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貂?”卡秋莎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的不安更多了一份,“还是穿衣服的白貂?”
“是啊。”萨沙看着卡秋莎逐渐凝重的脸,“怎么了?你看上好像很在意。”
“……不是,我只是觉得穿衣服的白貂很好玩罢了。”卡秋莎一边不走心的敷衍道,一边打开手中的纸条安慰自己应该不是睿宝。
然而打开纸条的卡秋莎看了那些熟悉的字迹,卡秋莎几乎要跌坐到地上。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尽量不那么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说那个白貂…怎么了…”
“死了。”萨沙有些不解的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又不是你养的。”
“我…”卡秋莎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我只是可怜它罢了。说不定是别人养的,跑错了地方呢?”
“不清楚,这不归我管。再说我到的时候它已经死了。剩下的…”萨沙看了一眼卡秋莎的惨白如纸的脸色,“你还是不要问了,你光是知道一个不相干的动物就成了这个样子,剩下的你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晕过去。”
其实这会儿卡秋莎已经逐渐听不见萨沙在说什么了,因为越来越强烈的耳鸣已经逐渐让她失去了对外界声音的接受能力。
上一次这样还是在外公外婆去世和厂长婆婆去世的时候。
卡秋莎努力扣住桌子的一角,让自己不倒下去。
“卡秋莎,你没事吧?”萨沙见卡秋莎状态不太对,于是有些关切的问道“你要不去床上躺会儿?”
卡秋莎摇了摇头,又掐了一把自己,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说:“我没事。我看一下这个内容。”
卡秋莎坐了一会,皱着眉看那张睿宝用生命带进来的情报。
信件很短,是用她们四人之间专属的密码写的,上面写着的是今晚她们将会行动的时间,还有嘱咐卡秋莎要将睿宝带回来的话语。
卡秋莎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上面写的是什么?你看得懂?”萨沙见卡秋莎这个样子,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上面所写的内容了。
“啊?看不懂。”卡秋莎装傻道,“这不就是一堆数字吗?”
“那你叹什么气?”萨沙顿时无语。
“我是因为看不懂,所以才叹气。”卡秋莎说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卡秋莎显得很心虚,她之前说过自己不会对朋友撒谎,但是这个时候她还是选择对萨沙隐瞒。
卡秋莎,你可真虚伪,你明明知道撒谎只有0次和无数次。卡秋莎在心里骂道。
萨沙拿过卡秋莎的纸条,“卡秋莎,我不是傻子。”
“嗯?”卡秋莎抬头看向萨沙,心想莫非自己被看穿了?虽然她确实很不擅长撒谎。
“我知道你看懂了。”萨沙有些无奈的说,“卡秋莎,你骗了我。”
卡秋莎知道自己狡辩也没有用,说道:“对不起,萨沙。”
萨沙看着卡秋莎,明明他应该生气的去斥骂卡秋莎,说她虚伪,说她明明说过对朋友是不会撒谎却欺骗了自己。但是此时此刻面对卡秋莎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拒绝和卡秋莎做朋友的也是他,卡秋莎只说过不会欺骗自己的朋友,可是自己却并不是她的朋友,他似乎没有资格去谴责卡秋莎的虚伪。
但是对于这件事,他也并没有打算告诉扎赫沃基。
他像是被卡秋莎蛊惑了一样,在行为做事方面开始偏袒卡秋莎。
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萨沙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对于那些什么家国大义,气节风骨他都是不相信的。他不相信有人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而选择牺牲自己。但是听卡秋莎说的故事,看见她眼睛里的坚定的光的时候。
他却相信了。
他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人能够拥有金子般珍贵的品格和钻石版闪耀高洁的灵魂。
或许是哪里出了问题。
萨沙看着卡秋莎有些沮丧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不太对,他试着放软语气说:“卡秋莎,我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懂我要怎么表达我的情绪。这件事你不用和我解释,我不会告诉公爵大人的。”
“对不起,萨沙。这件事是我的错,我违背了我自己的原则。”卡秋莎不去看他,自顾自的说着,“但是这件事我不可以让你知道。你知道的太多肯定会收到惩罚。”
卡秋莎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忽的抬头看向坐在正对面不远处的萨沙:“不要太相信扎赫沃基,萨沙。”
“……”萨沙本来想要反驳一下,但是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他潜意识里似乎就在告诉他,真相就是扎赫沃基并不信任他。
但是萨沙还是决心与自己的潜意识抗衡一下:“为什么?你发现了什么?”
卡秋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我没有证据。”
“所以呢?所以你没有证据就让我不要相信公爵大人?”萨沙像是捉住了卡秋莎的小尾巴,揪着这点他开始想要乘胜追击。
“你也察觉了吧,那天的那些人。”卡秋莎盯着萨沙的眼睛,果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萨沙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去调查了吧,萨沙。”
萨沙顿时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样子,此时像只被卡秋莎踩中了尾巴的小猫,顿时慌了神。
“扎赫沃基在暗地里培养了一批连你都不知道的暗卫。”卡秋莎笃定的说道,“这就足以证明他并不信任你。”
卡秋莎见萨沙不说话,她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虽然很多的位高权重者都会这样,感情只会对他们的影响他们对事情的判断。”她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重,这些话在萨沙这个对于扎赫沃基有着特殊感情的人听来,就是在离间他们的关系,瓦解扎赫沃基在他心中的地位,“大多数的掌权的,不信任是常态。”
萨沙点了点头。
他都明白,他什么都看见了。
虽然他还不太明白身为朋友又或是兄弟之间真正的样子,但是他至少知道肯定不是扎赫沃基和他这样。
只是他的施舍。
他只是扎赫沃基的一条狗,还是一条随时都可以舍弃,抛弃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