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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作者:长安如昼 字数:10618 更新:2022-06-21 16:44:40

秦书余,听到这个名字,云棉几乎都要站不稳身体。

她的恩师也叫秦书余,陪伴了她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恩师,每次练习书法的时候就是云棉最高兴的时候,因为老师为人和善,把她当做亲孙女一样在疼爱。

在所有人都希望她坚强的时候,只有秦老师会心疼她还是个孩子,一个人就要挑起那么重的重担。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字迹,甚至就连送给徒弟自己亲手写的训诫这样的习惯也是一模一样。

可这个世界跟那个世界明明是不一样的。

云棉有点失了方寸,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了口:“秦老师她,请问你有她的照片吗?”

付凯:“有。”

秦老师虽然不爱拍照,但是也会有徒弟时常记录一下学习日常,所以基本每个徒弟都有她的一些照片。

看到付凯打开手机的动作,云棉心里头一次有点退缩的念头。

万一不是呢?万一就真的是巧合呢?

但···万一是呢?

付凯动作停下来:“找到了。”

云棉还没准备好,照片就出现在了眼前,目光也被吸引。

照片里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穿着简单的中式长衫,笑得有几分害羞,看起来是不适应镜头。

是她,是秦老师。

云棉脑子里有根弦猛地一下就断了。

自从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开始,她重新开始陌生的生活,每天都要为了收拾别人留下的烂摊子而接触不一样的人,对于她来说自己的好像只是从一个世界的过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过。

她只能好好的珍惜生命,珍惜机会。

幸好这个世界里还有那么多对自己心存善意的人,有父母,有哥哥,还有了朋友。

可在云棉心里,自己还是跟这里抽离的,因为太不真实了,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她本质究竟是谁,只有她一个人守着那个虚无的秘密。

可乍一下看到了秦老师时,那种抽离感就好像落到了实处,好像有一个人终于是自己熟悉的了。

云棉几乎是控制不住地轻轻发抖,闭了闭眼,没有人比她更知道秦老师对于自己的重要性,老师就像她在那个世界里的一个情感寄托。

孙茹皱起眉,怎么觉得这小孩又要哭唧唧了,这一天里就哭过两次了。

她凑过去,一下子伸手抓住了云棉的脸,将她的脸挤成一团,小声警告:“你可是个女艺人,注意一下形象!”

“被有心人看到又得编排你说你作了。”

虽然你本来就作吧,反以前没热度随便作,现在就不一样了。

但这话孙茹没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付凯也察觉到有点不太对,他无措地问:“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而站在最外面的靳鑫然却是紧紧关注着云棉的动作,从她看到那副字的震惊,她询问这个叫做秦老师的人,再到看见照片后眼睛里的茫然,无措,还有这失控的情绪,都不像是假的,甚至能察觉云棉的颤抖。

他被外界的人称作所谓的鬼才歌手,但其实他自己明白,之所以鬼才,之所以别人认为自己奇怪,那是因为那些人跟自己都不一样,别人不懂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自己的感触是什么,自己要表达的是什么。

他的鬼才只是因为常人的不理解罢了。

可在看到云棉方才那瞬间的情绪崩溃后,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

那种好像全世界没有一个人理解自己的孤独感,自己是一座孤岛,谁也登不上来,自己也无法靠近别人的感觉。

太奇怪了,他为什么会对这个恶心的女人产生共情

付爷爷也担心地问:“小云棉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云棉还知道自己是在录节目,所以她才没有那么失态。

孙茹还捏着自己的脸,她把孙茹的手拉开,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片刻后她无声吸了口气,轻声说:“抱歉,可能是感冒还没好,做点不舒服。”

“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看的呀,拖不得。”付爷爷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没什么事。”云棉摇了摇头,看向付凯的手机,“不过看到这张照片,让我想起了我的恩师。”

所有人都一愣。

云棉之前有提到过自己的老师,但那会儿并没有把名字说出来。

所以现在看到付凯的老师,也想起了自己的老师?

