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前有一块很大的绿地,平日很多游客会在这里玩耍。
此时空地上,只有乔乔和几个手下在放风筝,花婶在给姜意意的孩子织小鞋子。
他们把床抬到了许愿树下。
阳光透过树缝洒下斑驳的金色光点,风一吹,新旧不一的红布条随风摇曳。
耳边是梵音,姜意意的情绪也慢慢平和了。
“意意,花婶说这个许愿树很灵的,你也在这里许个愿吧。”贺斯荀让手下拿了红布条和笔过来,“我帮你写。”
“我自己写。”姜意意正有此意。
“你那字我怕佛祖看不懂。”
“贺斯荀,找骂呢!”姜意意伸手拧了下他的大腿,恶狠狠瞪他。
见她这个样子,他也明白她气消了不少,想逗她开心,“老子都帮你想好了,就写:永远绑住贺斯荀的心,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姜意意:……
这岂不是浪费她的心愿。
她拿了笔,发现躺在床上不好写字,便对他说道:“弓背,我要写字。”
贺斯荀倒是没再逗她,拿后背给她当案台。
姜意意认真的在红布条上写下了心愿,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体,她清咳了一声,是这‘案台’不给力,让她书法发挥得不好。
“不准偷看,挂上去,虔诚地挂上去。”姜意意把红布条塞到了他的手里。
贺斯荀哪会听她的,起身,展开了红布条,在看到她那字,立马笑了,还笑出了声。
他不常笑,更很少发出笑声,他这次爽朗的笑声在风中回荡。
让不远处的手下都连叹惊奇。
“贺斯荀,你该多笑笑。”姜意意虽然有些恼,但她也很少看他笑得这么开心,一时之间也有些被感染了。
“你天天气老子,老子笑得出来嘛!”
“那还不是你的错!”
“对对,都是老子的错,老子先去红布条。”贺斯荀不想再惹小丫头,哄起来太累。
在姜意意的注视下,他拿着红布条走到大树边。
边上有许愿架。
见他把手杖放到边上,她皱了眉,树干很高,都说挂得越高,神明越能注意到,贺斯荀绝对会把布条挂在最高处的,可是他腿脚不便。
“让扬子他们来吧。”她忍不住出声道。
“你的心愿,当然要老子亲自挂上去!”
“佛门重地,你能斯文点吗,别老子长老子短的。”
“好的,女王大人!”他边说边开始攀登许愿架。
许愿架有些老旧了,踩上去吱呀作响,让人担心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贺斯荀,别挂得那么高,我都看不到了。”姜意意提醒了一句。
贺斯荀却没依她,越爬越高。
“你小心点!”眼看他身形都要被顶端茂盛的树叶给淹没了,姜意意着急喊了声。
贺斯荀站到了最顶端,低头看向树下的女人,朝她挥了挥手。
红布条随风飘扬,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天佑宝宝,无灾无难!
他拿了笔又在边上添了几字,他的字体苍劲有力:愿我的意意,平安喜乐!
“贺斯荀,你好了吗?”姜意意见他没动静,大声问道。
“很快!”贺斯荀应了一声。
虔诚地把红布条挂好,他又闭眼默念了几句,这才在姜意意催促下,慢慢往下爬。
他一条腿不便,这许愿架上去容易,下来就有些难了,到中间的时候,差点踩空。
就听到滋啦一声,他的指甲划过架子,带起了一阵异响。
“贺斯荀!”姜意意看得惊心动魄。
贺斯荀自己倒是没什么觉得,但是把下头的人看得吓死。
不过对上姜意意那紧张担忧的目光,他很受用,早忘记刚才吵架的事情了。
顺利爬了下来,他去一边洗了手,这才回到了姜意意身边。
“贺斯荀。”姜意意看着他欲言又止。
“老子没那么脆弱,爬个梯子而已,看把你吓的。”他揉了揉了她的脑袋,她的关心虽然让他很受用,但也同样反应了他不能给她带去过多的安全感,来去还是这腿脚惹的祸。
“贺斯荀,我并不知道地图需要做那事才能激活,我要是知道,我就绝对不会答应这个合作方案的。”姜意意拉过了他的大手,上面有个不起眼的划痕,应该是他刚才他踩空时不小心划到的,她放柔了声音:“我真的很想弥补我小时候犯的错,也不仅仅是为了你,也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
“傻丫头,有你这样的话就够了。”他反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干燥的体温包围了她,“我们之间不谈亏欠,我爱你,足矣!”
山风习习,刮过两人的心间。
阳光架起了一道心桥,让两人的心越贴越近。
簌簌簌簌~
有东西掉在树枝上方。
“啊,我的风筝……”乔乔惊呼声传来。
她的风筝掉在了树上。
“让扬子去,你别再上去了。”姜意意及时拉住了他,她可不希望他又去爬梯子。
“我不去,我就给你把树叶扫开!”他探身把掉在被子上的树叶扫下了床,坏心地抓了只小虫子,放到了姜意意的面前晃了晃,惹得姜意意直尖叫。
“你怎么这么幼稚!”姜意意气到直打他。
“会吗?看你现在多生机勃勃。”
姜意意:……
去你的生机勃勃。
“意意,咱们什么时候官宣?”贺斯荀见气氛正好,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幸福。
“不官宣。”姜意意皱皱眉,拍开他拿过虫子的手,很是嫌弃。
“老子就那么让你丢脸不成?”他不乐意了。
“先把盛家的事情处理了先吧。”姜意意伸手戳了戳他又打结的眉头,她其实心里一直有个激进想法:“贺斯荀,既然地图需要这样的方式得到,不如你去当这个盛家家主!”
“你想做盛家女主人?”贺斯荀有些意外她的想法。
“既然他们都找上门了,咱们也避不了,还不如争取更多的条件去对抗。”姜意意这么想,也不是随口说说的,盛三爷那情况太不确定了,而盛年歧太神秘了,显然他是知道地图事情,可他却没有和她说,这样不真诚的合作没有任何意义,既然这些人都指望不了,还不如靠他们自己。
“意意,那接下来你和盛年歧就是对手了,你确定?”他不想姜意意为难。
“他们肯定都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身为盛家人,本就有争夺这个位置的权力,大家公平竞争,各凭本事。”她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但即使他们不争取,她并不觉得盛家其他人会不在意,他们必也是把贺斯荀当竞争对手的。
【作者有话说】
《金玉良缘》的歌词,写的真好:
就算是天定的良缘也会有辛苦
对和错都不必太在乎
为爱退让并不是输
抓紧你的手走过我的朝朝暮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