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药材是九皇子送来的,江苓说完,看了眼九皇子。
九皇子离江苓位置不远,正好听到了江苓的话,闻言摸了摸鼻尖:“这个,是我让他们准备的,我也没想到里面会有这些。”
药材是从贤妃手里的药铺收来的,九皇子不懂药材,就让
萧晟昀已经从江苓手里取出药材,没对药材的作用发表任何看法,而是问道:“这个放到哪里?”
江苓指了个位置:“这边。”
萧晟昀将药材放了过去。
见萧晟昀表现如常,江苓也慢慢放下了心中那点因药材起的局促,继续忙碌起来。
“殿下要在这边帮忙吗?”
“嗯。”
江苓在东宫看医书的时候,偶尔会找萧晟昀一起,因着他的缘故,萧晟昀对医术有所了解,一些常见药材也能辨认出来。
萧晟昀在这边帮忙,九皇子和其他几人一起。
“你们送药材来的时候,都挑选了吗?”九皇子在药材中找了找,似乎只有自己送来的有壮阳药。
“我不认识这些,只交代,需要哪些,九公子是怎么跟
“我就说要常用的。”
他也找不到,壮阳药也包含在常用药里啊。
还被太子皇兄撞了个正着,九皇子尴尬不已。
好在江苓很快将那些药收了起来,看到的人不多。
这些人平时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忙碌了一会,程大夫便将人请进了后院空闲的屋子。
“这边忙的差不多了,几位公子随我来这边歇歇。”
江苓放下手里的活,和几人一起进屋。
“殿下,你等会还有事要忙吗?我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回宫。”
张时勉等人来了,他不可能不管他们直接回宫。
“没有了,孤忙完了才过来。”
和萧晟昀共处一室,张时勉几人虽然还有些局促,但没一开始心中只有恐惧了。
九皇子大大咧咧的,已经习惯了江苓身边有个太子。
“这里的茶和别处不一样,你们尝尝。”
侍从端了茶进来,茶香里混了些药味。
“今天来,还是为了感谢太子殿下,项明已经去殿下的军队历练了,前两天传消息回来,说在那边适应良好,多谢太子殿下给项明这个机会。”张时勉拱手道。
太子手下的军队有多厉害,大启人人皆知,崔家或许在朝中有一定地位,但想将崔项明送进太子手下的军队,却是万万不够的,能在太子的军队中历练,对崔项明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
“他说要从军,家里人反对吗?”江苓问。
“一开始有一点,毕竟他刚在秋猎中出了事,但项明坚持,家里人奈何不了他,再不愿也只能同意,现在已经能接受这件事了。”
张时勉没说的是,一开始,因为崔项明的想法,崔家差点闹翻,崔项明母亲哭了一晚上,说什么也不答应,还是崔项明和家里人好好谈了谈,他们才松口。
“如果他觉得无法适应,可以随时回来。”让崔项明去萧晟昀的军队,是江苓央求萧晟昀答应的,起先他没有考虑到崔家人会不会接受,只是想着那天少年眼中的光,后来还是萧晟昀提点,他才想到,崔家人可能不会接受。
当时他也给崔项明传了话,可以让他先去试试看,如果不行,他就回来,一两个月时间,不会耽误太多。
“崔项明在军中表现很好,”萧晟昀道,“他是个从军的好苗子,假以时日,势必能做出一番成就。”
张时勉知道,太子会说出这番话,证明崔项明确实是这块料子,决定回去后和崔家父母说说,多少能宽一下他们的心。
天下父母没有不希望子女成才的,崔项明从前对读书兴趣不大,如果不是他父亲压着他读书,可能开个蒙就不会继续读了,崔家对他也很头疼。
果然,张时勉亲自上门和崔家父母说了后,崔家父母脸上露出宽慰表情:“既然他在这方面有天赋,那便按他的想法做吧。”
就算再不舍,孩子长大了,他们也该学会放手。
江苓和萧晟昀问起崔项明的现状。
“苓儿怎么这般关心他?”萧晟昀捏了捏他的脸。
江苓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毕竟是我开了口,他才会走上这条路,或多或少,我都要负责。”
“放心,孤让人看着,不会让他出事,”萧晟昀不知想到什么,声音顿了顿,“苓儿想不想去看看?”
“看什么?”江苓第一下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意识到萧晟昀说的是什么,惊讶道,“我能去吗?”
