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白夜飞忽然一顿,醒悟过来,看向黄三,“三爷看见我下跪,所以……三爷不是恰好碰上,是打一开始就跟在我们后头了?”
说不定,不只是屋里下跪那一段,是从自己求宋清廉开始,这位奇人就在看,暗中尾随,直到自己把路走死,这才最终现身。
想到这里,白夜飞心中疑惑更多。
老相士说自己是姑爷命,一切都要靠女人,话似乎不错,但实际上,自己穿越过来以后,过得只是勉强,一切的起运点,不是哪个女人,而是在自由地结识了黄三。
后来,得黄三屡次扶助,自己才有了今天。没有他那枚金龙币,没有他灌功,没有他所赐与的那张琴,都不会有今日的白小先生,早死在膻根教徒手里了。
只是,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青睐,黄三到底看上了自己哪一点?
“算你走运,我喜欢你的音乐,顺手拉你一把。你能有今天,是你本事。”
似看出白夜飞眼中的疑问,黄三笑了笑,随手拍了他肩膀一记,“不过你这家伙,惹事的能力比本事大,隔几天就能惹出一身麻烦,如果不盯牢点,恐怕你根本活不到庆典献乐那天。我被你的音乐绑架,只能费点事了。”
“呃,多谢三爷。”白夜飞颇为尴尬,谢过一声,又摊手道:“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我都好好在准备献礼了,结果还是出事,这又能怎么办?自己的妞被绑架,没有人愿意救,我只能自己来了。”
“这倒也是。”黄三点头,“看自己的妞被抓走却不闻不问,不是男人!”
白夜飞错愕抬头,“那你刚才又说我是舔狗?”
黄三不以为意,随口道:“两边又不耽误,舔狗本来多数就是男人。”
白夜飞无奈,“随便吧……”
“行了!不说这个。但你总这样也不是事,我又不是你保镖,不能天天跟在你后头擦屁股,以后还得靠自己。”
黄三挥挥手,岔开话题,从怀中取出一本秘笈,直接扔了过去,“你还没有定主修功法吧?这本拿去练,只要练得好,够你一路到地元了。”
“谢过三爷。”白夜飞又惊又喜,藉着月光,端详接住的秘笈。
不像之前在地摊上看到的那些量产版,都是印刷品,这本封面上胡乱写着“炎炎功”三字,龙飞凤舞,墨迹未干,好像是临时随便写的。翻开看了两页,也都是手写的字体,似乎就是之前所传那套炎系武学的完整版,特意默写了给自己的。
这等于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以黄三的层次,他送来的东西,肯定比自己能买到的那些烂大街货色强不知道多少倍。
接过秘笈,虽感觉不太讲究,白夜飞心头仍是狂喜,随即又想起自身的问题,连忙拱手问道:“还有一事要请教三爷,若是登元时那一口精气丧失,可有办法处理?我失了登元气,还能不能练这个?”
“哈!”
不屑冷笑,黄三轻蔑道:“想骗药就直说,别扯这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年轻人不脚踏实地,整天只想着吃药走捷径,将来可不行。”
“我是说真的。”白夜飞诚恳道:“这事怎么敢骗三爷,我真不是骗药,确实是失了元气,度出去救人了。”
“少来唬我。”
黄三还是不信,“开门时得到的那口元气,至关重要,一旦损失就无可弥补。正常的情况,精气神溃散,就算一时撑得住,也会精元流散,不练还好,越是修练,越是适得其反,身子被掏空,最后就算练上去了,也是形销骨立,特征明显,和长年大烟鬼一样,帅哥你这么精神,哪可能失了元气?”
“可我真没骗人啊!”
不意后果如此严重,白夜飞大惊失色,急着问明,“而且我不止失了一次,一共两次,上次是不知轻重,拿去救了人,最新一次就在刚才。我那妞失血太多,实在没办法,只能强行冲关用元气救她。”
“哇!你当自己是什么?鼓风机还是接吻魔?舔狗舔不够,你用吹的也要上?”
黄三瞠目结舌,却开始信了几分,一下出手,抓过白夜飞腕脉,眼中随即闪过困惑,讶然道:“确实有元气流失的痕迹……但怎么没有血肉萎缩的现象?怪哉……”
“呃……其实我之前那一次,感觉是有后遗症的。”白夜飞小心问道:“会不会是因为连续两次,负负得正了?”