难道老师不在了吗?

大家都很识趣的不再问。

付凯松了口气:“那你一定跟那位老师感情很好。”

“嗯。”云棉露出浅笑,“我一直很感激她。”

说完,她又看向付凯:“有点冒昧,但我很喜欢秦老师的字,不知道你这边有没有机会,替我引荐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见她老人家一面。”

这个可是说到付凯心坎上了,他一直觉得秦老师和云棉的字都很有神韵,而且秦老师爱才,如果看到了云棉的字一定很喜欢。

但他也没有把话说的那么满,便道:“过完年我去给老师拜年的时候替你说一声。”

“谢谢你。”云棉想了想,看到一旁摆着的那些纸笔,于是说,“我想送副字给她,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你转交一下吗?如果见不到也当了了我的遗憾。”

可以亲眼看到云棉写字了,付凯立马答应:“可以可以。”

不仅是他期待,就连孙茹和靳鑫然都下意识地围了过去。

他们都想看看云棉到底是怎么写出那样的字的。

云棉把那句师门训诫写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下笔。

这几个字是她入门时写得最多的,因为她心里藏着的事太多,更需要静心戒躁。

云棉的动作行云流水,在写字时整个人都散发着不一样的沉静感,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动。

孙茹真的没办法将这样的她跟以前那个作天作地讨厌的人视作一人。

可是这要怎么解释呢?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这些年被人魂穿了?

写完后,付凯很小心地把这副字收了起来:“我一定会完好无损地交给老师的。”

云棉微微抿唇:“谢谢。”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老师会不会认识自己,会不会再跟以前一样。

云棉有些紧张,但好歹是有一点期待的。

考虑到云棉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付爷爷也没再多留人,所以聊了几句后大家就从付爷爷家离开了。

走到路上,靳鑫然突然开口问:“你真身体不舒服?”

“现在好多了。”云棉还记得这次出来的任务,“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虽然提出要去付爷爷家的人是靳鑫然,但他几乎全程都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靳鑫然嗤笑:“看你刚才都要哭了。”

靳鑫然最受不得女孩子哭,搞得自己要欺负她一样,原本还以为她生气会用什么特权来压人,但没想到她情绪崩溃以后还能这么快整理好来面对自己。

不得不说,云棉今天的表现多少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兴致缺缺地说:“明天再说吧。”

再把人弄哭搞得就像自己的过错一样。

这也是云棉所希望的,所以她并没有拒绝,虽然她可以保证自己不出错,但并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像之前那么全心全意了。

回到小屋后,借着身体不舒服的缘由,云棉先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孙茹也跟着走了进来:“你刚才怎么了?”

别人或许能信她身体不舒服,但孙茹却不信,云棉分明之前情绪一直都很正常。

云棉站在窗前:“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

默了默,孙茹:“你说你在另一个世界待了十几年?”

“嗯。”

云棉说:“我的书法就是在那个世界里学的,而我的老师,就是秦书余。”

“什么?”

“很惊讶对吗?”云棉笑了笑,“我也觉得很惊讶,难道这会是同一个世界吗?”

云棉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并没有关注过什么名人名事,因为她接受了自己穿书的事实,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所以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不重要。

但转念一想,这个可能性也太小了。

自己生长的那个世界里,家里的条件也算是商界的上上层,但却从未听过什么同名的云氏,更没听说过裴清樾这样的人。

更何况这个世界付凯是秦老师门下的学生,但付凯却不认识自己,这就说明这个世界里自己并没有拜在秦老师门下。

有些事情就连云棉自己都理不清。

“茹茹。”云棉突然抬眸,“我原本总觉得自己在游离,但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孙茹还没从云棉的那些离谱言论里回过神来,下意识问:“哪里不一样?”

