顾家的伴侣。
而不是一位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王者。
一旦她选择这样的爱人,必然会放弃很多,其中或许就有她最为在意的东西。
再说——
戴百万名表的伴侣,她也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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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