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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回一次家,两人当天就在唐家住下了。
佣工收拾好房间,退出去,林郁就扑进了柔软大床中。
新晒好的羽绒棉被,暖烘烘的,四下充斥着熟悉的气息,他分外宾至如归,一点儿都不认生。
唐绍钧走进来的时候,他都几乎要睡着了。
温热的吐息贴近耳后,重物压在他身上,有人在脖子上咬了他一口,“睡了?”
林郁迷迷瞪瞪的唔了一声。
唐绍钧:“才几点,这就困了。”
林郁:“吃多了……困。”
唐绍钧一眯眼睛,缓缓道:“吃、多、了?”
林郁在那种语气里咯噔一下清醒起来,脑内小陀螺飞快旋转。
露馅了露馅了。
不慌——
林郁翻了个身,投进唐绍钧怀里,蹭两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的紧紧的,“陪我睡会儿。”
“…………”
唐绍钧内心有些好笑,他怎么会看不出林郁装蒜。
故意支开他,就为口吃的。
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他还是伸长手,啪嗒一声把灯关了。
室内陷入一片漆黑,室外风正呼呼的刮着,他拉过被子,把两人都裹了起来。
仍是温暖如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拖鞋打在地上的挞挞声响起,唐妈妈路过,咦了一声:“门怎么不关。”
她推开没关严实的门,本想走进来,但意外的发现室内已经关了灯,床上依偎着一双人。
她一怔,随即微笑起来,轻手轻脚的离开,替两人关上了门。
黑暗中,林郁悄然睁开了眼睛。
他一开始就睡的浅,唐绍钧进来后,他就没有再睡着。
困意过去,脑子分外清醒,开始想着唐妈妈今天和他说的话。
他转过头,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瞳孔渐渐见了光,隐约能见到室外模糊的光影,还有隔着很远距离的闹市人声。
这时候快到夜间九点钟,是热闹的时候。
秦元笙飞英国的时间,就是现在。
林郁动作很轻的把横在自己腰上的手挪开,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走到窗前。
明月高悬,树影重重,城市的霓虹灯将天际染的姹紫嫣红。
这座城市、乃至这个世界,的确五光十色,精彩纷呈,对得起“花花世界”这个称谓。
商业时代,内容提供商为人类创造了太多快乐,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难以辩驳。
十丈软红,再好不过一瞬间,转头就成空,可生死、别离,却都是真实沉重的存在着的。
他走到这里,几乎快要触及末尾,却还是没有看懂。
“在想什么?”
一双手拦上他的腰,从背后环抱住他。
“在想,生存的奥义。”
“?”
林郁噗嗤一笑,牵着他的手摸摸自己肚子,“我吃的好撑啊,睡不着了,明天还是去跑步吧。”
“好。那你告诉我,我妈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唐绍钧边说,边亲了亲他耳朵尖。
手底下不规矩的沿着衣料边缘探了进去。
“轻点……也没说什么,”林郁微微仰头,有点喘,“你爸又怎么说?”
“他也知道自己不对了,虽然嘴上还是不认,不过意思到了。他还说,不服老不行了,他这么说,我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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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想答应那伙人算了?”
唐绍钧笑了笑,“嗯。不过他自己已经说了,从哪来,就到哪儿去,从前怎么拍,现在还怎么拍,不乱来了。”
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林郁微微一怔。
在他晃神时,唐绍钧低头咬着他耳朵磨了磨,“别分心。”
“……嗯。”
到完事的时候,林郁都没了力气,全靠在他身上,低低的喘息着。
唐绍钧把他抱到床上,在额前亲了亲,就要转身去洗手间。
林郁却拉住了他一只手,“哎。”
“嗯?”
“你不要吗?”