云棉眼里一点一点地有了光:“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才是生活在这里那个真实的人,而不是一个外来者。”

她可以更坦然地去面对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可以去拥有属于自己的友情,弥补那些遗憾。

见她眼睛发亮,竟然还有了一点小姑娘不谙世事的向往,孙茹不知怎么,突然有点痛心。

如果真如云棉所说,她真的在异世界一个人长大,失去了这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那她会多无助?

这个时候,孙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承认这个事实,承认的话她不敢去想云棉现在和过去的心情,不承认的话这么多事实摆在这里又怎么办?

最后,孙茹问:“这些事情,你家里人知道吗?”

云棉摇头:“是见到你以后才想起了那些事。”

“你不告诉他们?”

“会。”云棉顿了顿,“但是我需要时间,他们更需要时间,他们会接受不了吧。”

如果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妹妹这十多年来被掉包,一个人在外,云棉担心家里人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孙茹不同意:“你怕什么接受不了?你们是一家人。”

云棉微怔。

哥哥也这么说过,大家是一家人,所以如果遇到什么事,都要说出来,他们都是自己的后盾。

想起失去的这些年,云棉垂眸:“嗯,我知道。”

还是节目录完,当面说吧。

这晚,云棉睡得特别不好。

她总是梦到很多小时候的事情,现实和梦境一直交合,最后直接让她惊醒,额头冒出了不少冷汗。

反正睡不着,从床上起来,云棉没有惊动熟睡的孙茹,而是自己静静离开了房间,她想找个地方静一静,理一理自己混乱的思路。

云棉裹着衣服坐在小屋外面,冷风让她情绪微微平静了一些。

她心想:自己现在回到这个身体了,那原本在这个身体里的那个人去哪里了呢?自己为什么可以回来?那个人又为什么离开?自己还会不会再离开了?

问题一下子堆积了好多,但云棉想了很久都还是没有思绪。

但她现在无比肯定的是,自己现在拥有的,绝不可能再让给别人。

下定决心后,见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雪,她打算先回房好好休息。

但就在她准备上楼时,却突然看到背着吉他从房里悄悄退出来的靳鑫然。

把房门关上,靳鑫然一回头就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个人影,吓了一大跳,往后退时吉他砸在墙上咚的一声。

他立刻心疼地捂住了吉他,这里没有镜头,所以待看清这人是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云棉后,他一点都没有掩饰眼里的厌恶情绪:“怎么是你?你走路没声?”

云棉看他这变脸的速度,觉得有点好笑:“你没听到声音的话,这不应该是个问句。”

靳鑫然一噎,是啊,他问这个问题做什么?闲的慌?

见对方不说话,云棉也没有要攀谈的意思,反正对方又不待见自己,自己也不见得就多待见他了。

她没问靳鑫然要做什么,要去哪里,转身就要上楼。

但身后的靳鑫然却喊住了她:“等等。”

云棉回头。

靳鑫然依旧戴着他的棒球帽,他抬起头来:“节目组是要你在这一周做我的助手吧。”

“然后?”

靳鑫然怀着恶意笑了一下:“然后我现在要出去找灵感,走吧。”

现在是凌晨两点,这个时候靳鑫然要出去找灵感?要不是刚才是凑巧撞见靳鑫然出来,她都要怀疑这人是故意的了。

云棉并没有动,而是似笑非笑的说:“现在没有镜头。”

“那又怎么样。”

云棉往下走了一步,直视着靳鑫然帽子下的那双眼睛,勾唇道:“所以你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还要让我陪你出去,碍你的眼?”

面前的女人眼睛非常漂亮,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对上目光时即便是那零星的笑意都显得非常地惑人。

靳鑫然以前见到云棉的时候,她跟在封铭身边,就像是迷失了自我,而面对其他人时,她却又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这种看透一切的自信,高高在上,像个女王。

被戳穿了心思,靳鑫然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什么错,所以更理直气壮了:“就是因为讨厌你,才不让你睡觉。”

云棉觉得他脑子有点问题,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想法是谁教的?

