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红润的小嘴抿着茶水,如往常一般一副慵懒的姿态,感觉她不是在喝茶,而是在饮酒。
陈墨回过神,咧嘴一笑。
“云裳师尊,您怎么又…呃呃,您怎么来了?”
他坐在桌旁,自顾自倒了一杯白开水。
自从知道了云裳是自己的护道者,陈墨倒是没那么拘束了,至少不用担心她会一口气吹死自己了。
云裳抬眼瞥了他一眼,一边闻着茶香,一边淡淡地说道:
“碧水潭沐浴可还舒服?”
陈墨一凛,求生欲顿时爆棚,连忙摆手笑道:“没有没有,我就没有下水。”
云裳撇撇嘴角,“你这是吃干抹净不认账了?”
“啊?”陈墨一愣,“还请云裳师尊明示。”
云裳柳眉一蹙,冷声道:
“信不信我把你眼珠挖出来?”
“这……”
一时间,陈墨像吃了口黄莲。
云裳勾起唇角,抿了一口茶。
“说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不然你去碧水潭就是心术不正!”
理由?对嘴炮来说,那不是手到擒来吗?
“师尊,我承认,我确实看了,而且什么都看到了…”
陈墨看着云裳,想看看她的反应,好根据她能容忍的程度来判断该怎么解释。
云裳被他盯得脸颊一红,好像被他看光的是自己一样。
“你别看我!看向别处!”
陈墨“哦”一声,头转向一边,继续解释道:“师尊,我自从来到碧水学院还从未去过碧水潭沐浴,如果不去一次不是显得很另类吗?今天我表现出了强硬的态度,死活就是不肯下水,如此一来,我以后就可以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不用去碧水潭沐浴了!”
云裳柳眉一挑,沉吟片刻——
是这么回事吗?
怎么听起来像是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去碧水潭呢?
可是,又没有证据…
云裳螓首微点,“行了,你可以看着我了,以后不准再去碧水潭!”
“正有此意!”
旋即,陈墨转过脸,认真地看着云裳。
她脸颊光洁润泽如雪似玉,眉心一点朱砂印记超凡脱俗,柳叶细眉微微斜挑,杏目如画煞是好看。
见陈墨一眼不眨盯着自己,云裳一时间有些茫然若失——
“正有此意”是指“看我”还是“不去碧水潭”啊?
她轻咳一声,语气严肃道:“我今天是来警告你的!”
陈墨“哦”了一声,正襟危坐。
“师尊,您说吧!”
云裳白了他一眼,感觉自己刚刚好像被亵渎了,故作冷声道:
“院首让我叮嘱你,务必不要暴露了自己的男子身份!不然,你就不用暴露了,直接做女子吧!”
陈墨重重点点头,“弟子明白!可是,师尊,难度很大啊!时常会有仙子们来感激我,保不齐哪一次我就露馅了啊!还有,如果有高境界的强者窥视我,也藏不住啊!”
云裳点头,是啊,明明可以窥视他的,当时怎么就没窥视呢?想来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嗯嗯,的确是会有这个可能,你把这串玄玉珠带在身上,它上面铭刻着地阶法阵,可以掩盖你的大部分气息,渡劫境以下无法窥探。”
云裳从怀里摄出一串古朴无华的青色珠子,递给陈墨。
陈墨眼睛一亮——
法器!还是铭刻着地阶法阵的地阶法器!
在原主的记忆里,关于法器的信息并不多,其中最清楚的就是关于法器的等级划分,分为初阶、中阶、高阶、地阶和天阶。
想不到,云裳一出手就是地阶法器,看得出她对自己的重视。
“多谢师尊馈赠!”
陈墨接过珠子,毫无心理负担地套在手腕上。
每颗珠子只有黄豆般大小,不仔细观察,还真不容易发现。
当玄玉珠戴在手腕上,陈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跟前世带的桃核珠子没什么差别。
“师尊,这珠子真能屏蔽我的气息吗?我怎么没有任何感觉啊?”陈墨疑惑道。
云裳白了他一眼,“跟你说了只有渡劫境以上的强者才可以窥探!”
陈墨摸着玄玉珠咋舌称奇。
“呃,原来法器连自身的气息都屏蔽了啊!果然不愧是地阶法器!”
“少见多怪!”
云裳撇撇嘴,此刻她就像是邻家小妹,几百岁的邻家小妹。
陈墨把玩了玄玉珠一番,然后问道:“师尊,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男儿身啊?天天穿衣裙,时间久了我担心自己心态会变…”
云裳莞尔一笑,“放心,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的。”
陈墨吐了口气,好吧,只能继续二哈装狼混在狼群里了。
“对了,有件事我很好奇。”云裳忽然说道。
“师尊,您说。”陈墨看着云裳秀色可餐的俏脸,一本正经。
“历来碧水渡情只适合女修士,你是怎么在这么的短时间内把碧水渡情参悟到共情这种境界的?”
云裳眨巴着杏眼,一脸好奇。
陈墨摸了摸脑门,悠悠叹息道:“唉!师尊有所不知,弟子在三重学院的遭遇非人哉,个中酸甜苦辣咸,弟子就不多说了,说多了都是无用的泪水。参悟碧水渡情需要大量的内心情感为依托,而我最不缺的就是情感,所以,在参悟碧水渡情的时候,得心应手。说起来倒是三重学院成全了我与碧水渡情功法的契合,也促成了我与碧水学院的缘分,还有与云裳师尊的缘分…”
“谁跟你有缘分了!”云裳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
显然,陈墨的一番有理有据还带着彩虹屁的回答让她还算满意。
虽然这样的解释过于空洞,可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了,总不能说陈墨一个男子修炼碧水渡情的天赋比她们这许多女子还高吧,这未免也太过于打脸了!
“来,师尊,我给您斟茶…”
“嗯…”
云裳美目微垂,放下手里已经喝干的茶杯。
陈墨抓起茶壶给云裳倒了一杯茶,自己则继续喝着白开水。
云裳轻咦一声,“你怎么不喝茶了?这茶有毒吗?”
陈墨笑了笑,“不是,这茶我喝不习惯…”
云裳眼神古怪地看着他。
“你在梦里调戏谪姬了?”
陈墨内心咯噔一下,那应该不算调戏吧,属于认知不同。
“我哪儿敢啊!她那么强…”
“量你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