唐绍钧走回来,俯身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林郁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
唐绍钧翻身上床,两人搂着亲了一阵,林郁忽然笑眯眯说:“我喜欢在上面的姿势。”
“……”唐绍钧破天荒的懵了。
林郁大笑,翻过身,一手勾住他后颈,凑过去耳语了几句。
唐绍钧的神情先是放松,而后又微微绷紧了,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他张了张唇,半响,才克制的说:“等回家的时候。”
这时候他已经不能忽略某种反应,再无法在床上待下去,便二话不说大步去了洗手间。
哗啦啦的水声随即响了起来。
林郁忍了半天,没能忍住,扑在枕头里哈哈大笑。
这么说很奇怪,但是他每次和唐绍钧在一起的时候,都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没有顾忌,没有害怕,可以肆意打滚,随便撒欢,好像倦鸟归巢,窝进了狭小的空间里,因为居有定所,所以灵魂自由。
林郁笑过一阵,爬起来坐直,正好唐绍钧解决了问题,带着一身寒气出来。
林郁一愣,他居然冲了个冷水澡。
他赶紧拿毛毯,并把唐绍钧的手揣进自己怀里,“寒冬腊月的,你干什么呢!”
“习惯了,”唐绍钧把手抽出来,瞥一眼他不整的衣衫,“你别招我了。”
“…………”林郁愤愤推了他一下,“满脑子严打思想,谁招你了。”
唐绍钧反而用毯子把林郁给裹了起来,含笑道:“怪我,看你每一眼,都忍不住,想抱回家藏起来。”
林郁被整个蒙住,弹了两下,才从毯子里探头。
“什么叫回家,咱们这不是回家了吗,别说不认,桌上还有你高中作业本呢。”
唐绍钧道:“不想要我们两个的家吗?”
林郁眨了下眼睛。
唐绍钧替他理了理头发,“我现在住的那套是很久以前装的,当时也没上心,都给设计师包办,现在看着太大,没有人气,我想换一套,我们一起住。”
“好啊,”林郁拉开毯子,把他也容进来,两人依偎着,“你想搬哪?”
唐绍钧问:“你那?你自己住的习惯吗?”
林郁想到随时出没的影后、傻了吧唧的保安,委婉的说:“人太多。”
唐绍钧也想到了,忍俊不禁,“那我们再找个地方吧,不要太大,只要一平层,四室一厅,环境僻静些,不过附近要有大超市,交通便捷,方便上班……”
“还要有电影院,”林郁插嘴,“我要观察行情。”
“嗯,电影院。”
“公园,不是要晨跑吗,还要湖。”
“好。”
“…………”
起先是唐绍钧提议,后来林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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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了,条件一条一条的,设想了半天,条件提了一堆,唐绍钧找到平板电脑,把要求全罗列了下来。
看着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而林郁还在加各种新条件。
唐绍钧沉默了。
意识到唐绍钧的沉默,林郁止住了话语,“要求太多了?那减几条,减几条。”
“不会,”唐绍钧道,“不过,可能要晚两年,行吗?”
“啊?”
“我让人看看最近的土地招标。”
“………………”
他这是要直接建一个住宅区加商圈。
林郁淡然道:“家祭无忘告我一声。”
说完还是没憋住,噗嗤笑了。
唐绍钧莫名其妙也跟着他笑起来。
两人抱成一团,傻乐。
笑完,林郁才清了清嗓子,说:“我想去一个地方。”
……
二人的笑声引动了唐爸唐妈的注意,他们还在客厅看电视,听见笑声,唐妈妈还挺困惑,“不是睡了吗?”
唐爸:“年轻人哪有睡这么早的,他们不是说,说什么来着,什么起来嗨?”
“呿,就你知道的多,半桶水瞎晃荡。”
“哎你怎么聊天的……”
两人吵吵嚷嚷起来。
林郁和唐绍钧走出来的时候,他俩还没吵完。
唐妈妈也不管老公了,忙站起来,“不是在这儿住吗,穿这么齐整,要去哪儿?”
林郁拉了唐绍钧一下,开玩笑说:“去给他新项目找点资金。”
“啊?”
