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平安无事。
李诚的生活也逐渐变成了两点一线。
晚上睡觉,白天去演武场,说完书后,立马甩开膀子来练拳。
期间,萧婉儿时不时跳出来秀一下存在感。
每次李诚说书的时候,她都假装在旁边专心练功,但等李诚说完,却会故意过来挑刺。
还别说,由于两个世界的差异问题,倒真让她挑出过毛病来。
比如金箍棒,李诚说是一万三千五百斤,然后萧婉儿就满脸得意地说他不严谨。
一个才万斤的东西,仅相当于两头大象,中三品武者中力气大的就能抬动,怎么可能让至少上三品的真龙烦心呢?
迫不得已,李诚只能打补丁,说厉害的不是棒而是猴,那棒可不只是铁棒,挥舞起来还带法伤之类的。
这还算收敛的。
等到李诚和朱重秀要练拳时,萧婉儿更肆无忌惮起来。
本来两人是打算和普通庄客一起,跟着庄子里的武术教头练拳的。结果萧婉儿突然横插一脚,将教头赶到一旁,“一脸正气”说要亲自教导。
而李诚可能是继承了前世都市宅男的特性,拳术天赋不怎么好,三天内不知道被萧婉儿老师“亲切指教”了多少次……
孩子都快被骂傻了!
不过有一说一,相比于寻常教习,萧婉儿虽然肉眼可见的“故意严格”,但本事也确实要大一点,称得上一句好老师了。
当李诚姿势不对时,萧婉儿不仅能说出正确的姿势是什么,还能说出这招为什么正确,若是错误会导致什么后果,令李诚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
而且她还很懂因材施教。
与针对李诚不同,她对待朱重秀就要温和得多。
当然,朱重秀的天赋也比李诚高两三个数量级,再加上她很能吃苦,非常努力,学习进度飞一般的涨。
到后来,小姑娘都有点不好意思,故意表现不好,想拖慢进度,等等李诚,被毒辣的萧婉儿老师一眼发现,呵斥悔改:
“故意练错要是成了习惯,日后会要人命的!”
诸如此类。
总的来说,李诚虽然没找到完成任务的机会,但日子过得还行。
徐景就过得不行了。
三天来,这位少侠一直想找机会再靠近萧婉儿,但后者要么听书要么当老师,没工夫理他。
而教人练拳嘛,少不了……要有些肢体接触!
按理说,只要不闹成周伯通和瑛姑那样,江湖儿女都不会太在意——但徐景在旁眼睁睁全程围观二人互动后,他表示他很在意。
我目前犯是吧?又说又笑又碰又摸,你说是正经练功?我不信!
果然,都是因为这个李诚!
好啊,一个连高祖长拳都不会打的下九流,竟然靠一张脸一张嘴,就把他给挤下去了!
长得帅了不起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得想个办法……
这日晚,徐景一时气闷,到山脚下的酒家喝酒。
飞云庄说是庄,占地范围其实极大,除了农田和城堡似的土楼外,也在四周有客栈和伐木场之类的地方,用来给庄子赚外快。
徐景要去的酒家便是庄子的资产之一,卖的酒也是自酿的珍品——飞云庄虽在群山之中,自酿的酒品却小有名气,南方云梦省时常有客商过来买。徐景一进屋,见到有个精瘦汉子正独自喝酒。他认出来,那人是飞云庄内一名姓洪的武术教头,虽然没有品级,当不得一声“侠”,但喝酒耍钱却很厉害。
他来飞云庄这么些天了,偏偏是和这类人关系处的最好,当即走上前,一点也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说:“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徐少侠说得有理,快坐下,咱们喝上几杯!”洪教头哈哈大笑,又倒了满杯。
小半个时辰过去,两人都已微醺。
教头看出来徐景脸色极差,主动问他遇见了什么,徐景顺势将近些日的苦闷一并说出。
“害,我是没办法帮你追小姐,但赶走个说书的,我可比你有主意。”
“兄弟莫要诓我。”
“怎么会?就是这种事多少需要点……”
当!
眼见一枚银子放在了桌上,教头立即笑眯眯改口说:“我告诉你,只需要如此……”
徐景听完,不由得感慨:此人当真卑鄙无耻下流……但对我胃口。
“就这么着了!”
又过了会儿,徐景醉呼呼的走出酒家。现在他心情极好,什么李诚,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砰!
半路撞上一个人,他迷迷糊糊回口骂道:“你怎么看路的?”
“对不起啦徐少侠。”
“咦?”
是女声?好甜的声线!
飞云庄的哪位女眷吗?那倒是不能太失礼……
徐景眨了眨眼,想要细看,却发现眼前早就没了人。
奇怪,看岔眼了?
酒家的帘子再一次被掀开。
陈友曦头戴黑色纱罩走入其中,跟店家要了间包房和二两酒,又顺手施了一道隔音的法术后,坐下来自饮自酌。
不多时,一位白衣书生也进了包间,坐在她对面,恭敬道:“参见圣女。”
陈友曦点头微笑:“王二当家,这飞云庄的酒,确实比你们山寨里的好喝呢~”
“寨子里的好酒,都被大当家单独藏起来了。”
“哦?有好酒却不知和人分享?”
白衣书生也笑着附和:“好勇斗狠是一把好手,聚敛人心却是要差一些,但终究是个七品武者,没人敢明着反对。”
“是极是极,所以你才愿意来找我们~”
“圣女说笑了。”
“我今天在飞云庄外转了一圈。”陈友曦道:“墙高人众,你们寨子要打,怕是损失惨重也打不下来。”
“圣女所言极是。”
白衣书生面露难色道:“而且老庄主和周围的小宗门关系都还尚可,要想不引起正派和朝廷注意就除掉他,实非易事。”
“何必由我们亲自动手呢?”
陈友曦抿下一口酒,樱唇微翘,转而笑道:“我还听说,飞云庄内藏有一本地阶的功法?”
“据说他们祖宗有传下来一份残本,但五十年前就弄丢了,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多年连个能突破中三品的人都没有。”
“有趣。”
似是酒劲上返,陈友曦的双颊多了一抹红晕,她微微歪头,眯眼道:“你按照原计划行事,我先亲自去飞云庄内玩一玩,若是运气好,还能顺手把那功法也拿来瞧瞧~”
“属下祝圣女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