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舞般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肥翠接过收据看了他的签字,又确认一下帐单,暗道:“这纯属一个傻蛋啊!人傻钱多,不宰他都是罪过。”
她脸上含春带笑:“会来,领你二蛋哥去三楼,把最干净,最豪华,最尊贵,总之是最好最上档次的那间给你哥领进去。”
她这几个最都是要加价的。看来,第二天的房价又是一个天价。
陈二蛋心中暗笑,想起自己在西北局中,请那个乌兰诺夫吃“特供餐”的情形,没想到隔不两月,自己也遇到这事儿了。不想与她多理会,跟着会来上楼来。
到房间,关了房门。这间客房看起来还真不错,宽宽敞敞大约有百十来个平方,里外套间,可以办公,桌椅齐全,网络方便。茶水办公用品一应俱全。
陈二蛋倒在床上,拿出手机。李青锋把东北之边的信息已经做成一个单独的文件包,发到他的手机中。
他这次来东北要找的这个主家人送外号东北虎,又称东北王,本名叫做聂成山,此人在东北边境盘踞多年,主要势力范围就在大青白山一带。
此处依山靠海,并且地处夏国、东洋国与鸡嘴国中间,基本是三不管的一块尴尬地面。因为聂成山在此作乱,威害百姓。老国王也几次派兵清剿,但由于当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另外离中原地区路途遥远,物资武器等补给困难,几次清剿效果都不太好,而且这个聂成山为人狡猾凶残,又与东洋倭国勾结,形成不少的势力。在边境线上几乎成了一个毒瘤。
他有两个兄弟,二弟聂成峰,在夏国h市经商,现在已经是身份过十亿的富豪。他表面上与自己的哥哥不想来往,实际上运用自己的财力多次帮助大哥购买军火。而大哥也是他的武力后援。
三弟聂成岭娶了夏国某高官的女儿,在政界如鱼得水。三兄弟有明有暗,有黑有白,表面上各有一路,实际上却暗中一气,在东西一方混得风生水起,几乎独立为王。
聂卫东,也就是陈二狗的那位“旧相识”,中原大战惨败,经王家豪指导,逃到东北之边,投靠聂成山,后者本来就是他的亲叔叔。
看资料的过程中,陈二蛋突然有了一个新发现:眼下的这店靠山小旅店,也不是外人,也是东北聂家的一个亲威。老板娘肥翠就是聂成山的外甥女,后厨的女婿叫做疯狗张朋,在这里开店,做为聂家一个眼线,他们也想尽办法勒索过往客店,有时候还会做出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陈二蛋没有和这家黑店计较,主要是不想打草惊蛇。按他的计划,对于这棵盘根错节的东西大恶树,不能着急,要一点一滴的来。不妨先剪枝叶再动根结,先松他周围的土基,最后再给它连根拔起。
他正在暗自谋划,突然听到啪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破碎了。接着老板娘肥翠尖利的声音传过来。房间里隔了壁毯,但她的声音足够高,还是刺穿地板传过来。陈二蛋辨别一下,应当就在楼上。
听着肥翠骂骂咧咧,已经完全不是刚才笑容可掬的样子,再听,“一个臭要饭的,小biao子,浪蹄子,骚x玩意儿,假模假样,装清高。越装越骚……”各种脏话不绝于耳。
陈二蛋实在呆不下去,就想上去看个究竟。
三楼已经是这家旅店的顶层,上面还有住房吗?陈二蛋也觉得奇怪,看看有个爬梯,自己登梯子上了天台。
天台上有个小房,可能是看管水塔或者电路的一个管理室,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陈二蛋顺着声音往里面走去。天台上风大,更冷,他不禁裹紧了自己的羊皮大衣。推门进来,
那间小屋实在简陋,里面堆入着一些修理工具,再就只剩下一张床的位置。只见老板娘正叉着腰,指着床边坐着一个人破口大骂:“你一个要饭的,一个哑巴,还想怎么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你住了我的店,欠了我的钱。就是说到天边去,也是这个理!”
伙计会来就在门边站着,笑嘻嘻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肥翠:“说吧,怎么着?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你要不还钱,要不就按我说的!给你一条明路,你不走。那好,还钱啊。不还钱的话,看我不打死你!”
陈二蛋出现的门口:“翠姐,你打死他,岂不还是一分钱拿不到?”
他已经听明白大约是怎么回事。看来床边这人欠了她的店前,被逼着还债。陈二蛋似笑非笑的问肥翠。
肥翠一回头,见是陈二蛋,马上脸上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哎呀,大兄弟,怎么把你惊动了?真是不好意思。(说着又皱了眉,做一副可怜相)我们开店做生意的也不容易。你说,她在我们这里住了十来天了,又是店钱又饭钱的,到时候了她拿不出钱来,你说说,要是住店的都像她这样子,我们还怎么活?这一家老小还不都喝西北风去?”
陈二蛋道:“这人在这里一共欠你多少钱?
肥翠收起笑容上下打量着这个一身寒酸的破司机:“不会吧,听这意思,你要替她还店钱?”
陈二蛋笑道:“不敢这么说。我也是先问问,大家都是天涯过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帮他一下。
肥翠说:“好啊。你要是能替他还了这个店钱,我就不难为她了。呶,在这里。”
说着,她从屁股兜里拿出一张单子来,这是她的店前,这面是她在饭钱,一共两万八百四十五块六。好了,看你的面子,就收她两万八好了。怎么样,你能不能拿?
陈二蛋道:“钱,我可以拿。不过,我要问问清楚。这样,我和这位小兄弟说两句话,一会我去前台把他的帐结了。您先回去一趟等一下,好不好?
肥翠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答应。带着伙计,扭着硕大的屁股往外面走去,丢下一句话:“我在一楼前台那里等着,最多半小时,再交不上店钱,就按我指的道走!”
等老板娘下楼去,陈二蛋过来,来到床边:“小兄弟,这是怎么回事?那老板娘说的“她指的道”是什么道?”
对面那人身材矮下瘦弱,灰布棉袄下身体在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冻的。陈二蛋看了,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解下来,披到他身上。又往四周看一下,这里是个小木屋,四面空隙不住透进寒风。原来,这位小兄弟就在这个小破屋子里住了十来天,就要收他二万多块。看来,这个老板娘实在是太黑了。
“你是谁?怎么来这里了?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