“这样啊。”云棉点点头,随后干脆直接道,“不去,再见。”

“你不去?”

“为什么要去?”云棉想笑,“你讨厌我,特意不想让我睡觉,这里又没有摄像头,那我为什么要自己找罪受?”

靳鑫然:……

你这么一说,显得自己很笨似的。

“你是我的助手。”

云棉:“那就等明天我是你助手的时候再说。”

靳鑫然问:“你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节目组吗?”

“你可以说。”云棉眼睛微弯,一点不慌乱,“这样你更能达到你想要我不好的目标,还不用委屈你自己这么晚不睡来折腾我了。”

靳鑫然被这个人滴水不漏的模样给弄得要哑口无言:“那你可又是满天飞的黑料。”

“我习惯了。”云棉听到黑料两个字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的,“你可以试试会不会影响到我。”

“我知道了。”他像是自己想明白了一样,“这样你就可以又上一次热搜,然后说我故意晚上把你叫出来,其实是我的错,再用你的权力把我踢出这个节目,这样我就是这期节目里那个被你这个娱乐圈清道夫清出去的人了。”

云棉:?

难怪说你是个鬼才。

她是真的觉得靳鑫然这个人很奇怪:“你做歌手委屈了。”

“你什么意思?”

云棉:“你可以做个编剧。”

不过听到靳鑫然这个话,云棉却好像听懂了些什么意思,在他眼里自己是个恶毒的资本家。

云棉问:“在你眼里我权利很大?”

靳鑫然冷笑:“《唱将》不是有你为了别人投资的么?”

当初哥哥投资这个节目用的是她的名义,所以在《唱将》节目组看来,云棉才是老板。

不过靳鑫然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别人?”

“你们这些人养小明星已经是常事了,我都看见了。”

云棉懂了,看这样子靳鑫然见到过以前占据自己身体的那个人跟封铭在一起,不过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云棉现在把自身和之前的人分的很清楚,不愿意去背这个锅。

她淡淡道:“我没有包养小明星。”

靳鑫然一副你编,我就看着你编的神情。

云棉忽的笑起来:“你倒是提醒我了,你胆子很大啊。”

“什么胆子大?”

云棉抬起手,纤细的指尖指着他:“既然知道我是《唱将》这个节目的幕后老板,还敢这个态度对我,不怕我给你小鞋穿?”

靳鑫然顿时就露出了那种“我果然说对了”的表情,他拉了拉自己的吉他带,嗤笑:“那又怎么样,那就说明这个节目参加了也没什么意思。”

“你不怕鱼死网破的话,尽管来找我。”

确实是个脾气很硬的人。

不过云棉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靳鑫然这么讨厌自己了,她不想再多纠缠,语带嘲意:“再说一遍,我没有包养小明星,封铭那种人,我看不上。”

“不做歌手就转行去写剧本吧。”云棉被冷风吹得有些头疼,“谢谢你的睡前故事,我要睡了,你去找灵感吧,祝你顺利。”

说完自己上了楼。

她才不想深更半夜跟一个陌生男人出去,还是一个讨厌自己的男人,自己也无意要接近的男人。

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背影,靳鑫然暗自磨了磨牙,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不过她说那话什么意思?

她没包养封铭,那自己是眼瞎了?什么叫做看不上封铭…

好吧,确实她现在这个形象确实远超封铭一大截。

算了,不要因为这种人影响自己的计划。

靳鑫然不是特意为了针对云棉来的,他才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身上。

《唱将》这期节目既然要跟这个《生活速度》的节目组一起拍,他作为参赛歌手,自然是要来的,主要目的还是要找到创作灵感,为了比赛做准备。

但是在娱乐圈多年,他深知每一个节目商业化有多严重,说什么助理帮手,都不过是吸睛手段罢了,那些人又不懂音乐,更不懂自己的音乐,能帮到什么东西?