萧晟昀带回来的军队安置在京城外的一座小县城里,崇明帝几次想要他手里的兵符都没成功,自然不可能让这批精锐进京,这对他而言,威胁太大了。
现在兵符虽然在萧晟昀手里,但除非有特殊情况,萧晟昀不能去那座小县城与军队汇合,不然会被当做有异心,萧晟昀和那边联系,都是通过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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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崔项明过去,也是秘密进行,除了张时勉和崔家父母,没有其他人知道,崔项明去的是太子旗下的军队。
“现在还不能,过段时间会有机会。”
“能去的话自然是想的,如果会给殿下带来危险,就算了。”
萧晟昀做事从来不避讳江苓,有时候还会有意教他一些,现在江苓不是刚来这个世界时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了,他知道,崇明帝对萧晟昀的戒备,知道有些事,会给萧晟昀带来麻烦。
“不会,”萧晟昀摩挲江苓下颚,“就是需要苓儿等一等,不过,不用等太久。”
有人会更坐不住。
江苓再来医馆时,意外看到了在里面忙碌的詹乐章。
他将人叫到一边:“乐章,你怎么来帮忙了?”
“在府中无事可做,索性过来看看。”
“乐章也学过医啊?”
“久病成医,看了几本医书,不算真正学过。”
两人正说着话,前面传来喧闹声,江苓止住话题:“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大堂有些乱,几名身高体壮的汉子架着一个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男子站在堂中,与一位大夫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
程大夫不在,面对这么一群“来势汹汹”的威武汉子,尤其是这些人身上带着各种伤,满身匪气,一看就不怎么像好人,医馆众人有些不知该怎么做。
“这位大夫,快救救我们老大。”
江苓从分开的人群走到中央,走近了,觉得被扶着的老大有些眼熟,没时间给他细想,他先简单看了看情况。
“他伤得很重,伤口已经恶化了,要快点处理,你们带人跟我来。”
江苓太年轻,扶着男人的人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老大为什么坚持要来这家医馆,但他听说过这家医馆的程大夫医术高明,为人也好,以为老大是来找程大夫,眼前这名少年,显然不是他们要找的程大夫。
江苓走了两步,没听到后面的动静,转身,“你们再拖一会,我不能保证能保住他的胳膊。”
胳膊上的伤深可见骨,也不知道这些人去做了什么。
“听他的。”老大挣扎着开口。
老大发话,其他人心中再困惑,也只能听从,几人呼拉拉随江苓离开,大堂瞬间空下来。
医馆的老大夫这会都在忙,在大堂的,都是些新来的大夫和年轻学徒,没见过这样的架势,难免被吓到。
“不会有事吧?”安静中,一名学徒开口。
“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身上又是那样的伤,江大夫能应付吗?”
“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一个接一个问题问出,最后还是一名年纪稍大的大夫起身:“我去看看情况,如果有不对,你们就去报官。”
在江苓的指挥下,那些汉子将他们口中的老大安置在空椅子上,长顺听到消息赶来,两人一起给人处理伤口。
“你们身上也有伤,要不要一起看看?”江苓抽空对其他人道。
“我们不要紧,大夫您先帮老大看。”既然老大相信这名年轻大夫,这几人对江苓也很尊敬。
另一名大夫过来的时候,正好与端着一盆血水的学徒擦身而过,他额上冒出了汗,壮壮胆子走进去。
里面没有发生他担心的事,那几个大汉老老实实带着,连说话时都压低了声音,生怕打扰到江大夫。
“江大夫……”不自觉的,他也压低了声音。
江苓没回头:“你带几人来,给他们处理一下伤口,来了医馆,没道理让人带着没处理的伤离开。”
“是。”
除了一位身上伤确实不重的汉子留下,其他人都被带去处理伤口。
詹乐章见他忙,没打扰他,看着男人身上的伤失了会神。
两人一起处理比一个人快,小半个时辰后,男人身上的伤处理得差不多了,江苓在清水中净手,长顺收拾用的东西。
“长顺,你觉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是有点。”长顺之前一心扑在对方的伤口上,没想太多,这会江苓一提,越发觉得面前的人眼熟。
“江大夫,别来无恙。”
男人抬头,江苓也终于从记忆里扒拉出这个人:“是你,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江苓初来医馆时,为了给妹妹报仇找上年大夫的赵广。
“你这是被人寻仇了?”
男人身上光刀伤就有七八处,力道不同,想来不是一个人留下的,得是多大仇,被人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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