唐绍钧道:“去英国。”
唐妈妈一愣,哦了一声,连说了两个“好”字。
飞行十小时后,异国仍然是夜晚。
车缓缓驶过林荫大道,两侧种植着古老的树木,建筑物静静屹立,路灯发着幽冷的光,偶有行人裹着大棉袄在路旁走着,更让四下显得格外静谧。
铁门一层层打开,一栋白色小楼静静浮在夜色中。
车停下,林郁一行人终于踩上实地。
来迎接他们的竟是位熟人。
“慕叔,”唐绍钧颔首,握住林郁的手,“我们来看看太爷。”
慕叔瞟一眼二人交握的手上掠过,点点头,目光有些复杂。
随后他又与秦元笙夫妇、乔楠兄妹打了招呼。
林郁走在前面,听了一耳朵,发现这俩辈分不一样。
唐绍钧管人叫叔,而乔楠叫爷爷,可惜了,看来唐绍钧并没有因为他而升辈分。
到走廊尽头,慕叔驻足,拦下大家,进去通报了一声,再出来时,只说要林郁一个人进去。
林郁早有准备,并不惊讶。
唐绍钧不放心,“好好说。”
“没事,你等我。”
林郁说完,转头和慕叔一同进去。
厚重的红色木门打开,又合上,细微的声响在走廊中清晰可闻。
余下唐绍钧和乔家人站在外面,彼此面对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妈,”乔筠拉一拉秦元笙,小声说,“你说里面在说什么?”
“嘘。”
“太爷不是生病不见人吗,今天为什么要我们都来?我刚才看见楼下好多车,是不是还有谁过来了?”
不该她说话,她话特别多。
乔楠把她揪过来,“就你长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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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来的是公证律师团和基金会的管理班,另外还有几个闻风而来的“外戚”。
从他们落地开始,就有人知道林郁来了。
秦元笙神色复杂,来到唐绍钧身边,“绍钧,你爸妈知道你们过来吗?”
唐绍钧明白她问什么,点头:“知道,直接从家里来的。”
秦元笙松了口气,“那就好。”
乔唐两家倒没有谁比不上谁,只是唐家人脉更广,从事的行业更为“暴力”,家族联系紧密,十分护短。
因为这点,基本没人敢得罪他们。
唐绍钧扫一眼紧闭的大门,继而看向秦元笙,道:“秦姨,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想问问小郁父母的事,您能说实话吗?”
“当然,”秦元笙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二人稍走远几步,来到窗边。
“我和小郁的妈妈是老朋友,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从A市来到津市,那时候小郁才这么点大,”她伸手比划到膝盖的位置,笑了笑,“别看他小,不知道多皮,把我大哥的两个孩子耍的团团转,可那两个小子还傻乎乎的每天跟着他,小郁长小郁短的,在饭桌上碰上了好吃的,还知道抄起盘子跑去隔壁给小郁吃,我们是邻居嘛,隔着道墙,俩小孩还趴墙头看郁郁在不在家,这换成现在就叫什么来着……私生饭!”
唐绍钧眼睛里染上笑意,很容易就接受这是小时候的林郁,“嗯,您接着说。”
“不光两个孩子,我大哥大嫂也喜欢他,小孩嘴甜又会来事,讨人喜欢,更重要的是,萧媛——就是郁郁妈妈,她是一个很……”秦元笙琢磨了一下用词,“很出乎意料的人。”
“怎么说?”
“当时我刚离婚回娘家,难免遭人口舌,认识了他们母子俩,是她鼓励我走出来,并带着我经商,帮着我建起了现在的公司。而且我后来才知道,我大哥在津市投的好几个新项目,都是萧媛的主意,萧媛从不亲自出风头,却在经商上极有禀赋,屡投屡中,加上她来历成迷,手法出神入化,因此名声当地名流中很响亮,如果她没走的话,现在想必很有成就。”
唐绍钧问道:“当年她是生病了吗?”
“是吧,”秦元笙道,“脏器慢慢衰弱下去,医生也查不出原因,她自己倒是很坦然,还向我交代后事,托我照顾小郁……我没照顾好,辜负她了。”
唐绍钧闻言,没吭声,他当然说不出体谅的场面话,反而还有些不快。
但说实话,林郁入行之后一路顺利,飞快蹿红,应当也和她的暗中照料分不开干系。
她帮过了,但毕竟不是亲生孩子,她又得瞒着乔家许多人,实在无法面面俱到。
也算完成了萧媛的嘱托。
并且,从她口中看,萧媛也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
但,乔木呢?