加上靳鑫然曾经亲眼见到过云棉真实的样子,他更不相信节目直播热搜上云棉的改变是真的,只认为这些都是云棉花钱让人为她说话,他也不会祈祷这个人能对自己有帮助,不要拖后腿就是好的了。

只是白天录制的时候,他也不是不可以去揭穿一下云棉的真面目,反正他的灵感也不是白天来的,闲着也是没事。

但没想到,这个节目真的没有剧本,而且云棉这演技……这是演技吗?

怎么又跟自己以前看到的不一样了?

脑海里莫名出现白天时自己那种对云棉奇异的共情感和刚才她的那双眼睛,靳鑫然被自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甩头加快脚步,算了算了,不要去想她!

进了房间,云棉放好外套正准备睡觉,却发现窗外不远处的小路上打着手机的电筒慢慢往前走的靳鑫然。

他走路的速度非常慢,像是很享受似的,时不时还碰碰这个摸摸那个,又或者抬手接一下落下来的雪。

他真是去找灵感的?凌晨两点多下着雪的天气?

看了一会儿,云棉果断拉上窗帘睡觉。

他做什么,关自己什么事。

第天,云棉照常起的早,下楼喝水的时候却看到靳鑫然早就坐在一楼的小屋里了,他在摆弄着他的吉他。

两人目光对视一秒,又齐齐移开,连个虚伪的早安都没有。

云棉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后却见《唱将》节目组的导演和金导一起着急地走了进来。

《唱将》的导演姓李,他是认识云棉的,云棉也算是《唱将》的老板之一。

所以进来看到云棉后,他也没避讳着,打了个招呼后,而是直接对靳鑫然道:“靳鑫然,出事了。”

靳鑫然听到这话时下意识就看了云棉一眼。

云棉对他挑了挑眉,看来他以为是自己做的,那又什么,清者自清。

太嚣张了,靳鑫然突然阴沉下来:“什么事?”

李导说:“你上热搜了。”

现在没有没收嘉宾的手机,所以靳鑫然很快就打开了热搜,然后手背青筋凸显。

“这是真的?”李导问,“你要不先跟你经纪人谈一谈。”

李导话音刚落,靳鑫然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很快就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节目的参赛选手出了事,李导有必要跟老板说一下的,以前都是直接联系当初打钱的“老板”,那头经常是个男人接电话,应该是秘书一类的,但现在老板本人就在眼前,就不用电话联系了。

“云总。”李导说,“这件事我们也没想到,你看是不是要安排一下公关?”

这话明晃晃的意思就是:老板,给钱。

云棉:……

反正不给她说,也要给哥哥说,所以云棉干脆坐下来:“出什么事了?”

李导:“最近靳鑫然在节目里热度不错,所以有个自称是他爸爸的人在媒体面前曝光他了。”

曝光他?

云棉昨晚听了靳鑫然的那些话,大概明白这人可能只是比较轴一根筋,有点憨和孤僻。

想着他大半夜一个人跑出去,那可能性格行为还有点奇怪,但应该不至于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曝光他什么?”

李导把手机的热搜界面点出来递给她:“这个,他爸说他是个白眼狼,不赡养父母,甚至还总是出言威胁他,想跟他拼命。”

视频里的人确实跟靳鑫然长得有点像,而且还拿出了身份证实名。

甚至手里还有一段录音,录音机是靳鑫然恶狠狠的声音:“靳玉明,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是躲远一点,不然我一定亲自送你下地狱。”

光是听这个录音,确实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因为靳鑫然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非常平静和阴沉,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杀了一样。

怎么说呢?

这种话从靳鑫然嘴里说出来云棉一点都不奇怪,毕竟昨天这人还在威胁自己鱼死网破呢。

微博下面现在已经闹翻了天。

来了来了,娱乐圈清道夫带着她的使命来了。

这次翻车的嘉宾是靳鑫然,我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靳鑫然那个古怪脾气,能做出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天呐,这可是亲生父亲,他居然可以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但是为什么这次云棉没有发声啊?

