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蛋前一阵跟李青锋前过一阵剑法。他有木皇真气在身,身体早已节节贯通,各种力道已经自然纯熟,毫无阻滞,所以学什么都极快,一通百通。
今天还是第一次以剑招应敌。
苍狼两兄弟几乎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们舞动手里弯刀,连连后退,勉强挡住两招,早已惊出一身冷汗。这才知道,皇甫韶华所说不虚,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小痞子,真若认真起来,竟是一尊杀神。
两兄弟再不敢大意,他们使出冷月噬血刀法,平地滚起两团刀光,把手里的弯刀使得如同漫天雪片一样,向陈二蛋劈砍过来。
陈二蛋浑然不惧,他手里的树枝挥洒开来,或刺如剑,或砍如刀,这树枝看起来弯弯曲曲,不成样子。但在陈二蛋手里,却成了一件极为神妙的武器。
他往前一刺,就是剑招,往回一带,就是护手钩。从上往下劈砍就是大刀,回手一戳,使出一招回马枪,正中狼凶老大的前胸。他用手里弯刀拼命格挡,还是被挑到下巴上,挑得自己下牙砰的撞到下牙,撞碎三颗牙齿。
正神奇的,他的这条树枝略有弹性,还能拐弯,弯刀砍不断,一招一架,枝头拐个弯,啪地打在老二狼猛的眼角,把他右眼打得青肿起来,哇哇怪叫着,睁着一只怪眼,拼命砍杀过来。
其实两兄弟武功真的不弱,尤其两把弯刀,一走乾招,一走坤势,两相配合,本来可以天衣无缝。现在老二一急眼,他一个劲的往前抢攻,反而使他们的刀阵有了漏洞。
陈二蛋已经看出对手的弱点,伸树枝在狼猛的刀背处一勾一引,那把弯刀就变了方向,刷地往狼凶的腰间横斩过去。
“老二,你疯了吗?”
老大狼凶怒骂一声,竖起刀来,把他弯刀格开,顺手给了自己兄弟一个耳光。老二的另一只眼睛也被打得肿了起来,他完全看不清对手,大叫着,挥刀砍过来,竟然狠狠劈向皇甫韶华。
皇甫韶华正端枪观战,见狼猛凶神恶煞般的一刀劈来,自己避无可避,抬手一枪,砰正中狼猛的前胸,打他打死了。
狼凶一见,大怒,挥刀朝皇甫韶华扑过来:“你为什么要杀他?”
皇甫韶华连连解释:“不是我,我不是……”
可现在哪里还解释的清楚,狼凶发疯一般的连刀急砍。皇甫韶华一咬牙,砰砰两枪把哥哥狼凶也打死。
这边陈二蛋怀里抱着根树枝看着他伸出大拇指:“行啊,皇甫公子,你可真够狠的。连自己人都要杀。”
说着话,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皇甫韶华自知自己不是陈二蛋的对手,他举起手里的枪啪啪两枪,没有打向陈二蛋,他知道,以对方的身手,自己肯定打不中,所以他打中的是地面上的汽油。
子弹与水泥地面擦起火花,呼地一声燃起一道火焰。火龙极速蔓延,很快就要烧到地下油库里去,油库一爆炸,整个小镇也就完了。
成分危急时刻,陈二蛋一掌拍向旁边的小土堆,轰地一声,火堆坍塌下来,盖住火势,还有几处小火苗在抖动。
酒糟鼻子也反应过来,他嗷地一声,跳出来,手里拿着灭火器,用自己培训熟悉的手法,一阵猛喷,终于遏住火势,避免了一场灭顶之灾。
皇甫韶华却早已再次趁乱逃走。
看着皇甫韶华消失的背影,陈二蛋也有些沮丧:“靠,还得让这小子多蹦跶几天。”
这时候,加油店残余的小火苗已经被扑灭,酒糟鼻子正提着灭火器发愣,看陈二蛋从坡下面上来,他觉得不妙,扔下灭火器转身就跑。
刚跑两步,迎面一个,差点撞到他的怀里,抬头一看,正是陈二蛋,后者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哪里去?我们的账还没算呢。”
酒糟鼻陪了笑,连声说:“不用算了,不用算了。这些油是我免费赠送的。”
陈二蛋笑道:“一笔归一笔,油钱多少钱,我一分也不会少你的。你欠我的也一点不能少。”
酒糟鼻子道:“兄弟,我欠你什么了?别开玩笑……”
陈二蛋怒喝一声:“你欠我一顿打,还特妈的装蒜,说,刚才那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说着,陈二蛋伸两根手指在他肋下穴道一捅。
酒糟鼻子啊哟一声弯腰下去,他觉得自己肋下好像开了个油酱铺子,又酸又麻又痒又疼,“啊哟哟,啊哟哟,嘻嘻嘻,哦哦……啊啊”。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那种酸爽的感觉,真的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他开始还在努力坚持着,后来实在坚持不住,由蹲在那里,抱着肚子躺下,开始打滚。但身上好种奇痒酸痛,一点没有减轻,而且越来越厉害,这家伙开始还能哼哼啊啊的发出声音,到后来痒痛到喘不过气来。实在忍受不住,滚过来,抱住陈二蛋的小腿,一个劲磕头求饶。
陈二蛋看他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痒死了。唉一口气:上天有好生之德。说着,伸手在他后背了拍打了两下,说也奇怪,酒糟鼻身上的那种酸痒,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从地上爬起来,还在一个气的喘着粗气,又伸在在身上检查着,疑心陈二蛋在他身上放了什么毒虫。
陈二蛋又坏坏的笑了:“怎么样,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们再来点‘麻辣烫’尝尝。”他把这种点穴手法叫做“麻辣烫”。
酒糟鼻子吓得往后一跳:“别,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现在跑也跑不掉,麻辣烫又熬不过,不说实话还能怎的。只能全盘托说。
酒糟鼻子本来是乌呢格族下的一位牧人,平时也做些汽油生意。本次跟随皇甫韶华,潜伏到这个小加油店。说来伏击一个从中原来的仇人……
酒糟鼻子说自己也没有办法,平日里爱喝酒,爱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只能投靠了乌呢格。本次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爷,真是该打,该打。
说着他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用手一个劲的打自己脸,啪啪山响。
陈二蛋看在他刚才的表现,为了小镇的居民没有逃跑,还在拼命救火,看来这人还没有坏到底。也就饶了他:“行了,今天就暂且饶你不死。不过,你可不要再跟着那些人做坏事了,再让我抓住,就把你的酒糟鼻子割下来。”
酒糟鼻子千恩万谢,收拾了东西连夜远奔他乡,本次行刺任务失败,他再也不能在哈尔沁草原待下去了。
另一边,皇甫韶华一人逃回乌呢格的驻地。他把这次刺杀失败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只是说陈二蛋那厮出手太狠毒,把漠北双狼都杀了,幸亏他机警才拣回一条性命。
乌呢格道:“那个叫做陈二蛋的有这么厉害?我倒真想见识一下了。不过,近阶段老王爷正在要我筹办那木达大会的事情,这可是眼前最大的大事儿。等大会过去了,再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