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底仓里,一百多名船员,和被缴了械的警卫人员都双手抱头蹲在那里,还有几个厨娘,也在人群中嘤嘤的哭出声音来。
黑风海盗的手下,有二十来人,分站到四周,他们都端着枪,警惕的看着那些人质,还不时的踢两脚,大喝一声:“不许哭,再哭杀了你们!”
陈二蛋也有些犯难:二十多人,分散到各处,自己动作就算太快,也不可能同时解决掉这么多人,怎么才能把他们聚到一起,来个一锅端呢?
他正在想办法,突然走廊里传来一声长声号叫:有人闯进来了。有奸细!抓住他!
原来也是陈二蛋有些大意,他出手点了那个副队长的昏睡穴,把他丢到厕所隔间里,按一般经验,没有两三个钟头,那人就会一直在那里昏睡,等人们发现他的时候,自己在这边已经干完活了。
可事有偶然,这个副队长一头扎到马桶里,手肘滑下来,正好按到冲水开关,于是,一股股冷水不停冲刷到他头上,把这个副队长竟然浇醒了。
他醒过来一看自己被扒光,再一回想,明白有人穿了他的衣服已经混进去了。这个家伙跳起来,冲到走廊里,边跑边喊,可还没有喊两声,砰地一下,脑袋爆开,一头栽到地上死了。
随着天花板处,咔嚓一声,破了个大洞,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洞里钻出来,手里两条短木棍,往里就闯。
走廊两侧都是持枪的黑风海盗,他们一看来者不善,马上开枪射击。
这个矮个子就地一伏身,开始滚动起来。原来真的有一种可以躲避子弹的花式滚法:他手脚一缩,身体成一个圆球,在地面上滚来滚去,忽左忽右,忽快忽慢。
打枪肯定要瞄准,瞄准到射击之间总有一个时间差。这个花滚就是利用了这个特点,当你瞄上的时候他在这边,开枪的时候早就滚到另一边。所以,那些黑风枪手不停射击,砰砰,哒哒哒,始终打不中那个矮个子。
刹那间,矮个子已经滚到那些黑风枪手的脚下,两条短棍啪啪的抡起来,专打他们的脚踝骨,出手又狠又准,一棍子一个,把他们的脚踝骨个个击碎。
那些黑风枪手们也都抱了脚,疼得在地上一起打开滚。现在地面上有十多人都在乱滚,也分不清敌我,黑风枪手们一时不敢再开枪,纷纷往底仓里后退。
一个黑风枪手气急败坏,端枪哒哒哒朝上开了一梭子叫道:“住手!外面的人听了,再不停止攻击,我们开枪杀人质……”
他话没说完,砰地一下,半拉脑袋飞出去,死尸正好摔到在一名厨娘身上。那名厨娘吓得要发疯,不管不顾,跳起来哇哇叫着疯跑。
旁边一名黑风枪手一把抓住他,抽出匕首来就捅,手刚刚抬起,突然觉得手里一轻,严格来说是胳膊一轻。一颗子弹飞来,把他的小臂连同握着的匕首打得飞出去。
陈二蛋抓住机会,身形在人群中穿梭,手中银针不断飞出,第一针都正中那些黑风枪手的要穴,却并不伤他们性命,只是让他们身体受制如同僵尸一般,僵在那里不得动弹。
有两名黑风枪手也想趁乱开枪,被窗外飞来的子弹击中,倒地毙命。
一分钟时间,底仓内所有黑风枪手全部被解决,走廊处的黑手守卫也都躺在地板上哀号,他们的脚踝被击碎,一个个抱着脚痛得打滚。
而原来在地面上滚来滚去的那个短棍手,却一长身站了起来,正是唐若雪手下的得力保镖通臂猿猴凌风,他朝暗处一招手,走廊尽头的天花板处,咔嚓被捣出一个大洞,一个瘦高个飘身形跳下来,正是狙神樊志远,怀里抱着他的狙击枪,慢慢走过来,一双鹰眼查看着人群中可能还存在的危险。
陈二蛋已经控制了底仓,他让二号船原来的警卫,先去取回自己的武器,一部份人马重新控制二号货轮,留下一部分人把黑风海盗的这些残兵败将,收拢到一起,都关押到底仓。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两次攻守易形,现在风水轮流转,黑风海盗又成了阶下囚了。
凌风和樊志远过来和陈二蛋见面,他们也都听说过陈二蛋的功绩,知道他曾经是大夏龙骑军的教官,知道他功夫深不可测,所以今天也有意在他面前露一手,希望能得到陈二蛋的夸奖。
没想到陈二蛋见到二人,把眉头皱了起来:“你们两人怎么来了?”
凌风道:“我们在一号船那边已经知道二号船这边有危险,唐总担心您的安全,让派我们过来助战。”
樊志远不善言辞,只是默默点头。
没想到陈二蛋面色正加严肃:“真是胡闹,你们这叫做擅离职守知道吗?”
两人没想到陈二蛋会如此严厉批评,一时也懵住了:擅离职守?凌风也马上明白过来,“哦哦,陈教官您的意思是说,担心一号船那边出什么事,对吗?”
陈二蛋道:“我是担心你们唐总那边出什么事!她要有危险,你们两人怎么交差?”
听到这里,凌风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用手拍着额头:“呀!是我错了。不过……唐总命令我们过来,我们也不敢不听!”
陈二蛋道:“做为一名合格的保镖,第一原则是保护当事人的安全,而不是简单的服从她的命令!你们做为一名称职的保镖应当知道这些吧?”
凌风不敢再说什么,头上冷汗之流,他现在万分后悔,又企盼着一号船那边不要出什么意外,只好说:“陈教官,您不用再说了,我们现在就回到一号船上去,如果唐总那里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们提头请罪!唉……”说完,他又后悔,如果唐若雪那里真的有什么测,自己的性命怎么能抵罪呢?
樊志远也低下头来:“全听陈教官安排。”
陈二蛋带着二人飞速爬升到甲板上,三两步冲到船舷边上,往一号船那里看过去,果然,原来一号船的方向,已经完全没了货轮的踪影:唐若雪的那条船不见了。
凌风万分后悔,提了棍子过来,朝自己脑门就砸。却被陈二蛋一把拦住:“怎么能如此意气用事?事情已经这样,我们就要想办法如何挽回,你这样做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