云棉一阵无语:这关自己什么事?

合着还真给她安了个罪名?

视频里的靳玉明还在声泪俱下地说自己有多么多么不容易,在靳鑫然母亲过世后是自己亲手把他拉扯大。

现在他出名了,就不要自己了,生病孤苦伶仃的老人根本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而且从视频里看,这个人确实很瘦,挣了很大一部分的同情分,云棉不用接下往下看评论区都知道里面会乱成什么样子。

她把手机还给了李导,后者问:“云总,怎么说?”

云棉:“等他回来再说。”

没一会儿,靳鑫然接完电话回来了,他坐都没坐下,直接没什么情绪地说:“我现在收拾东西走。”

“走什么走?怎么就走了?”李导拉住他,“你这接个电话呢,说什么了?谁让你走?”

靳鑫然皱眉,看向云棉。

云棉往后靠在椅子上:“看我做什么?”

“这不是你的意思?”

云棉把杯子放下:“从我进来到现在,你听我跟你说过几句话?哪句是让你走的?”

云棉特别不喜欢他这种总是一个人胡思乱想,然后将自己联想的那些东西强行装在别人身上的方式,于是说:“走也可以,违约金付了。”

这话许钰曾经用在她身上,现在用在别人身上还挺不错。

靳鑫然这会儿哪有什么钱付违约金,他沉着脸不吭声,但云棉的意思是,她没想把自己赶出节目?那这件事到底是谁安排的?

看他不说话了,云棉才抬抬下巴:“站着做什么?你经纪公司怎么说的?”

本身的问题出在艺人身上,肯定是艺人那边的公司为了保艺人出来公关,而节目组这边则是根据轻快来看要不要维持一下节目的名声。

靳鑫然:“没怎么说。”

李导是个急性子:“什么叫没怎么说?”

“没有证据,澄清不了。”靳鑫然有点烦躁,他终于把自己的帽子拿了下来,头发很乱很卷,他胡乱抓了一把:“看节目组的意思,是要我走,还是怎么?”

听他的意思,经纪公司那边是打算不管了,任由他摆烂,就算是节目组这边把他踢出去了也无所谓,这不像是一般经纪公司的风格。

金导忍不住皱眉:“你们公司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艺人交给节目组来处理?”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裴总了,看看人家,艺人有什么事,他三天两头就往现场跑,他自己还是那么大一个老板呢。

靳鑫然:“嗯。”

“那解决不了呢?”李导问,“就让你这么被黑下去?声名狼藉?”

靳鑫然听起来已经非常没有耐心了,他把帽子养旁边一扔:“解决不了我就是废棋,反正他们也早就不想捧我这种人了。”

李导一噎,好像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当初靳鑫然得到参加《唱将》的机会,还是因为靳鑫然自己整天跑来蹲自己,说是可以不要多少出场费,只要一个参赛名额就够了。

这种便宜导演组不占白不占,加上听了靳鑫然的作品,李导觉得他挺有实力的,所以就给了他一个名额,没想到靳鑫然还挺争气,热度还不错,所以也不至于没给他钱,还是给了一部分的。

不过这个公司确实有点不人道。

云棉突然问:“你是哪个公司?”

靳鑫然:“盛世。”

又是盛世?师兄以前的公司,封铭现在的公司。

云棉觉得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了,从旁人的嘴里,她大概知道这个公司是什么样子,那像靳鑫然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甚至可能“不听话”的艺人,很有可能就是像师兄那样,一直拖着他,等到他自己解约或者就直接一直雪藏着。

“先不说公司。”既然那边已经不管了,那云棉还是要为哥哥付出的那些投资着想,总不能让节目受到影响,她指尖轻敲杯壁,道,“这件事前因后果,说一下吧。”

大家纷纷看向她。

金导倒是不奇怪了,他总是会在云棉这里有种自己是个菜逼员工,总要汇报工作的错觉,但云棉明明才十岁。

李导和靳鑫然却不一样,这两人还是头一次跟这样的云棉接触。

太奇怪了,刚才她还是个刚睡醒起来找水喝,没有多少攻击性的温和咸鱼,这会儿却摇身一变,像是变成了一个坐在上位等待下属汇报的老板。

怎么会有人能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的气场切换得如此自如的?