“乔木……”
昏暗的室内,老人坐在高背的椅子上,双目炯然有神,雪白的头发尽数梳到了额后,显得精神又利索。
林郁进来前想过他是什么样子,他想,老人年近百岁,又病了很多年,估计是奄奄一息的样子,说不清话了。
他来一趟,就算没别的收获,也可以当是探望孤寡民族英雄。
可是没想到,老人精神矍铄,思路清晰,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乔木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很书生气,一心做学问,从小到大脾气好,对人从来没有重话,见谁都是笑吟吟的,和我不像,是像他母亲,像你奶奶……太像了。”
后边这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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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了,却是看着林郁说
的。
林郁与他面对面坐着,身侧是一盏落地台灯,看得出有年头了,台灯上有个置物架,放着香炉,发出某种幽静的像深海一般的香气。
两人碰面没有惊天动地的琼瑶式哭喊和拥抱,只是彼此望了望,像动物隔着一定距离彼此嗅了嗅对方的气息,心中了然,便算数。
而后,老人便开始慢吞吞的讲着一些他认为林郁应当知道的事情。
又或是太久没人聊,他需要一个对象,让自己梳理一遍过往。
“你知道吗,他第一次和我说,他有了喜欢的人,不是高兴,是害怕……后来,他又回来说,他有了一个孩子,那个时候我已经病了,我一直不记得,但今天我记起来了,那天他欣喜若狂,可平静之后,还是说害怕,他不敢见你啊。孩子,我问你,后来,你们见过吗?”
林郁没吭声,面对老人炙热的视线,下意识偏开了头。
算见过吗?
那短短的一瞥。
“哦……没见过吗,”老人声音低落下去,然而想到什么,旋即又道:“可是他看着你,他一直看着你呢。”
林郁一怔,随即心口发烫起来。
他十五岁,在滨海那次,乔木一定是回来看他的。
他也……有父亲。
虽然素未蒙面。
他心中所缺失的拼图,补上了一大块。
林郁转回了头,看着老人的眼睛。
太奇怪了,就好像在照镜子,看着他自己一样。
虽然衰老让老人的面部肌肉和骨骼都有了变化,两人的样貌已经大相径庭,但那双眼睛不知怎么的,久经岁月考验,仍然是原先的形状。
老人也缓缓转头,看向林郁这张年轻的面孔。
一老一少,仿佛隔着时空在对望。
他也有过轻狂岁月,挥斥方遒,如今坐在昂贵空旷的大屋子里,快要死了,往前回溯,仍然很难以成功或失败来定义自己。
临老,并无太多遗憾和懊悔,只是难免觉得孤独。
林郁想过一阵,犹豫一下,还是握住了老人的手,“离开的人,在以另一种形式在看着您。”
老人微微笑着,十分淡然,“老头很快就知道是不是有这回事了。”
“不,”面对一个将死的老人,林郁没有含糊其辞,“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一个世界,他们,起码乔……我父亲,和我母亲就在那个地方,过的好好的,活生生的,您相信我。”
他语气笃定,目光毫不闪烁,是真有其事。
老人走过两个世纪,见多识广,慢慢也回过味来了。
是这样啊。
看老人微微颔首的动作,林郁知道,他已经飞快的接受了这个设定。
“所以我一直,觉得不能接受,”林郁斟酌着开口,“您能理解吗,世上一切都已经注定,所有东西都被暗中安排好了。”
老人却不当回事,只是笑道:“老头当然信命。”
林郁一怔。
“就像一本书,”老人指指前方嵌进整面墙壁中的书柜,“三千世界,字里行间都蕴含着它的道理,设了背景,那是时,给你机遇,那是运,合起来,是你的命,这是全天下通行的道理,有何不解?”
他这样解释,居然奇妙的贴合了林郁未描述出来的东西,林郁又发问:“那您不觉得不甘心吗?”
