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波齐峰的峰顶,漆黑的空洞扭曲了白雪皑皑的雪原,呼啸的风雪宛若漩涡般翻涌,有人踏着雪地里走了出来。
即便早有准备,苏有珠还是被冈底斯山脉的景象所震惊。
“这是什么东西?”
唐绫摘掉墨镜眺望,一头红发在风里飘摇如火。
冈底斯山脉笼罩着恐怖的血雾,雪原已经被鲜血所染红,深不见底的凄厉地缝里翻涌着滚烫的血,就像是喷泉般汩汩流出。
猩红的血气漂浮到天空里,编织成一朵巨大的漆黑莲花,它分明枯萎得像是死了很多年,却又有种诡异的美感,凝视着它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一具亿万年不朽的女尸,她的容颜妖冶诡秘。
只是匆匆一瞥就觉得触目惊心。
生怕惊扰了沉睡中的亡魂。
古老的巨石阵祭坛屹立在峰顶,披着黑袍的人们割破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流淌在炼金矩阵里,阵纹像是一尊怪物的脸。
不,是穷奇的脸。
奇怪的是,古奥的阵纹里还躺着两具尸体。
一大一小,两具尸体。
黑袍人们意识到不速之客的到来,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苍白的嘴唇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慌张。
那是曾经的白银和黄金,如今的鸾鸟和夔鸟。
蛊雕也赫然在列,像是一具刚从坟里挖出来的恶鬼。
“穷奇尊者的尸骨一直就被埋葬在这里。”
牧诗羽摘掉兜帽,露出妖异森严的面容: “你们一直都没有找到,是因为无法破解祂的能力,而我的主尊可以。当时机成熟的时候,伟大的尊者就会利用祂,重新复活传说中无上的幽荧大神。”
当年牧家垮台,不甘失败的白金带着自己的女儿逃亡,最终逃到了扶桑神宫,被朱雀氏族所收留,改造成了古神族。
父亲继承了蛊雕的骨和血。
女儿继承了瞿如的骨和血。
无一例外的始祖级,可惜并非古老种。
人类改造而来的古之始祖空有力量,终归差点意思。
苏有珠甚至懒得看她一眼,抬头眺望着崖边赏雪的孤寂背影,嗓音寒冷: “好久不见,这次应该可以做个了断了吧?”
战前的寒暄,唐绫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因为本身就不熟。
朱雀尊者却是看着她们长大的,他俯瞰着崖畔下的辽阔冰川,轻声感慨: “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你们小时候的样子,比较可爱。”
谁都知道这是最终的决战了,偏偏这位至尊却还有调侃她们的心情,根本没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火药味,只有平静。
作为至尊,祂也早就知道今天会有谁来碍事。
倒不如说,祂就是在这里等她们的。
“我也比较喜欢你进火化炉之前的样子。”
苏有珠冷冷说道: “比较慈祥。”
唐绫难免吃了一惊,谁都知道这个冰山美少女不善言辞,能动手就绝不会多废话,你也很少能在她身上看到什么情绪波动,除了恋爱的时候她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大布娃娃,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唯独面对朱雀的时候,她从不吝啬自己的尖酸和刻薄。
朱雀尊者也不在乎,笑道: “你把我那具分身的骨灰扬了?”
苏有珠面无表情说道: “不止,墓碑也砸了。”
“她不仅要扬了你的坟,还要毁了你的祭坛,砸了你的神宫,毁掉关于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亿万年来的夙愿。”
唐绫打开剑匣,匣中弹出一柄电弧凝聚而成的古剑,伴随着滚滚雷鸣声: “最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会好奇他的父亲是怎
样的人,又是怎么培养出了他这样的孩子。后来了解到有关你的那些传说,我曾觉得你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可惜事实证明,距离产生美。”
她顿了顿: “传说就留在传说里好了。”
因为亲眼见到以后,只会感到失望。
哪怕你是至尊,我也看不起你。
朱雀尊者转过身来,尊贵的朱鸟面具流淌着幽暗的辉光,深邃的眼神宛若深渊: “那只是你们臆想中的我而已,我并没有义务回应任何人的需要,再成为过去那个最弱小最无助的我。”
“我不否认,我对你们的遭遇感到抱歉。”
祂一字一顿: “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道歉而已。”
杀意四起。
“顾辞安早就死了,输得彻彻底底,死的尸骨无存。”
祂摊开手: “而他所留下的你们,怎么可能赢得了我?”
铛!
天丛云剑斩落在祂身前半尺,被磅礴的精神意念格挡。
“谁要你居高临下的道歉?”
苏有珠眼眸里氤氲着妖异的曼陀罗,暗红的古龙面具骤然凝聚出来,沙哑的嗓音宛若龙吟: “我只要你死。”
到底是怎样的颠沛流离才能造就眼前这个冷漠到骨子里的男人。
至今都是一个谜。
这个名为朱雀的神明已经看不出任何的人性了,祂会对祂曾经的做所作为感到抱歉,却只是因为祂作为神的自尊和坦然,对祂而言人类就如同路边的蚂蚁,在祂追求终极的路上被祂无意间踩死。
祂或许会低头看你一眼,说一句抱歉。
而后踩着你的尸体继续往前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