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赵山河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暴雨愁眉不展。
他身后的博古架上摆满了奖状和奖杯，还有各种各样的荣誉证书。
那是属于他的辉煌记忆。
是对他从警几十载的完美写照。
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过去。
因为办案不利，他已经被停职了。
曾经他幻想着要在退休之前干出一番成绩来，但没想到成绩还没出来，他自己却先倒下了。
当接到上级的命令的时候，赵山河没有反抗，也没有争辩，默默地摘下警徽，放下枪械，离开了派出所。
不过他这些天并没有因此消沉，反而依旧在积极的调查。
虽然尼采的案子基本上已经定了调了。
但他总觉得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
如果不是因为被解职的原因，他这会儿早就冲出去调查了，想想赵山河就有些懊丧。
就在这时候赵山河的门铃被按响了，紧接着房门就被打开了，黄蓉从门外钻了进来，她的手里还提着好几个大袋子。
“师傅我来晚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荔枝木烤鸭，我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队才给你买到的，除了烤鸭我还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鸭掌还是无骨的那种哦。”
黄蓉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笑得满脸开花，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你这孩子谁让你花钱的？你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啊？你这样买早晚会破产的。”赵山河没好气的说道。
“要你管，我的钱我做主，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晚餐很丰盛，黄蓉不但买了烤鸭，还炒了几个小菜，并且开了两瓶饮料。
师徒俩边吃边聊。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尼采的案子上。
“师傅跟你说一件事情，朱晨老妈的法医鉴定报告出来了，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我们发现老太太的尸体曾经被动物撕咬过。”
“什么动物？”
“猫。”
“猫？什么猫？”
“什么猫不清楚，但我猜应该是英短。”
“英短？你是说柳学武的那只英短？”
“没错。”黄蓉打了一个响指，接着说道：“这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华点，之前罗辉交代他是在小区后面捡到了英短的尸体，然后丢在了朱晨的家门口，而朱晨也一再地否认英短的死和他没关系，可好巧不巧老太太的尸体却被猫咬伤了，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应该不可能吧，我检查过朱晨家的门窗几乎都是关着的，猫是怎么进去的？”赵山河问。
“猫自己当然是进不去了，可如果有人帮它推开了窗户呢？我检查了朱晨家里所有的窗户，发现他家厕所的窗户的玻璃是全新的，应该是才更换不久，因此我推断就是有人故意打坏了他家的玻璃，把英短塞了进去，而这个人就是唐大妈。”
“你的依据是什么？”
“猫薄荷，我在楼顶发现了猫薄荷，而柳学武的院子里也种着猫薄荷，所以我敢肯定偷猫的人就是谭大妈，就是他打碎了朱晨家的玻璃，故意将猫塞进去，毁了他母亲尸体。”
“你的意思是说唐大妈是故意挑起朱晨和柳学武的矛盾的？”
“没那么简单，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唐大妈和朱晨以及柳学武似乎没有多深的矛盾吧？她干嘛要这么做？那天她之所以跑到楼上闹事，不就是因为刘杰江小鱼和他楼上的一众邻居吗？他就算是要报复别人，也应该保护他们才对吧？他干嘛不直接把柳学武的猫打死了丢在刘杰家门口？”
柳学武也皱起了眉头，经过黄蓉这么一梳理，这事儿的确很蹊跷。
唐大妈的举动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你的意思呢？”
“我认为这是尼采指使的。”
“尼采指使的，这不对吧？尼采不就是朱晨吗？他指使唐大妈坑自己啊？这不合逻辑啊。”
“是啊，不合逻辑，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我后来想了一下，如果不是尼采指使的那么唐大妈怎么会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以她的脑子应该不会把事情想的如此的复杂，也没这个必要。”
“可这不是逻辑相悖吗？”赵山河糊涂了。
“是啊，我也想不通啊，除非尼采的背后还有人。”
“还有人？”
“是的，这个人比尼采藏的还要深，他应该是尼采的同伙，他和尼采的目的也差不多，或者说他和朱晨达成了协议，他替朱晨调查黑工的事情并且完成复仇工作，而朱晨则是站出来替他当挡箭牌，也就是冒充尼采。”
“然后呢？”
“然后我想他们之间可能发生了一些冲突，比如尼采不愿意现在就站出来，于是他就利用唐大妈陷害朱晨，将朱晨逼出来，迫使朱晨不得不合作。”
“不不不，不对，打电话给唐大妈的不是朱晨吗？”
赵山河也发现了黄蓉的逻辑破绽。
“不对，师傅你说错了，打电话给唐大妈的人是尼采，并非就一定是朱晨。”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尼采只是一个符号，他的电话不等于就是他在用，电话卡和尼采的账号都不具备唯一性，只要拿到手机卡任何人都是尼采，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你的意思是尼采将朱晨拉下水之后然后将手机卡已经尼采的账号全都交给了朱晨，由他去完成后续的工作？”
“没错，就是这样。”
“朱晨妥协的理由是什么？你的根据是什么？”
“你等等。”黄蓉说着就打开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面是一张被砸的稀烂的SIM卡。
“这是我在朱晨家的垃圾桶里发现的，他在出发去见刘杰之间毁掉了这张卡，他为什么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吗？”
“没有了？”
“没有了。”
赵山河摇了摇头说道：“仅凭这些是无法支撑你的观点的，更何况大家一致认定尼采就是朱晨，而且现在有无数的证据证明朱晨就是尼采。”
“是啊，所以这事儿我就跟你说了，之所以这样我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通，尼采的动机是什么？朱晨为什么会受制于他？他是谁？”
黄蓉有些沮丧了呼了一口气。
“慢慢查吧，不着急，李振东的事情怎么样了？”赵山河接着问。
“依旧没有头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我们查过了，发现这个家伙帮高玉宝做过不少缺德事，比如在刘杰的家里安装监控，化工厂的事情他也参与了，高玉宝出事以后周子强就去找过他，据一个的哥反映当时李振东走的非常匆忙，甚至连鞋子都没穿，我估计他是被吓坏了，所以躲起来了，对了，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李振东家的桂花树被偷走了。”
“桂花树？”
“是，就种在他家楼顶的花台里，嫌疑人不但把树偷走了，就连花台都被一起偷走了。”
“抓到了吗？”
“还没有，师傅，对不起啊，都怪我，要是我再努力一点你也不至于被停职了……”
黄蓉说着就低下了头，自从赵山河被停职以后黄蓉就被调回到了刑警队，现在已经是专案组的成员了。
然而专案组里人才济济，她一个新人完全没有存在感，干的也都是些跑路的活，美其名曰协调员。
为此黄蓉的心里一直都憋着一口气，她要替赵山河雪耻，要做出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成绩。
但事宜愿为，一周都过去了，她什么成绩也没有。
唯一的收获就是她刚刚惊为天人的推断了。
因为太过于超前目前就赵山河一个听众。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几天就想破案，你以为你在看电视剧吗？多点耐心，只要你坚持查下去就一定会有结果的。”
赵山河满脸慈爱的笑容，就像是一个老父亲在看待自己的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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