云棉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微微掀起眼:“怎么?”

靳鑫然摇头,他既然加入了这个节目,节目不仅不踢他走,现在还有要解决的架势的话,他肯定要负责配合。

他不由得坐直身体:“那些话确实是我说的。”

李导扶额:乖乖,这可怎么洗?

他忍不住问:“你们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云棉却没多意外,而是点点头:“你接着说。”

这态度让靳鑫然有些意外,甚至开始自惭形愧,云棉这是要帮自己吗?在昨晚那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来解决这件事,靳鑫然心里开始动摇。

他接着道:“我确实是跟他有深仇大恨,但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曲解事实到媒体面前。”

云棉抓住他的关键词:“没想到?”

“嗯,昨晚他给我打了电话。”

昨晚,靳鑫然一个人跑出去没多久就接到了靳玉明的的电话。

他已经接到了无数个靳玉明的电话了,所以早就把他拉黑了,没想到他却换了另一个号码打过来,开口就是:“我要十万块钱。”

靳鑫然懒得理,正要挂断时,那边的靳玉明却突然道:“你现在有名气了,不给不怕我在媒体面前曝光你,你不赡养自己的父亲。”

靳鑫然:“我没有父亲。”

“臭崽子,没有我你以为你是从哪里来的?你会唱歌有那张脸都是我给的!老子就是你爹!你就是老子儿子!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现在知道我是你儿子了?”靳鑫然嘲讽着说,“我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儿子?”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靳鑫然淡淡道:“谁说流着你的血,就是跟你有关系?那你来吧,把我的血放干,这不就没有了。”

“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靳鑫然说,“或者我把你的血放干,你觉得呢?”

“我怕你?”靳玉明道,“小兔崽子翅膀硬了,以为我真的不敢?”

靳鑫然:“靳玉明,你试试看,如果真有那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亲手把你送进地狱,大不了一起下地狱。。”

“到那个时候,按着让你在我妈面前好好跪下磕几个头。”

……

靳鑫然是非常平静地叙述完这段话的,去听得大家都沉默了,这人是真的敢说啊。

金导委婉道:“法治社会你知不知道?”

靳鑫然扯了下唇,没说话。

李导问:“但听你说的,你爸没管过你?”

靳鑫然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嗯。”

云棉这时候却拿出了手机,点开录音键:“现在我问你答。”

靳鑫然看着她,好半天后,低低又嗯了一声。

云棉:“你父亲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履行扶养你的责任的?”

“八岁,他跟我妈离婚了。”

云棉:“抱歉,你母亲什么时候过世的?”

“我九岁那年。”

云棉默了默,接着问:“所以这之后,靳玉明也没有管过你是吗?”

“嗯,我一直跟我外婆住,后来外婆也过世了,我就做了个地下歌手养活自己。”

云棉:“那你跟你父亲,这之后为什么会发生争执?”

这次,靳鑫然又沉默了很久,才接着道:“一直都有争执,他以前嗜酒好赌不务正业,家里的钱都被他花光了,跟我妈三两天头就吵架,连我妈生病存的一笔钱,也被他拿去赌了,后来两人离婚,我跟我妈。”

“没了治病钱,我妈第年就走了,但他不肯管我,我也不肯跟他,所以这些年从来没有联系过,直到我做地下歌手被公司签了成为艺人。”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我的联系方式,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要钱,以一个父亲的名义,我不给他就总是威胁我要曝光我。”

“所以我就让他曝光,他可以毁了我,我自然也……”

“好了。”云棉打断他。

她按停录音键,笑了一下:“好好的就行,这么想当一个法制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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