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苓问原因, 九皇子支支吾吾不肯说。
江苓眯起眼,威胁:“你如果不从实招来,我就同殿下说,是你邀请我去的。”
见忽悠不过去, 九皇子苦下脸:“我这不是担心太子皇兄知道了不高兴吗?”
“不是很寻常的小宴吗, 殿下为什么会生气?”江苓不解, “以前我和你们出去玩,殿下没生过气。”
“怎么说呢, 其他地方太子皇兄不会生气,‘蜃楼’不太一样, ”望着江苓澄澈的眸子,九皇子无法解释,“总之就是, 你知道的吧,‘蜃楼’可以看歌舞, 有很多漂亮男子女子……”
“我知道了,”说起歌舞, 江苓反应过来了, “你是担心殿下会吃醋?”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啊。”九皇子差点跳起来。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之前在行宫看歌舞的时候,殿下就吃过醋,还不肯承认, 不然,我不和他说我去哪了?”江苓想了想, 觉得不行, “或者, 邀请殿下一起去?”
“太子皇兄去了,我们肯定不能玩得尽兴了,”九皇子也陷入苦恼,“我去让曹宏礼换个地方?”
“不用为了我特意换地方,不要紧,我会和殿下好好说的,实在不行去玩了回来再告诉他。”
九皇子一脸祈求看着他:“江哥,我的小命就拜托你了,如果太子皇兄知道是我邀请的你,肯定又要让夫子想方设法罚我抄书,上次我连着抄了五天才抄完,实在不想再抄了。”
“这么可怕?”抄书,江苓是知道的,他的字写得不怎么好看,曾经动过练字的念头,没练几张就放弃了。
“可不是,这么厚的书,抄完我觉得我的手都要断了。”九皇子伸手比了个厚度。
“好,我不和殿下说。”
就算江苓不说,萧晟昀也能知道东宫发生的事,但江苓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还是与萧晟昀说了。
“殿下知道‘蜃楼’吗?我想去那玩。”
“苓儿怎么突然想去‘蜃楼’?”萧晟昀当然知道这家新开的酒楼,是在他们去行宫的时间新开的,短短两个月,生意非常红火。
“是曹宏礼,在那里办小宴,请我们去玩。”江苓到底记得九皇子的话,没将他供出来。
“‘蜃楼’生意很好,里面可以玩乐的东西也多,想去玩便去吧。”
江苓翻了个身,压到萧晟昀身上:“殿下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苓儿想和朋友出去玩,难道孤还会阻止不成?”萧晟昀搂住江苓的腰,对他对视,“在苓儿心里,孤这么不近人情?”
“没有,”误会了萧晟昀,江苓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偏过头躲开萧晟昀的目光,“只是上次看歌舞,殿下好像不太高兴,以为这次殿下也……”
“也会不高兴?”萧晟昀打断江苓的话,扶着他的头朝向自己。
江苓微不可见点头。
“孤很高兴苓儿考虑孤的心情,”萧晟昀摸了摸江苓的头,“孤不会限制苓儿做什么,苓儿能时时想着孤就行了。”
江苓被萧晟昀说得越发不好意思,卸去手臂上的力道,趴在男人身上:“不该这么想殿下……”
萧晟昀在他头顶亲了亲。
趴了一会,江苓支起身子,往上蹭了蹭:“殿下,给你亲亲。”
说完,主动覆上男人的唇。
萧晟昀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喜欢的人乖乖待在怀里,毫无防备,还主动用舌勾着自己的,萧晟昀眸色越来越暗。
江苓趴在他身上,对他的反应一清二楚。
“殿下……”
“这回可是苓儿主动送上门来的。”萧晟昀嗓音低哑。
江苓动动手指。
萧晟昀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这次换一个地方。”
“还能换哪里?”江苓微愣。
萧晟昀翻身,将少年拢在身下,“不用苓儿做什么。”
衣衫落地,交织在一起。
烛光摇曳,人影晃动。
帐中传来少年疑惑的声音:“殿下,这个瓶子好像是乐章上次送来的。”
药膏被体温焐热。
“苓儿确定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吗?”
“我只是实话实话,殿下好不讲理。”
“是,孤不讲理,乖苓儿,并拢些。”
男人呼吸加重。
江苓的手放在男人肩膀上,不自觉用力,留下一道抓痕。
“苓儿怎么和小猫一样,爱挠人?”
“我才不是小猫。”
“明天给苓儿剪指甲。”
被抓的地方传来轻微疼痛。
萧晟昀却没有将少年的手拿下去,而是任由他把自己当猫抓板,时不时挠一下。
身上出了汗,还沾了些别的,江苓靠在床头,神色倦怠。
萧晟昀叫了热水,试好水温,将少年抱到浴桶里。
“殿下,我们刚刚……”
江苓的头发汗湿了,贴在脸上,萧晟昀伸手拂开:“难受吗?”