“笑话。”黄三冷冷瞥来一眼,“我现在把你的头打进胸膛里去,再用同等力量,给你撩阴一脚,你觉得自己脑袋负负得正,完整无缺的机会,有多少?”
白夜飞想想也觉得不可能,讪讪道:“那就不知为啥会这样了?”
“我看有问题的就是你。”黄三松手,打量白夜飞,皱眉道:“你是不是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仔细想想,说不定是这方面的原因。”
“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像没有啊?”
白夜飞一脸愕然,想说自己真正练过的只有易筋经,不算练得杂,这种广为流传的佛门功法,应该不算乱七八糟吧。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修为也不是练上来。
体内如今的力量,一靠吃药,二靠联合修练,光是此刻的累积,既有来自翡翠的甲木精气,有碧玉的火系杂气,还有来自洁芝的沛然力量,算起来真够杂的,就是不用黄三说,也知如此大杂烩肯定有害,是大大的隐患。
这么说……
白夜飞忽然想到了什么,脱口问道:“三爷,你有没有什么类似吸星大法的秘籍?”
黄三皱眉反问:“什么鬼?你还练了这玩意?”
白夜飞连连摇头,暗自思忖,在自己看过的原作里,令狐冲吸了一大堆内力,后头搞到自己一身鸡毛鸭血,最后靠易筋经摆平,虽说世界不同,但自己现在练的就是易筋经,这会否…是一种巧合?
不过,这问题可以先往后放,当务之急还是自己失了元气的事情,虽然现在看起来没事,可万一黄三所言无差,后头真练成大烟鬼的形状,那就太不好了。
白夜飞望着黄三,希望他能有个答案,黄三皱眉思索,过了片刻,忽然一顿,好像想到了什么,看向白夜飞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以前曾听过,邪派中有一种不走正途的法门,异想天开,每次登元开门时,故意转移掉那口元气,却非是赠与,而是植入,如同异种附体,藉炉鼎培育而壮大,再伺机回收……”
黄三道:“如此一来,自己虽有小损,却非真损,不过是迂回修练,待日后破炉顶而功成,所收者……何止九出十三归?其利无可计数!”
对面语气越说越怪,白夜飞更被看得发毛,感觉黄三眼中冒出一连串的“渣男”字样,连忙摆手道:“我可没练过那种东西,也没那种心。我是为了救人才这么做的。”
“姑且就算你没有吧!”黄三沉吟道:“而且,道心种魔之法失传已久,本身也因为风险太高,一不小心就会鸡飞蛋打,变成送礼包兼送命,连邪派中人都当这异想天开,才渐渐失传的。但世间总有机缘巧合之事,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要小心了,因为这就是最符合你身上异状的解释。”
白夜飞担忧道:“要真是如此,我会怎么样吗?”
黄三摇头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的是那些炉鼎……哦,就是你拚命相救的妞。总之这事你自己留意,现在我也不知会怎么样,还有就是你自己记得,别总把那口元气当救命大补丸,天天拿去救人,说不定狗没舔成,最后又多害几个。”
“肯定不会……”白夜飞面色凝重,开始担心起洁芝。
旁边的陆云樵呻吟声加大,却开始有几句呓语,似乎快要醒来,远处也隐隐有人声传来,黄三挑了挑眉,“接下来,好好练我给你的秘籍,别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操作。靠自己练上去的才是真男人,拿女人来练功的,舔狗都不如。”
“当然。”白夜飞应下,还想请教修练之法,黄三却显得很不耐烦,一下摆手,直接纵身而起,整个人就消失在夜色之中,连去向都没看清。
这个身法,虽然没有任何异象引动,但明显比宋清廉要强得多了。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白夜飞无可奈何,也不知何时能有机缘再见这位奇人,满腔想问的话,只能暂且压下,看向躺地上的陆云樵,俯身要把他扶起。
“行啦,搭档,起床啦!你辛苦一场,咱们来分赃吧……哎呀!”
触手瞬间,白夜飞痛叫一声,陆云樵全身赤红,热得像烧红的炭火,阵阵热力不断从体内涌出,触之如同烙铁,根本无处着手,刚才伸手一扶,白夜飞直接就被烫到,连忙甩手。
“一个人能烫成这样?真是不科学……算了,这里啥都有,就是没科学。”
白夜飞口中絮叨,也不知该怎么相帮,只能先任由陆云樵继续躺着,转身跑回破损的柴屋,“三爷走了,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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