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皇宫后花园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小院里,不大的院门里面只有一栋三间小屋,里面住着早已被人忘记的老太监潘傅祥。
潘公公是英宗皇帝时的司礼监秉笔太监,英宗后来遇到一件事大事,就是土木堡之变,被瓦刺大军俘虏,而这件事的起因也与朝贡贸易有关。
元朝被灭亡后,漠北的势力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部落,瓦剌和鞑靼,两个部落也相互打,最后瓦刺强大起来,部落的权力被太师也先掌控着,跟日本幕府一样,为了赚取丰厚的赏赐,不断派出使团到北京进行朝贡。因为赏赐是按人头派发,也先派出的使臣不断增加,朝贡团竟加到了三千多人。
英宗信赖掌印太监王振,朝内大事都被王振把持,王振对也先的贪婪很是生气,下令减少赏赐,也先因此发动战争。
王振想名留青史,于是极力撺掇英宗御驾亲征,由于军队主力都在外地作战,一时难以调回,朝中大臣都劝阻英宗不要亲征,但是英宗还是听从王振的话,从京师附近临时拼凑了20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始亲征,没想到在土木堡被瓦刺大军打败,英宗皇帝被瓦剌俘虏,王振被大将樊忠趁机杀死。
为了保卫京城,孙皇后与兵部尚书于谦等朝廷重臣商议后,立英宗的弟弟朱祁钰为帝,景宗皇帝即位,太子朱见深被废,身边只有保姆万贞儿。此时潘傅祥担任东厂都督,利用手中权力暗中保护朱见深和万贞儿,这俩人才度过重重危机,否则就没有现在的宪宗皇帝。
英宗夺回皇位,朱见深的太子之位得以恢复,后来即位后,朱见深和万贵妃对潘公公敬重有加,让潘傅祥在后宫颐养天年。
万贵妃来到潘傅祥隐居的小屋里,对潘公公说:“圣上已经下旨成立西厂,一切都按照公公的计划进行中。”
潘傅祥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的表情,对万贵妃说:“一定要西厂把许执放手上的秘密拿回来,这个东西关乎大明的安危。”
“请公公放心,汪直虽然年龄不大,办事一向稳妥,一定会把许执放掌握的东西拿回来。”
(2)
唐婉儿独自坐在厅房里,静静地看着面前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拿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随后又拿起一枚黑子,她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春燕端着一碗熬制的莲子银耳粥进来,看到唐婉儿在独自下棋,知道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思考,把银耳粥轻轻放在桌上。
“外面有什么消息?”唐婉儿轻声问。
“刚收到消息,刑部郎中武志清和行人司张廷纲都被西厂抓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唐婉儿神情一怔,自言自语说:“我在师父的手札上曾经看到过这俩人的名字,早年好像都跟师父认识。”
“小姐的意思,西厂是冲着老爷来的?”
唐婉儿娥眉紧蹙,一副苦思冥想的神情。
王梓骞匆忙进来,看到桌上的银耳羹,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干净,用舌头舔着嘴唇说:“真好喝,还有没有?”
春燕生气地说:“这是给小姐熬的。”
王梓骞咧嘴一笑,“谁喝不一样,你再给她熬点。”
唐婉儿看着王梓骞问:“西厂那边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到处在抓人。”
“又抓了什么人?”唐婉儿急忙问。
“浙江布政使刘秉福和监察御史王本。”
“知道汪直为何抓这些人吗?”
“把这些人抓到灵济宫后,都单独关在屋子,给他们笔墨纸张,让他们写以前跟许执放交往的事,所以我才赶来告诉你,汪直抓的这些人好像都跟你师父有关。”
春燕面露焦虑,“小姐猜得不错,西厂真是对着老爷来的。”
“许执放不是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干嘛还追着不放?”王梓骞不解地问。
唐婉儿沉思片刻,轻声说:“有可能是要寻找师父手上的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他们找的是什么东西?”王梓骞好奇地问。
唐婉儿摇摇头,“师父没有提前过,你赶紧回去吧,有事让李蚕豆通知我,你尽量少来这里,千万别人汪直的人察觉到什么。”
王梓骞自己来就是想看看唐婉儿,但是又不好说出来,跟唐婉儿告辞,匆忙离开。
唐婉儿让春燕准备马车去东岳庙。
(3)
唐婉儿和春燕赶到东岳庙,拜见主持张道人,告知要看师父放在这里的手札。
张道人把俩人又带到存放《正统道藏》的密室,随后独自离开。
唐婉儿从书架的暗格中取出一个木匣,放在旁边桌案上,对春燕说:“这里面是我师父生前的手札。”唐婉儿打开木盒的盒盖,把十几册手札全部取出来放在桌上。
春燕看着手札说:“记得老爷生前每天都会写东西,没想到有这么多。”
“师父从做锦衣卫缇骑开始,一直到去世前,记录了一生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西厂要找的东西,师父应该会记下来,咱们俩分开查找。”唐婉儿拿着一册手札递给春燕。
俩人开始仔细查阅许执放留下的手札。
唐婉儿从手札中得到一个信息,师父在担任镇抚使时得到一个情报,日本幕府从大明得到了宝船的造船图纸,宝船是大明最厉害的海上战舰,所向无敌,如果宝船的建造技术被倭寇掌握,对大明威胁不言而喻。
许执放奉命携夫人一起出使日本,暗中肩负一项使命,把日本幕府得到宝船图纸毁掉。
唐婉儿发现师父和师母出使日本期间的手札缺失了,师父在日本期间的事情都没有,“奇怪,手札中为何没有师父和师母出使日本的内容?”
春燕拿着一册手札说:“这本手札是老爷从日本回来后的内容,老爷回来后就被东厂通缉,说他与倭寇勾结。”
唐婉儿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缺少师父在日本的这些手札,师父在日本有多久?”
“前后一共三年多。”
“西厂要找的东西估计跟师父在日本的事情有关。”
春燕好奇地问:“会是什么东西?”
唐婉儿摇摇头,没有说话。