“不难受,但是有些奇怪,好像还有……”江苓诚实说出自己的感受,注意到男人越发深邃的眸色,渐渐没了声音。
热水缓解疲乏,江苓泡在水中,动了动腿。
手不难受了,倒是腿……
残留的感觉挥之不去,让江苓有种男人还没离开的错觉。
“总感觉殿下还在。”
萧晟昀呼吸一滞:“苓儿如果不累,我们还可以做点别的。”
江苓连忙摇头:“我好困了,殿下快点洗,洗完好睡觉。”
指腹从红痕处划过,温柔缱绻语气里仿佛酝酿着巨大风暴:“想早点睡,就不要招孤。”
这一刻的男人太危险,江苓闭上嘴,没一会儿,开始昏昏欲睡。
萧晟昀仔细把江苓洗干净,抱回床上。
躺在干净的褥子上,江苓打了个哈欠。
“累了就睡吧。”萧晟昀用手背贴了贴少年的脸颊。
江苓确实累了,这个点早过了他正常入睡时辰,闭上眼,没一会就传来均匀呼吸声。
萧晟昀坐在床边,目光柔和看了他一会,握住少年江苓抓住自己衣摆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他问过太医,承受方初次会遭的罪很大,必须做好足够的准备,江苓总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萧晟昀再想将人完完全全据为己有,也不会随便要了人。
只是腿,已经让他神魂颠倒了,萧晟昀无法想象,真正拥有少年的那一天,会是怎样的极乐。
不单单是身体,更多的满足感来自灵魂。
第二天醒来,除了腿侧有些不适,江苓没有其他感觉。
主要表现在走路时姿势有些怪异,江苓一整天都窝在软榻上,没怎么动弹。
九皇子来找江苓的时候,江苓仍感觉有些许不适,但没一开始严重,走路也没多大影响。
“江哥,都准备好了,我们走吧。”九皇子刚说完,就看到换了身便服的太子从里侧走出来。
“太子皇兄这是……”
“殿下也要出宫。”江苓仰着头,让萧晟昀为他理好衣领。
他脖颈上还有淡淡吻痕,穿的是一件衣领比较高的常服,所有痕迹都遮在衣服下。
感受到太子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的目光,九皇子总觉得,太子对他邀请江苓的事心知肚明。
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话。
萧晟昀有另外的事要办,没和他们坐一辆马车,一出宫,九皇子打开话匣子。
“江哥,你和太子皇兄说了我们要去哪吗?”
马车里备了江苓喜欢的零嘴,江苓拿起一块松子糖,咬一口:“知道啊。”
“你跟他说了?”
“放心,我没告诉他,你邀请我的事,殿下说,我想去哪玩都行,”三两下嚼完松子糖,江苓拿过帕子擦了擦手,“你不用担心,殿下不会做什么的。”
九皇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分别前,太子确实没说什么,应该是他多虑了,“看来太子皇兄也不是那么独断,我还以为他听了会不高兴。”
不高兴是有的,但是被喂饱的凶兽格外好说话,决定破例不追究这一次的事。
九皇子甩开心中的担忧,开始滔滔不绝介绍起“蜃楼”来。
“‘蜃楼’里的表演很多,表演的人来自各个地方,不止有大启的,还有其他小国的,他们那的歌舞和我们这有很大不同……”
一路聊到马车停下,九皇子才意犹未尽止住话头。
江苓和九皇子下了马车,他们穿的都常服,侍者上前迎接,九皇子将一块木牌递过去。
侍者笑容越发真切:“两位贵客请随小人来。”
穿过最热闹的大堂,来到三楼,侍者在一道木门前停下。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不一会,门从里面打开。
“江公字,九公子,快进来,就等你们了。”
江苓看到了詹乐章,一段时间不见,詹乐章气色有些差。
“乐章本来是不打算来的,听说你会来,才答应出来,他回京后生病了,所以一直没出来赴约。”九皇子解释。
江苓走到詹乐章身边坐下:“你身体不好,不必出来的。”
“没事,老毛病了,出来透透气,说不定病能好快点。”
江苓观察了他一会,确定他不是硬撑,才揭过这个话题。
“‘蜃楼’的表演要等到了时辰才能看,我们先在这边坐一会,我点了一些吃食,大家先用点。”
陆陆续续有侍者上菜。
这里的每一道菜,都兼具色香味,从外观看,仿佛不是吃的,而是什么艺术品。
江苓正要夹一道菜,被詹乐章拦了一下。
他疑惑看过去。
“你不能吃这些。”詹乐章指了指他的脖子。
“我的脖子怎么了吗?”
詹乐章凑过去,压低声音:“我看到你脖子上的痕迹了,你和太子亲热过,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
他见江苓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心中顿时觉得太子不靠谱:“难道每次这个时候,太子都没交代让你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