老人仍然是那副神态,好像听见小辈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年轻时狂傲,敢与天斗,才说这种话,你睁开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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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还给了你很多呢。”
林郁缓缓眨动着眼睛,无声的注视着他。
老人原先是笔挺的坐在椅子上,但此刻力竭,缓缓向后靠去,积攒着炮火和风霜的皱纹竟然也舒缓许多。
“看看你抓在手里的,你会懂的,不懂的话,向前走,别怕,别回头。”
厚重的大门缓缓推开。
先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而后走出一个高瘦俊秀的年轻人。
唐绍钧一直等在门外,靠着墙假寐。
听见声响,他忙两步走上前,握住林郁的手,“怎么样。”
林郁低头看看一双交叠的手。
抓在手里的吗?
他心里有些恼怒,也有些无奈,最后勉为其难的想道:算了,不计较了,就这样吧。
街头纷纷扬扬的落下了一场大雪,很快就给屋顶戴上了白帽子,将处处装点了起来。
唐绍钧问:“你们谈了什么,你还好吗?”
“谈了……谈了人生的奥妙。”
“?”
林郁又一次哈哈笑起来。
唐绍钧见怪不怪,把他拉的再近些,裹的严严实实的。
气温太低,冷风严寒,两人相互依偎走在异国的街头。
“你要买什么吃的?你先上去酒店,我给你买上来。”
“不,我自己买。”
林郁挽着他,继续在大街上走着。
街上人都包成了一个个行走的粽子,没人有空看他们两个是谁,他们不过是一对自在的爱侣。
走过了半条街,终于见到前方有光,几家店铺尚未打烊,但也差不多了。
林郁一眼就瞄见目标,二话不说撒开唐绍钧,飞快跑了过去。
唐绍钧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边的大活人就没了。
再抬头一看,林郁跑进了一家亮堂堂的商店里。
他站在原地,像被突如其来的幸运砸晕了。
然后……没几分钟,林郁就沮丧的出来了。
他刚出来,脑袋就撞上唐绍钧。
二人站在珠宝钻戒店铺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郁:“……我说帮朋友代购你信吗?”
唐绍钧没吭声。
林郁尴尬的捂脸,“什么都没有买到,店长走了,东西都锁回了保险柜,她们不知道密码。”
唐绍钧站立半响,终于找回了语言,“是这个吗?”
一个小盒子被送到了林郁眼前。
林郁被钉在了原地。
唐绍钧伸手,打开盒子,一双对戒躺在丝绒面料上,于雪夜中泛着微光。
“你愿意吗?”唐绍钧轻声问。
林郁张了张嘴,眼睫微微颤动着,望向对方,“你怎么会有这个?”
唐绍钧注视着他,满目柔情:“不奇怪,毕竟刚见你第一面,我就连去哪里养老都想好了。”
林郁偏开头,忍不住笑。
雪越下越大,将周遭都装点成了童话世界。
“你愿意吗,与我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恋爱是一场享乐,相爱是一生相伴。
在这个选择题里,他们的答案早已交出。
城市在他们身后静静屹立,过往的一切在林郁的眼前翻飞而过,那些痛苦和挣扎,那些不甘和不愿,那些煎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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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苦苦拷问,通通被落下了帷幕,并随着
一场雪飘然而逝。
他站在这里,眼前只剩下一个温暖可靠的人。
他早就厌倦在纷扰的世界里苦苦追寻真相,他现在想要的,是这一场人生里的一个落脚点。
林郁倾身上去,吻上了他的唇,唐绍钧则将他拉近进怀里。
二人在雪地里慢慢的接吻。
雪和夜都显得很温柔。
时间流的那么慢,竟生出了一种一生到了头的滋味。
“是愿意对吗?”二人鼻尖相抵,唐绍钧问。
林郁微微笑了起来,抱紧了他。
“当然愿意。”
他愿意从此与一切或真或假的命运和解。
不再追问,不再对抗,也不再害怕,不再彷徨,只管大步的,往前走。
只要,有这一盏为他亮着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