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一群人都赶忙扭头向后排看去,就见那位叫作肖游宇的学长果真正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一手托腮,另一手转着一根墨笔,正对着面前画满符号的作业黄纸沉思着。
“我知道我知道,他就是那位肖学长对吧?”立刻就有人压低声音道,“听说国家研究所都抢着要他的,这种大佬居然来给魏老师当助教?”
“没办法,他们大二学生专业分流以后,就没有通识课了啊。想拿学分,要么选其他专业的课、要么出去实践、要么就是给本专业老师当助教帮着答疑…当助教能拿的分最稳定了,大佬也得先混毕业啊。”
“文人为三斗米折腰、学神为三学分摧眉…”
“嘘,别说了,‘魏老师’来了,先听课……”
楚云衣听着同学们的交谈声,停下了手上的笔,往讲台上看去,果然就见一个形似魏泽的身影走进教室,缓步站上讲台,而后摊开了教案。
随着他的到来,底下的一百余名新生同学随之都紧张起来,赶忙提笔于本上,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漏听一个字。
“…根据助教的反馈,上节课的金行符咒大家消化的不错。”台上的“魏泽”清了清嗓子,转过身在黑板上画下几个符号,“那么,这节课我们开始木行相关的内容。木者,草木也,所谓‘夫天地之生物,各品类以赋形,惟木行之为盛,分四序而敷荣’…”
在传声术的控制下,话音均匀地流向教室内的每个角落,保证坐在前后方的学生能听到的响度完全相同。室内的所有人都抬着眼,以求知若渴的眼神盯着台上的“魏泽”,笔记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比起第一届学生,这一届新生在入校之前便已得知了灵气复苏的存在,而后更是凭借重重筛选、万里挑一的逆天运气才得到了坐在这里的机会,自然不会有人不全力以赴。那学习的认真劲,比第一届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似的场景在楼内六个教室同时上演。而在其中的一间教室里,真正的魏泽站在讲台上,一边讲着,一边就看提示疯狂刷新。
【学生【罗一洁】符咒知识理解加深,灵力值+1】
【学生【潘磊】符咒知识理解加深,灵力值+1】
【学生【钱李锋】符咒知识理解加深,灵力值+1】
【……】
六个班的学生的灵力值同时供给,这样一来,即使扣掉王画皮施法所用的灵力,一个班也能有100点到150点灵力进账。六个班合起来,一节课的收入抵得上上一学年三天的量了。
在心里算完账,魏泽很是美滋滋地关上面板,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便宣布课程结束,之后便是课后答疑时间。
他时间卡的很准,宣布下课的一刻,铃声在同时敲响。铃响的一瞬间,就看下面前这一个班的学生立刻齐齐抬头,紧张地盯视着他的身形。
之前给他们上课的都是替身纸人,他们并不确定现在站在台上的是谁。几秒钟过去,见魏泽没有就地消失,这个班的新生们便明白今天是抽到了“真老师”,这让他们立刻像是一群看到饵食的金鱼那样沸腾起来,当即一拥而上,将魏泽团团围在中间。
“魏老师,你看一眼我的作业…”
“老师,你上节课讲的金行符号,有一个地方我想问一下…”
“老师我先来的!”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只不过这次面对的人增加到了一百多个。魏泽对此也是深表无奈,只能按照原来那样挥手:“一个一个来,别急,我都会解答的,实在不行先去找后面白桡助教也行…”
无论得了多少灵力值,这课到底还是得靠自己讲啊他心里叹了口气。也是,不管怎么说,这才是老师的本职工作,其它都是虚的。
……
而在同时,除了魏泽真身所在的这一个班以外,其它教室此时上演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下课铃打响的一瞬间,讲台上的“魏泽”身上便瞬时蒸腾起了奇特的白烟,就在台下学生们的注视中,他的身形凭空消失在这氤氲里——实际上,是那身姿瞬时化作了一张画有奇特符号的纸片,在烟气中无火自燃,化作青烟弥散。
这场面一出,新生们也就知道今天是又没抽到好卡,顿时就听一片遗憾声从座位间滚了出来。
不过这番情景他们倒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要答疑的学生们仍是从各自座位间起了身,只是没有拥向讲台,而是走到了肖游宇所在的最后一排——当老师不在的时候,便是由助教来承担基础答疑的工作。
原本还在专注于自己作业的肖游宇这时也抬起了头来,就看几秒钟的功夫,这帮新生已经在他面前排起了长队。
第一个新生在他面前摊开笔记本,指着其中一出:“肖学长,这块这个连接的处理思路是什么啊?我没太搞懂…”
肖游宇看过一眼,拿起笔在上面划了一道:“整体是木行,上面一个双勾,下面一个叉脚,那中间只需要划过来一笔,很显然就该用井字符胆连接…”
新生听得一愣:“为什么是井字连接?”
肖游宇也是一愣:“这还有为什么吗?”
“…….”
第一个答疑新生抽着嘴角告退,第二个人赶忙顶上,将作业摆到他面前。
“学长学长,我这个基础阵脚老是没法和阵眼的灵力连通,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你当时遇到这种问题怎么解决的啊?”
肖游宇挠挠头:“我没遇到过这种问题…”
“……”
第二个人灰头土脸地收回自己的作业,跑去隔壁班找其它助教去了。但这不妨碍第三个人继续上前。
“学长,我其他都学的差不多了,就是这个基本组成下的‘敕令’、‘雷令’还搞不太清楚…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啊?”
“都是做指向作用的,区别不大,根据使用场景不同选择性用就行。”
“那…怎么选择啊?”
“看感觉。”
“……”
类似对话重复十数次,眼见着前面排队的学生一个个拿着作业扶额离开,最后一个终于该轮到楚云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