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秋莎正想着,画面一转,果不其然,现在是“萨切尔”的视角。
卡秋莎好像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一点规律了。
“我还以为哥哥与他们不一样,没有想到也是和那群人一样的蠢货。”回到房间后的萨切尔一个人喃喃说道。
?
萨切尔为什么要这么说?
难道不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发脾气吗?他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不带变的。卡秋莎想到。
没错眼前的萨切尔其实才是真正的“扎赫沃基”。而刚开始卡秋莎以为小扎赫沃基是“扎赫沃基”还觉得为什么小扎赫沃基感觉上和“扎赫沃基”一点都不一样。
但是谢尔盖......他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第一次进来就是他的视角?而且他和谢尔盖又是什么关系?卡秋莎想了一会,觉得头大的很,真是莫名其妙事儿一堆。
但是没有等卡秋莎想太久,本来在书桌前看书的萨切尔动了,顺着萨切尔的视线看去,他好像准备拿一本深色封皮的书。
那本书放在书架的最高处,甚至还有点新,应该是他刚买回来没多久的。
什么书值得藏那么高?卡秋莎心想。
等萨切尔搬着凳子将书取下来,瞥见封面的卡秋莎差点在心中惊呼出声。
这不是意国那位已经亡故的统领的书吗?
在世界战争后,这位总统就被意国国内群情激愤的百姓给吊死了。
这本书在联盟里虽然也不算是禁书,但是看到这本书还是让卡秋莎有点惊讶的,毕竟市面上出版关于这位总统言行思想的书屈指可数,甚至意国国内都少得可怜。
他是从哪弄来的这本书?
虽然在神州卡秋莎也了解过这位意国总统的生平,但是那会距离世界战争已经过去了很久。长久生活在和平国度的人们对战争已经没有一个确切的认识了。对于世界大战中战败的那一方的思想也就没有那么在乎了,时间久了,甚至有很多人开始为那些人说话。
对于生活在和平中的人而言这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
幸运的是,那些恶魔般的人物已经身死,他不再是威胁世界和平的存在。不幸的是,恶魔般的人物虽然已经死去,但是他们的思想只是被关进了潘多拉魔盒里。
卡秋莎之所以会那么惊讶,还有一个点是因为,卡秋莎的时代里的氛围相对“宽松”,也许算是宽松,但是说不好听点就是群魔乱舞,而真正有建设的意见、思想都淹没在了口水之中。但是萨切尔这个时代可不一样,这个时候的联盟对意识形态抓的很严,毕竟联盟在世界战争中的损失很大,在这场战争中联盟几乎失去了一代人。
卡秋莎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还是耐住了性子。
萨切尔翻开了书,细细的读了起来,时不时还拿铅笔在书上做批注。
看的这么认真?卡秋莎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担忧的。
这个意国总统的经历很复杂,他本来出身一个根正苗红的家庭,自幼也读一些红色著作。但是后面随着意国时局愈发激进,他的思想开始急速左转,思想和形势愈发激进。原本他还是意国最大红色报纸的主编,但是随着他的思想越来越激进,他立刻被报社开除。在这之后他就与他小时候的理想背道而驰。他为了掌控意国的议会无所不用其极,也把处在战争边缘的意国踹进了世界战争的深渊。而最后他也没有逃离人民的审判,被人民抓住吊死。
就算是一本书,不同的人也会看出不同的感悟。
但是萨切尔貌似看的是意国的原文,但是卡秋莎看不懂。
这么看来萨切尔似乎很有天赋。至少在语言上。
他不过才十一二岁,但是已经开始啃原文书了,这可真是天赋,当然也不排除他有可能是学过,但是这也很厉害了。
卡秋莎觉得萨切尔这么重视这本书,搞不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和这个总统是一样的人,又或者说他觉得他和这个总统是灵魂契合之人。
不管是哪一种,都感觉不太妙的样子。
不知道看了多久,萨切尔收起了书,好像是要休息了。不过刚刚他们吵了一架,小扎赫沃基真的不来劝劝他吗?
