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巴家住的是大杂院,跟陈亮他家那三进的四合院不一样儿,整个大杂院啊,就一个大院子,并且院子周边凌乱,毫无规律的横七竖八建了不少房子。
不过大家也别小看了这里的住户儿,因为啊!他们全是四九城煤炭公司的职工。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叫盐大头,矿大腚,这煤炭公司,那也是四九城里数一数二的好单位,里面的工人,都豪横的很,个个都是有钱的主儿!
陈亮带小雨过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围绕了不少的人,都是博尔巴家的亲朋好友和邻居街坊们来凑热闹的。
陈亮他推着车,一进门就看到迎宾的博爸和师弟,赶紧将车支愣在一边儿,然后非常狗腿的跑过去,“博爸,您抽烟!”
“兔崽子,之前不都绕道走的吗?今天儿怎么敢上门来了?”接过陈亮递过来的香烟,博爸还嫌弃了一下,“小子,你就拿这烟给我抽?怎么,舍得给你师傅,师叔们抽中华烟儿,到我这就变成塔尖了?”
“嗐!您这话就严重了,我哪敢儿,等忙完了师弟的婚事儿,明天,我给您送两条华子过来成不?”陈亮拍着胸膛当即保证道。
“这还差不多,赶紧进去吧,你博妈从昨儿晚上就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兔崽子可上点心儿,别触了她的霉头!”
听出了博爸话中的意思后,陈亮他满脸的不自然,“博爸,今儿可是师弟大喜的日子啊,博妈不会这么虎吧?”
奶奶的,这是整了一出鸿门宴,在等自己落网啊!早知道就装病不来了,这波没有闪,真是太大意了。
陈亮拉着小雨走进师弟家里的时候,那真是叫步步惊心,时刻准备着撒腿就跑。
这人呐,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陈亮就是一个不留神,就转角遇到了爱,看着身材高大,并且一副皮笑肉不笑模样的博妈堵住了他退路,陈亮的冷汗顿时就流了下来。
“博妈,”不知道自家男人干了什么干事儿的小雨,甜甜的喊了一声儿。
然后陈亮缩在小雨身后,也跟着喊了一声,“博妈,你今儿这身衣服穿的那是真喜庆儿,整个人漂亮的跟朵花儿一样儿。”
陈亮的说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提醒博妈,今天可是你儿子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是文明人,可不能动粗啊!
博妈听到陈亮的话,顿时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儿,算你个小兔崽子识相,还知道夸自己漂亮,不然非要当众摔他个大背趴不可儿!徒手杀狼比赛的女冠军,这说的话,就是霸气,底气十足!
“哎呦,小雨这妮子,可是越来越俊俏了,来,给博妈我好好瞧瞧!”
博妈拉着小雨说着女人之间的悄悄话,陈亮搁一旁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自己这算是逃过一劫了吧?
这小雨不愧是自己的大宝贝儿,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儿,陈亮现在恨不得抱着她狠狠的亲一口儿才行。
博妈已经不生气了,陈亮感觉自己就又行了,连腰板都挺直了起来,然后他就被一旁的博妈死亡视线一扫儿,心虚的陈亮就又萎了下去。
嘚,谁让他理亏呢,帮自己师弟找个农村媳妇儿,大家伙瞧瞧,这他么是做师兄的,能干出来的事儿?
小雨跟博妈聊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将小挎包里的一套被面和陈亮手上拎着两个新的暖壶递了过去。
这在后世显的,寒酸到不行的礼物,在现在那妥妥的是重礼,毕竟陈亮他跟博尔巴一家人的关系摆在了这里,博爸博妈,你以为是可以随便乱叫的?这都是将他俩当成了自己亲人才会喊的!
同理,师弟喊自己爸妈也是陈爸,陈妈的叫,那也是当成了自己亲人。
博妈接过小雨递来的礼物后,随手就放置在了一旁儿,然后就毫不客气的开始指挥陈亮开始干活儿。
“小亮,别闲着,去帮大院给扫一下,乱糟糟的,看着闹心!”
陈亮又不是真傻儿,他怎么可能会一个人去打扫院子,喊来几个院子里的同龄人,陈亮就当起了监工来。
“你去除草,你去扫地,你去收拾杂物…”等博妈抽空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险些气的鼻子都歪了。
没办法,师弟家周围的年轻人,就没有陈亮他没揍过的,现在他高振一呼,从者云集,个个都老实巴交的过来干活。
见没折腾到陈亮,博妈的眼珠子一转,随即就对着陈亮喊道:“小亮,你过来,现在骑车去小博的舅舅那里,帮酒跟菜给拉回来!”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陈亮认命的骑车去舅舅那里拉东西了,师弟博尔巴的舅舅,陈亮也认识,知道他家在哪儿,不过这距离有点小远,一个城西,一个城南,骑车都要个把小时呢!
累的一头汗,陈亮回来的时候跟狗一样儿吐着舌头猛喘粗气,然后又被博妈安排了活,“小亮,别闲着,去天桥找个窝脖儿,帮之前定的家具给拉回来!”
奶奶的,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使唤,博妈你好歹给我喝口水,喘喘气吧?不过看着比母大虫还要厉害几分的博妈,陈亮从心的认怂了。
“哎,知道了,博妈您歇着,我现在就去!”
博妈还不放心的跟着后面叮嘱了几句,“记得拉家具的时候,让他们给垫上稻草,别给家具磕坏了,听到了没?”
“放心吧,这种小事儿,交给我就行了,”内心之中,暗戳戳的来了一句,我肯定给你磕个口子,才能解气!
当然了这也就是陈亮他阿q一下,回来的路上,陈亮怕颠儿破了,还特意用手扶着家具一路护送着回来。
这个时候,老一辈的儿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封建,迷信的思想,结婚讲究的是十全十美,这家具要是磕着,碰着的,容易给双方家庭的心里留下一些小疙瘩!
自己师弟结个婚也挺不容易的,而且岳荷花跟她娘家基本上已经是恩断义绝了,所以,在城里举目无亲的她,搁这场婚姻里,绝对是最弱势的存在,经不起一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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