至少他们还是兄弟吧…
卡秋莎正想着,萨切尔却没有像卡秋莎想的那样去休息,而是走出了房间。
但是客厅里却没有人。
黑漆漆的一片,还很冷。
萨切尔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熟练的打开灯,果不其然,刚刚吵架的餐桌上有一张纸条。萨切尔拿起来一看,嗯,上面写着:要去工厂值夜班,晚点才回来,你早点睡。
萨切尔冷哼一声,转身就把那张纸条扔进纸篓里,又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回房间去睡了。
卡秋莎有预感下秒自己应该是要到小扎赫沃基身上了,果不其然。
熟悉的眼前一黑的转场,她到了工厂。
白天的工厂像是一个吞噬着煤炭的怪物,肚子里总是嗡鸣作响。但是到了晚上,却像是婴儿一般安静。
所有的机器都停了下来,就像是机器随着人一同入眠。
卡秋莎知道自己到了小扎赫沃基身上,他手里只拿着一个小小的手电筒,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事就准备回工人宿舍。
其实他也不怎么回家,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工厂里。他白天要在这里锻钢,晚上来不及回去就会在工厂休息。
他能感觉自己的弟弟萨切尔有些怪,萨切尔格外愤世嫉俗也格外傲慢。这让他很头疼。
他以为这是因为萨切尔不够自立,毕竟在十岁之前萨切尔一直被他和父亲保护的很好。
想到父亲,小扎赫沃基的表情并不是像萨切尔那样冷漠又带着一丝不屑。而是有一丝崇拜和坚定。
好像在他的心里父亲就像太阳,他想接近他,然后再超越他。
在小扎赫沃基心中,父亲很理性也是一个英雄,虽然有时候会很爱骂人,但是他不会骂孩子。小扎赫沃基是怎么知道父亲爱骂人的,当然是因为小扎赫沃基之前在父亲的书房里看见了父亲的手稿,虽然字迹潦草,但是小扎赫沃基还是勉强认出这是父亲抨击和驳斥党内软弱派的文章,里面的用词,可不是很文雅。所以小扎赫沃基看了几眼就匆匆跑了。
甚至小扎赫沃基觉得自己也是软弱派,而那篇文章是父亲写给他看的。
虽然这是小扎赫沃基想的太多了,老扎赫沃基可没有想那么多,他真的只是骂那些软弱派罢了,谁能知道被自己的儿子看去了内容还觉得自己在骂他。
但是小扎赫沃基从此就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和实践紧密结合。因此他完成了高中学业以后就去工厂了一段时间的班。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因为父亲说过一句话:“社会是最好的大学,实践是最好的老师。”
他不像弟弟萨切尔那样聪明,有天赋。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只能做笨活。所以他只能这样一步步干,他先是学生,再是工人,再是学生。他虽然不聪明,但是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成为一个像父亲一样对国家和社会有贡献的人。
夜很深了,小扎赫沃基还在想,自己读完大学以后要去干什么,他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一个军人。
因为他大学准备去学农业,虽然他上的是工人大学,但是这不代表这个学校里只会教工人相关的知识。这意味着他可能会从一个学生,一个工人再变成一个农民,最后再成为一名军人。
想到这里,小扎赫沃基像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就盖着被子准备眯一下。
卡秋莎还以为要转换视角了,她都做好了眼前一黑的准备。
但是意外的是这一次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正好借这个空挡,她可以好好的重新认识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卡秋莎在知道了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以后,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从小扎赫沃基的家来看,他们起码也是小康水平,但是他从不骄傲自满,反而有一颗赤诚之心。他对工人和农民的态度与萨切尔完全相反。
萨切尔觉得人民群众都是他达到权力顶峰的工具。而小扎赫沃基却认为工人和农民是真正掌握权力和为这个国家付出的人,他们都值得尊敬。
更令喀秋莎敬佩的是小扎赫沃基不仅有很扎实的理论基础,他也敢深入到工农团体中和他们站在一起。
卡秋莎明白,自己就是一个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她的理论知识不及小扎赫沃基,就连这份“到群众中去”的勇气也没有。
正当她还在头脑里夸赞小扎赫沃基的时候,只听见一个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这时的卡秋莎已经能够自由活动,她的状态看上去更像个“亡灵”又或者是一位“过路者”。
“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卡秋莎顺着声音往后望去,她看到了一个前不久才见到的人——谢尔盖。
但是他看上去好像苍老了很多。
“谢尔盖?”卡秋莎不确定的问道,“所以这是你的故事吗?”
谢尔盖慢慢的走到卡秋莎的身边,卡秋莎才发现他的脸上已经冒出了不少胡茬。
“这是发生了什么?”卡秋莎有些急切,“为什么我会在你的故事里,而且你怎么会苍老了这么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拿走了我的枪,卡秋莎。”谢尔盖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小扎赫沃基出神,“我已经死了,但是我的灵魂还留在了那把枪上,是你拿走了它。”
“但是我拿走的.....难道不是一个复制品吗?”卡秋莎挠了挠头,她已经明白了谢尔盖说的是哪把枪。
是那把在火器馆中的莫辛纳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